怪物与机器人 第8章 残留能量

说是寻找住处，但考虑到进场费，两人还是在交易区简单逛逛，用兑换点购买了一些价格合适的东西。

又回到进口。

他们向刚才的工作人员询问到可以暂住的地方，在其指引下，来到一栋专用于外来人暂居的四层楼房面前。

缴纳足够多的兑换点后，获得了在三楼某间房的五天居住权。

进房安置下来没几分钟，房门发出“碰碰碰”的敲击声，两人对视一眼，疑惑会是谁？

隔着房门，卡特森率先出声，“谁？有何贵干？”

门外传来沙哑尖锐的男声，“永恒，下午，没货。”

没头没尾的三个词，瞬间让房内的两人联想起今天在交易区的经历。

苏索比划着口型，无声示意，“小心点，别轻易开门。”

点头表示明白，卡特森继续和外面交流，“你是什么意思？”

“我有货，进去谈，这种事你们不会想隔着房门谈吧？”

握住门把手，门外人说的话严丝合缝地踩在了卡特森的薄弱点上，他看着苏索，手要动不动的。

苏索急忙摇头，靠近在门缝，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外面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门外人强压着性子，语气带上不快，“撑着下巴睡觉的人。”

是另一名销售人员。

心中大致推测出事情始末，苏索做好防护，退开一步让卡特森打开一条门缝确认外面情况。

门打开，一个黑T黑马裤黑犄角的少年独自站在那里。

之所以说是少年，是因为门外人的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开门后吊着两只长长兽耳的娃娃脸面无表情地转向他们——不是今天在店里见过的销售人员。

看见两人，少年才不紧不慢补充，“他派我来的。”

话落，张开五指举起双手，放下时顺手撩起衣摆，露出细瘦的腰身转一个圈。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做完，他才问：“可以进去了吧？”

卡特森与苏索各退一步，放人进屋。

少年不知道“外人”两字怎么写，进门直奔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开口：“那是我们三哥，听到你们要买能量球，在你们离开后就通知我跟着你们。永恒矿业不敢卖给你们的，我们敢，就看你们想不想要。”

苏索打断想要接话的卡特森，“如果会带来麻烦，我们宁愿不要。”

少年嗤笑，“放心好了，是通过正规途径淘汰下来的，只要你们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们保证不会有人追查。至于是怎么得到的，就不是你们能问的了。”

“你们想要多少兑换点？”

从怀里掏出一个外壳布满划痕、屏幕碎裂一角的电子屏幕，少年开始翻翻找找，“等会啊，我找找……啊，这儿。”

清清喉咙，他郑重其事接着说：“一颗三成新，满电后大约能用三个月，偶尔有断电现象。一颗即将淘汰下来，已知五成新，需要更换不少零件，具体情况看实物再定。如果你们要第一颗，价格是18880兑换点或等价物品。要第二颗，那需要等上半个月，我们拿到手修理好后才能定价。建议你们买第一颗。”

这些属于卡特森的专业领域，苏索不敢决定，主动闭嘴让出交谈权，听卡特森问：“第一颗为什么会出现断电现象？能不能修理？”

“我们的技师说，这颗使用时间太长了，整体出现老化现象，修好只管一时，管不太久。”

“怎么保证能源球的效果如你们所说？”

“放心放心，看到货后你可以先检查检查，再决定买不买。并且，你还可以在我们的监视下试用一段时间。不满意不付款，保证童叟无欺。”

启动分析系统快速列出对比图，卡特森走到苏索身旁，低声问：“我们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可以吗？”

听到这话，苏索怎会不明白卡特森的选择，直接点头同意。

见此，卡特森对少年说出自己的结论，“我们要看看第二颗再决定，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在此期间有人先买走第一颗，你们可就没得选了。”

卡特森坚持：“当然。”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他们留下少年的通信地址和姓名，确定联系时间之后就送少年离开了。

关上房门，苏索很是奇怪，“真像他说的那样，要是第一颗在此期间被人买走，没关系吗？”

“只有第一颗也不能要。我配备能源球以后是优先使用它的电能，若是出现断电现象，会引起整体功能卡顿，身体出现停滞，不仅关键时刻危险万分，长期使用还会对造成系统不可逆转的伤害。”

与现在绝大多数人一样，苏索也是一个机械白痴，目前最了解的机器就是眼前的机器人，因此卡特森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好，既然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正好我们可以慢慢逛逛这个城市。”边说他边走到两张床中间的桌子旁，整理起今天交换来的东西：吃喝放在一堆，再把卡特森的两套衣服单独拿出来，剩下的就是一些苏索旅途中要用的小物件。

卡特森则在搬桌移床满房间搜寻充电口，找不到，只得认命连接上充电箱笼。完后直挺挺躺在靠右的床上，像模像样地将被子盖完两肩，对正要出门洗漱的苏索道了声晚安，便闭上眼睛。

苏索听见声音回头，昏暗的灯光下，还以为床上躺了具死去多时、早已僵直的尸体，一机灵连忙出了门。

“咚翁～”“咚翁～”“咚翁～”厚重悠鸣的钟声游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沿着缝隙角落，钻入还沉迷于梦乡的人们耳中。

苏索摇头晃脑起身，“咚嗡~”的钟鸣声、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踢踢踏踏的走路碰撞声、“轰隆轰隆”的蒸汽车声不绝于耳，吵得人瞌睡秒飞。

到窗边往下一看，狭窄街道的两旁停着三辆高大、没有车顶、车壁厚实的蒸汽车。

其中一辆正好停在街对面，车子的操作室与座位区一览无余，车尾蹲着个圆圆的大火炉，一个高大黢黑的大汉正在往里加煤。

成群结队的人们从街道两旁的楼房里飞奔出来，你呼我喊地拥挤上车，先是座位被坐满，接着除了大火炉那面一圈车壁挤挤挨挨坐满了人，不幸落在后面的人，只能前胸贴后背地站立在过道上和各种空余角落。

就这样，还源源不断有人走向车子，实劲塞、用力挤，座位上挤满人、车壁上挤满人、车厢空余处挤满人、车壁外各种能借力的地方挂满人。

人堆里，操作室部位一声嘹亮婉转的“抓～好～啰～出～发～喽~~”传出。

蒸汽车发出“突突”两声，上下前后晃一晃，挂着的人也上下前后晃一晃，与车子摇摆着整齐划一的弧度。

苏索目瞪口呆，外凸的眼球中映照着渐行渐远的蒸汽车，一辆接着一辆，辆辆一模一样，走远了，像三个无忧无虑在晨光中随音乐舞动的孩子。

晚些时候，一位买水的商贩告诉他们：那是开去山另一面矿区的车子，车上全是旷工。这个城市有一半多的人是旷工，若是他们想留在这个城市又没有收入来源，就可以去当旷工。

此时两人已经逛完几个街区，路上偶尔能看见支着木桌子贩卖东西的小摊贩，见这个摊贩卖水，苏索取下腰间快要喝完的水囊，请摊主加满，顺便在这里稍事休息。

与摊贩的交谈中，他提起早上见到的那一幕带给自己的震撼，然后得到了以上解答。听到这个解答，苏索心中直感慨：不愧有着“铁矿之城”的称呼。

难得清闲，清闲难得。

慢慢悠悠地走在陌生的城市，苏索在观察，卡特森也在观察，两人时不时相互分享自己的所见所感，并就此探讨一番。

偶然一个转头，卡特森在相距很远的一栋房子的阴影里，瞥见一个他认为苏索会感兴趣的人。

有意引导苏索向阴影靠近。果然，看见那个三条手臂的人后，苏索迈开步子走向他的摊位。

摊位上堆放着不少熏肉干，挡住了蹲在摊位后的那人。

“能看看吧？”

那人抬头瞅一眼问话的苏索，垂下眼皮盯着地面，“随便。”

苏索俯身，翻看起肉干，打算选一条这段时间吃，并借此机会好好观察这个人。

提起挂绳，从上到下掠过，放下，再提起另一条……如此重复挑选，直到刚提起某一条，他听见卡特森的声音，“你手上这条给我看看。”

一脸困惑递出，“怎么了？”

卡特森接过肉干，食指戳进肉干中部的弧形凹陷处。

在另外两人吃惊的目光中，他将手指放入口中，放下手就直愣愣地站立不动。

苏索瞟见他眼中快速划过的青绿色光符，一个跨步挡在卡特森身前，阻挡那人看向他的目光。

不到一分钟，卡特森恢复正常，语出惊人：“是物质泯灭炮的残留能量。”

转动身躯直面那人，他目光冰冷，声音机械，仿若冷酷无情的死神降临，问：“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肉？”

白痴科技，弱智想象，不喜勿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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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残留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