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 第7章 香林路

十一假期的最后几天，夏栀都在家里认真复习。她偶尔会在晚饭后去扔垃圾的时候碰到喂猫的顾嘉言，两个人会聊上那么几句，然后便一起上楼回家。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顾嘉言当时给她说的“不经常”是假的，因为顾嘉言每次喂小猫的时候都是近距离喂的，小猫也没有露出警惕的眼神。

陈西柚没有找过夏栀，但在十一收假且月考结束，夏栀再次见到了她。

“大家好，我叫陈西柚，耳东陈，水果的那个西柚，很高兴认识大家。”

夏栀看着讲台上穿着和她身上一样蓝白校服的陈西柚，又回过头看姜骆，后面的人一副已然知晓的平静。

好好好，就她不知道。

“最近咱们班转学生来的有点多啊，这说明咱们班优秀啊，来西柚同学，你就坐在夏栀同学前面吧，正好空出一个位置。”

夏栀前面之前坐的是郝涵，只不过自从那件事情之后，郝涵就没来过学校，听说好像转学了。

这件事情她也是考完试听其他人说的，但陈梓萱却照常来了学校。

“又来了一个转学生，还是一个小仙女，她的皮肤好好啊。”

“是啊是啊，和那个夏栀的皮肤都很嫩呢。”

“听说她也是京西高中来的，真是搞不懂京西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班一下子转来三个。”

“诶诶诶，你没听说吧，这个陈西柚是为了姜骆来的，两个人好像是……”

“咳咳，安静！”班主任制止班级里的嘈杂声。

陈西柚坐在夏栀前面冲她抛了一个眉眼。

一下课她就转过身来：“栀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夏栀神色从容：“惊喜，意外。”

“我们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你开心吗！”陈西柚拉住夏栀的手。

“你家里人怎么同意的。”夏栀似乎更加关注这个。

陈西柚捏着她的手把玩：“我给他们说我想来这边读书，他们就同意了啊，而且我哥哥也在南城啊。”

“就没有其他原因？”

夏栀见陈西柚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好嘛，陈西柚在向她撒娇，同时也反向表明真相就如夏栀所想。

她是为了姜骆而来的。

夏栀深呼吸了一口：“我认输，不问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学习吧。”

陈西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栀栀，你最好啦。”

陈西柚来了之后，夏栀的生活轨迹也没有因此而发生改变，因为陈西柚会和姜骆一起去吃饭，所以她依然是一个人吃饭。

后来蒋飞沉和顾嘉言有一次碰见她一个人在吃饭之后，就开始频繁邀请她一起去试吃食堂的新菜品。

夏栀当然知道这是借口，他们可能看她一个人吃饭比较孤单吧。

在青春期的特立独行都会让其他人觉得这个人没有朋友且难相处。

但夏栀并不这样认为，她只是习惯一个人。

不过，不论她是自己一个人吃饭，还是和蒋飞沉还有顾嘉言一起吃饭，她觉得都可以，毕竟她真心把他们当做朋友的。

……

“诶，你没发现吗，最近有个女生，和萱姐看上的那个男生走的挺近的。”

“你说的是我们班那个转学生，夏栀？她不是和蒋……”那人欲言又止，思索着，“萱姐最近怎么没回事儿，都不和我们抽烟了。”

“哎，就上次那个郝涵家里不同意和解，闹了好久，萱姐她爸爸好不容易摆平了，最近让她在学校安分点。”

“怪不得萱姐最近都不穿她的小短裙了，那萱姐最近没去找你们班那个班长吗？”

“萱姐倒是想啊，但她现在是校领导重要关注对象，她哪敢啊，她没把咱们供出来，偷着乐吧都。我明天也不来了。”

“啊？你也不来了，那我也不来了。”

……

月考成绩出来，夏栀经自己的努力考了班级第五，第一名是顾嘉言，蒋飞沉是第三名，姜骆考了全班倒数，陈西柚是考试后才来的所以没有成绩。

班级第五，也还好吧，之前只能考个十几名，她还在努力呢。

夏栀拿着那张不及格的物理试卷，整个人头都大了。

上次物理老师说“以后别让我在课堂上面看见你”，夏栀本来以为她也只是说气话，但却没想到物理老师每节课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她和蒋飞沉先赶出去，不管她有没有交作业。

后来两个人也给物理老师省了力气，一到物理课就很自觉拿着书站在门口，蒋飞沉给夏栀在门外讲物理，物理老师在教室里面讲物理。

有时候姜骆还会出去“陪”他们，但也只是偶尔，总之蒋飞沉因为拒绝交物理作业被老师永远划进黑名单，而夏栀莫名其妙也被划入黑名单里。

到后来她也干脆不交作业了，反正也不用她教。

“五十六分，栀妹你对得起我辛辛苦苦给你讲物理吗？”蒋飞沉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

夏栀缓缓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叹气：“一定是你教的不好。”

蒋飞沉：“嘿，你这家伙，吃了葡萄还说葡萄酸。”

夏栀不理他，将下巴放在杯子上面，看着卷子没对几个的选择题，一脸惆怅。

“怎么不让我教？”一个清冷带点温和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夏栀转头看见顾嘉言垂眸看她，“你？”

顾嘉言是班级第一，她去看排名的时候就知道了。

顾嘉言挑着眉回：“嗯，你同桌是物理年级第一你不问，去问一个班级第二？”

后面的蒋飞沉听到了很不乐意：“顾哥，不带你这么拉低踩高的，同样是扶贫，都在做好事。”

“……”

顾嘉言和夏栀赏给他一个眼神。

夏栀很少在学校里听见顾嘉言说这么多话，并且还是他主动的。

“说的也有道理。”夏栀将头从杯子上抬起来，她思索着，“不过，物理年级第一的……”她拉长音，“同桌。”

她将声音放小，用手挡住嘴，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你在学校可是清冷学霸，老师眼前的乖孩子人设，你会为了我在物理课直接去门外吗？”

不等顾嘉言回答，夏栀就替他回答了：“很显然，不会。”

顾嘉言乌黑的眸子里顿时一暗，看着夏栀收回视线，他启唇：“我可以给你讲不会的题。”

夏栀转头看他，觉得男生有些执着，便应了下来，但也不能这么找借口，夏栀觉得，她还是打心底对顾嘉言有几分信任的。

之后夏栀的物理就全盘由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和班级第二负责，蒋飞沉给她讲课，顾嘉言给她讲题。

至于班级第一和班级第二会带出一个什么样的苗子，让我们在期中考试拭目以待吧。

……

一个月后。

夏栀震惊看着手里那份期中考试的物理卷子，上面用红笔赫然写着大大的87分，总共提了整整三十一分。

蒋飞沉颇有成就感：“看吧，我带出来的学生能差到哪里去呢，比那老妖婆带的要好很多很多吧。”

夏栀嘴角上扬：“谢谢蒋老师！”她侧头准备收回视线，却正对上顾嘉言幽深的视线，她随机补充道，“还有顾老师。”

顾嘉言眉眼之间带着一丝柔色，温和看着女孩儿，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为了感谢两位老师对我精心栽培，我这周六请你们去吃饭吧，也算是我交的学费。”夏栀对他们说道。

蒋飞沉很开心：“行啊，栀妹够意思！”

夏栀望向顾嘉言，见男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不免在脑海里想，顾嘉言要把他这种高冷学霸，老师面前的乖学生形象维持到什么时候，明明在校外也不怎么乖。

要说夏栀是如何肯定顾嘉言“不乖”的，这就要从蒋飞沉提议每周六给她补物理开始。

因为夏栀物理实在太差，仅凭蒋飞沉在物理课上根本给她讲不了太多。

所以蒋飞沉提议，每周六去他家，三个人一起学物理。

三人物理学习小组正式成立。

蒋飞沉和顾嘉言轮换给她讲，这样他们两个人的思路也可以共享。

有时候甚至还会出现夏栀一个人支着脑袋打瞌睡，蒋飞沉和顾嘉言因为一个知识点的思路讲解争论不休。

有一次周六，夏栀收到顾嘉言的消息，说是让她先去蒋飞沉家里，他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她没多想就一个人先去了蒋飞沉家里。

她和蒋飞沉两个人在家里等了顾嘉言一个小时都不见他身影，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

蒋飞沉撑着脑袋看夏栀做题：“顾哥怎么还不来，我快不行了。”感觉像是夏栀特别难教，让他教的很疲倦。

“不知道，他说他家里有事情，现在……”夏栀拿起手机看了眼，“也没回我消息。”

话音刚落，蒋飞沉哭丧着声音：“哦，他说家里有事……”忽而意识到什么，他蓦的提高音量，“什么！家里？有事！”

夏栀点了点头：“对啊，家里……”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事！”

两个人来不及收拾桌面的残局，抓起手机就往外冲，蒋飞沉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急急忙忙坐上后座。

“师傅，去香林路‘sky酒吧’。”蒋飞沉对司机道。

香林路，sky酒吧？为什么去这里？夏栀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声。

蒋飞沉一边看着路况一边给她解释：“顾哥的爸爸经常在这个酒吧喝酒，尤其是喜欢周末去喝，我之前和顾哥一起去找过他。他喝醉了容易惹事情，我们先去那里看看，没有找到人的话，再回家看看。”

夏栀点了点头。

两个人到了香林路，夏栀原以为酒吧所在的地方会像京西那般，在道路最显眼的地方，且招牌一定挂的最大最闪。

但她错了，南城的酒吧蜗居在小巷里最不起眼的地方，年久失修的走廊，狭窄且阴暗。

夏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现在是下午三点，天空并不灰暗，但这种地方就像是自带恐怖滤镜，让她觉得下一秒就会变天，闪电雷鸣和暴雨接踵而至。

她跟在蒋飞沉后面进了sky酒吧，她今天穿的是奶黄色卫衣，和休闲牛仔裤，扎着高马尾，一看就知道是未成年人高中生。

京西的酒吧都是正经酒吧，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她以为她和蒋飞沉会被挡在外面，但却没想到门口站的人只是扫了他们俩一眼，哼笑了一声，就没管他们。

蒋飞沉一心想要赶紧找到顾嘉言，所以也没有注意很多，一进酒吧就快速寻找着，夏栀紧紧跟着他，半分都不敢松懈。

这里的烟酒气息，还有那些人在她身上打量的那些视线令她反感且恶心。

寻找一圈无果后，夏栀给蒋飞沉说：“我们……我们走吧，他可能不在这里。”声音说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丝颤意。

但蒋飞沉没听出来：“别着急，我想想，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地方。”

“后巷，酒吧的后巷子！”

夏栀听着蒋飞沉小声嘀咕好多话，最后说完“酒吧的后巷子”之后，他就开始往一个方向跑去。

夏栀赶紧过去追他，眼看着就要从后门挡住的门帘出去，谁知道突然眼前冒出一个高她一头的寸头男生，看起来凶戾。

“小妹妹，跑什么啊，追人呢？”语气玩弄，带点恶心。

夏栀退后一点和他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我……我朋友在外面，我去找他。”

“朋友在外面啊？我怎么没见着啊？”他还将脑袋伸出门帘看了看。

夏栀见他掀开门帘，外面露出一点点光线，她想着直接冲出去，结果被他拦住，夏栀快速后退和他保持距离，那人挡着后门不让她出去。

“想出去啊，可以，你亲我一下就让你出去，怎么样？”那人痞笑着，懒懒靠在门框上面。

夏栀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他，却不知她这幅黑澈清眸，软糯可爱的模样让对面的人更加欢喜。

“小妹妹长的真纯净，让你亲一口哥哥，也不吃亏啊。”

“那你闭上眼睛，弯一下腰。”夏栀强迫自己冷静。

那人似乎以为夏栀妥协，毕竟她那副无害纯净且好拿捏的模子看不出任何心眼，他照做。

夏栀稳准狠踢向那人的要害，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绕过他冲出门外。

“我*。”

来到光亮的地方，她大口喘着气，看着左右两条通道，她真的想要把蒋飞沉捶死，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我看你往哪跑！”

身后传来怒吼，夏栀来不及思考，凭直觉往巷子左边跑去。

大概过了两分钟，夏栀看着眼前一窝人站在那里堵住道路，好像是要打群架的架势。

完了完了完了，早知道往右跑了。

后面传来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和谩骂声。

算了，不管了。

夏栀直接冲进那堆人群之中，“让一让！让一让！”她来不及刹车，冲出那片人群之后，猛得撞入一个人的怀里。

她都没看清那人是谁，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她跑了很久，喘着粗气，身子发软，鼻息之间突然传来熟悉的皂香味莫名让她有些安心。

“栀妹，你咋才来啊？”

耳边突然传入蒋飞沉的声音，她抬了抬头，看见蒋飞沉那张脸的瞬间，大脑懵了，蒋飞沉怎么在这里？那她撞的这人……

她转过头就和面无表情的顾嘉言视线相交，此时她还双手扒着顾嘉言的胳膊，整个身体还保持着撞他的姿势。

顾嘉言将她扶起来，待她自己站稳后才松手整理了一下被她撞歪的衣服。

“不好意思啊。”夏栀脸上挂着红晕，不知是因为刚刚跑的还是其他原因。

这时，身后传来那个刚刚调戏她的人声音：“小妹妹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快回来，跟哥哥走啊。”

夏栀身形迅速躲在顾嘉言后面，从他身侧露出两只眼睛，因为她够不到他肩膀。

她小声告状：“他调戏我。”

听到女孩儿说的这四个字的时候，顾嘉言眼眸瞬间暗了暗：“怎么调戏的？”他微压着声音偏过头问躲在他身后的女孩儿。

夏栀如实回答：“他不让我出来，说要亲他一下才能出来。”

顾嘉言低沉着声音：“你亲了？”

夏栀：“我有那么傻吗！”

顾嘉言：“不傻，还知道跑。”

“……”她怀疑顾嘉言内涵她，但她没有证据。

那人见顾嘉言和夏栀两个人低语交谈也不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喂，我说，这个小妹妹是我盯上的妞，你是谁啊你，别多管闲事！”

夏栀听到那人厉声喊着，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顾嘉言身后。

顾嘉言冷眼盯着对面的人：“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夏栀躲在顾嘉言后面听见他说的话，心跳猛然间加快。

“我说，我们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吧，这小妞看着就单纯好骗，哥们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你又算哪门子葱，和我抢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旁的蒋飞沉听着那人嚣张的话，冷笑了一声：“您谁啊，说出来我一会儿好让人给您立墓碑啊。”

“哥们行不做名坐不改姓，张何，香林路这一带没人不知道我张何！香林路霸王爷张何！”

顾嘉言低声笑了下，狭长如鹰隼般的眼眸凝视他，看似没有情绪却含着无形的压迫感：“张何？呵，一个欺软怕硬的畜牲，还敢在香林路称霸？”

张何被顾嘉言眼神有些压迫道，“你你……你说什么呢！香林路这一带没人不知道我张何的存在！你又是哪根葱啊！”

顾嘉言眸色阴沉。

蒋飞沉将胳膊搭在顾嘉言肩膀上：“我们顾哥你都不认识，听清楚了，我身边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顾哥，顾嘉言。”

夏栀：“……”蒋飞沉这中二感是没救了。

张何小声重复顾嘉言的名字，抬手挠了挠头，想不起来这名字在哪里听过，夏栀透过眼睛观察，觉得这人怪憨傻的。

张何放弃苦想：“那又怎样啊！这小妹妹就是我先看上的啊！你们识相点就把她给我推过来，我就放你们走。”

蒋飞沉：“不是哥们，你不要觉得你后面站了一帮人就都是你的人，谁给你的底气啊，你看看今天是你放我们走，还是我们不让你走。”

两分钟后，张何被那一推人围在中间蹲着。

张何：“对不起对不起，顾哥，飞哥我错了，我错了！”

路人甲：“你居然不知道我顾哥名讳，香林路这一带就没人不知道。”

路人乙：“你小子胆子还真大，跟我们顾哥抢人。”

路人丙：“还自称香林路霸王爷，你再给我称啊。”他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头。

张何抱着头蹲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顾哥，飞哥，还有各位好哥哥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夏栀看着这十级反转的剧情，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顾哥？飞哥？好家伙，她又想起刚刚顾嘉言一脚将张何踢到地上的画面，原来她之前觉得顾嘉言桀骜不是错觉，这人藏的够深啊。

他们一众人给三人让出一个通道让他们走到中间，站定在张何面前。

张何求饶着：“对不起，顾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这小妹妹是你的人啊，放过我吧！对不起顾哥！”

夏栀板着脸，手抱着臂交叉在胸前，装作很有气势的样子站在顾嘉言旁边。

蒋飞沉沉思了几秒：“张何？奥，你就是那个被卖包子的李奶奶家孙女用拖把追了一条街的那个人吧！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这名字还怪熟悉的。”

周围人一众哄笑，夏栀也有些没忍住，手捂着嘴巴往顾嘉言身后缩了缩。

……

等顾嘉言和蒋飞沉把张何的事情处理之后，已经傍晚六点了。

三个人漫步在香林路这条很繁华的大街上，周边的店铺有卖东西的还有吃饭的，一股人间烟火气息，夏栀从未有过这般体验，这是第一次。

“饿了吗？”顾嘉言的声音传来。

夏栀以为是问她的，刚想要张口回答，就听见蒋飞沉说：“我早就饿了，我们快去吃点什么吧！那张何太能折腾人了，哭那么久，我都还没出手呢。”

夏栀的话都到嘴边了，她愣是微仰头和顾嘉言对视着听蒋飞沉说完一串话。

顾嘉言：“没问你，你饿了吗？”这次夏栀可以确定顾嘉言是问的她，因为他是看着她说的。

蒋飞沉：“啊？！”

“饿了，我们要不吃点什么吧。”她还挺像尝试一下这里的美食，闻起来就很诱人。

“栀妹也饿了，那我们……”蒋飞沉话还没说话，顾嘉言就拽着夏栀的卫衣帽子进了旁边云吞面馆。

“……”蒋飞沉怀疑他们俩孤立他！

三个人等待饭的途中，蒋飞沉一脸不开心质问顾嘉言：“顾哥，你刚刚为什么拉栀妹进来，却不拉我！”

嗯，实在不是夏栀想磕，是蒋飞沉每次都说的话让她不得不磕，总让人感觉蒋飞沉是在跟顾嘉言撒娇。

“不想拉。”顾嘉言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模样十分高冷。

蒋飞沉：“顾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今天见你没来我家，我可是着急忙慌就跑来找你了，都忘记穿外套了。”他搓了搓胳膊，“现在都有点冷了。”

夏栀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对面两人，就差来盘瓜子了。

顾嘉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蒋飞沉：“哦，那就冻着吧。”

“……”蒋飞沉继续“攻击”：“顾哥，我的心可凉可凉了，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心。”蒋飞沉真的“演”起来了。

“在你把夏栀一个人落在酒吧的时候。”

“好好好，原来那个时候就……”蒋飞沉发现原本想到话不受用，忽而反应过来，“什么？”

听到顾嘉言说的这话，夏栀也猛然间想起来今天这遭遇的起因了。

她手臂交叉，微蹙眉心，两侧眉毛向下压，一脸质问的架势，“蒋飞沉，我都没跟你算账呢！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落在那种地方，你不知道等等我吗？”

蒋飞沉一掌拍向自己脑门，懊悔着：“哎呦栀妹，我当时真不知道你没跟上来啊，我以为你就在我后面呢，谁知道你跑的跟乌龟似的。”

“……”夏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盯着他，“你跑的跟个找主人的狗似的，谁能跟的上啊。”

“……”果然接蒋飞沉的话还得夏栀来。

三人的云吞面上来，夏栀不再和蒋飞沉对峙，她享受着美食。

蒋飞沉为表歉意买了单并且请她和顾嘉言喝了奶茶，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夏栀都习惯了，所以也没有真的在意。

顾嘉言那天确实是找他爸爸去的，只是夏栀和蒋飞沉去晚了，那时候顾嘉言已经把他爸爸送回家了。他再次出现在那里只是为了处理一些烂摊子，让那条路的酒吧都不让他爸爸进入。

这是后来蒋飞沉告诉夏栀的。

期中考试已过，天气也逐步入冬，夏栀按照邀约请顾嘉言和蒋飞沉一起去吃了火锅。

顾嘉言全程没吃辣锅，她饭后专门问了他，今天的火锅如何，她还记得顾嘉言的回答。

“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一次火锅。”

也是夏栀吃的最开心的一次火锅。

入冬，火锅，朋友，人间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