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上头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虚浮,梁以秋甩了甩脑袋撑着身子沿着桌角摸着往前走。
关键时刻他可不能掉链子,小流氓的手臂冰凉凉的肱二头肌大的能一拳打晕两个他。
梁以秋佯装关心的拍了拍肩膀,“小流氓,起来我们再干一杯。”
“小趴菜,快点起来,今晚我们要不醉不归。”
“你起来,这点酒量都不够喂金鱼。”
确认对方真的喝多了之后,梁以秋扯下了遮挡在眼睛上的布条,缓了很久才慢慢的睁了开眼。
房子很大,收拾的也很干净,但是生活气息并不浓重,阳台上甚至还有没拆箱的东西。
梁以秋收回视线蹑手蹑脚的去找自己的手机,虽然他并没有看过这里的布局,但是小流氓抱着他走了太多次。
以至于他轻车熟路的就找到自己的房间,手机跟记忆中的一样放在床头的抽屉里。
梁以秋把手机塞到自己兜里接下来就是去找手铐上的钥匙。
在自己国家还好可以去找消防员叔叔帮忙开锁,但是异国他乡他把前一秒带着手铐走出这里后一秒几倍送到警察局里去。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梁以秋晃了一下脑袋强忍着醉意,把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偌大的房子找一把指甲盖大小的钥匙就算扫描仪过来了也得扫半天。
难道真的要带着手铐跑吗?
可是他不想进警局。
梁以秋坐在床头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对方的习惯,看完手机喜欢顺手放在床头,锁链子的时候喜欢靠在自己身上。
锁完后酒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好像钥匙随意的随手一塞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自己拿到。
方便又安全。
方便又安全?
梁以秋倏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啊钥匙藏在哪里了。
客厅里寂静无声,醇厚的酒香浸染的空气中都含着醉意。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醉趴在桌上上的人,弯下腰身蹲在地上,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兜兜的压边尽可能的将洞口撑大。
右手顺着洞口缓缓的伸进去,对方的体温很高隔着布料都觉得烫手,他沿着口袋的形状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手铐的钥匙。
难道放在右边的口袋?
梁以秋用脚尖蹲行过去,还是原来的办法他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给自己闹了个大脸红,到底是哪个混蛋在网上科普喝醉了的人是石更不起来的。
这王八蛋不仅可以,还邦邦的石更
要不还是算了,直接跑大不了去领事馆想办法。
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指尖处一阵冰凉,梁以秋按捺住自己的欣喜,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勾过钥匙圈缓缓的拖出来。
钥匙穿过钥匙孔咔哒一声成功解锁,梁以秋看着手里解锁的手铐激动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当年暑期档的票房突破80亿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梁以秋放下手铐刚准备逃跑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声音大的能叫醒好几头睡醒的猪,慌忙中掐断电话调低音量再次准备逃跑的时醉趴在桌上的人动了几下。
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只脚强行挤开自己的腿紧接着双腿一并跟藤蔓似的缠在自己的小腿上,梁以秋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手机响催命符一样不断的被挂断又不断的响起,梁以秋坐在地上抽了半天才将自己的腿成功从那条藤蔓上剥离下来,那恼人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梁以秋忍无可忍按了接通键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到对面传来低哑的哭腔是顾晏的声音,“秋宝,你会一直一直爱我的对吗?”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家里断绝关系。”
“他们打你了吗?好啦,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可以了吧?”
梁以秋猫着腰从餐厅穿过手心压住门把手,“我也很想你,别伤心,等我回去找你好好。”刚想推门的时候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吸了回去。
跑不掉了。
手机掉下来砸在地毯上客厅瞬间熄灯,梁以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压在地毯上,双手被抵在头顶,牙关被撬开,强势霸道的吻似乎在宣誓对方的不满,指尖挑开松紧绳。
梁以秋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黑暗中虽看不清具体面貌但大体的轮廓还是能看得清楚。
一如自己之前感受过的轮廓一样,男人帅气沉稳隔着夜色也能被他身上的气场所镇压,这种气场只有多年身处高位才能锻造出来的压迫感。
有钱有颜有势,今晚估计是在劫难逃。
梁以秋抬腿去踢对方的小腿企图借力将人翻下去,结果被对方完美的避开一条腿顺势卡在两腿之间,气的梁以秋咬了对方一口。
舌尖传来熟悉的血腥味,以往会松开嘴的人此刻却想疯了一样,粗暴的卷着一的舌头将口腔里的血一口一口的舔舐干净。
梁以秋抬起另外一条腿踹了过去,对方没有躲,这一觉结结实实的踹在腰侧唇齿间传来吃痛的闷哼声。
“下脚这么狠,我也不怕把我踢坏了。”男生低醇的声音混着酒香味听的人有些上头。
“你他妈给我松开。”梁以秋压低声音做出恐吓。
他以为自己凶狠到位,落在商穆阳这边却跟猫挠了一样,刺激的他恨不得立马将人吃干抹净。
“声音可以再大一点,我不介意你男朋友听墙角。”商穆阳歪了下头示意对方往右侧方看。
梁以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黑夜里唯一一抹光亮,他双手挣脱开商穆阳的禁锢伸手去勾地毯上的手机。
大腿一凉在指尖触碰到手机壳边缘的时候被人抓住脚踝拽了回去,反腿将手机踢到角落里,“如果不想你男朋友知道你在偷情的话,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当然我不介意让他知道我有多猛。”
梁以秋被这话刺激的拳打脚踢,对方像是开启了疼痛免疫系统似的,不闪不躲全盘接受甚至还有心情逗弄他。
电话接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顾晏把手机从耳侧拿下来看了眼没有挂断是在通话中啊,难道是他装可怜惹他烦了。
“秋宝,秋宝,你在听吗?”
“喂,喂喂,喂,秋宝”
“秋宝,你听得见的吗?”
难道是信号不好。
正当他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他竖起耳朵恨不得将整颗脑袋埋到手机里。
难道秋宝跟人打架了?
按照他那温软的性子应该不会跟人起冲突就算别人找茬他也是能避让就避让。
正在他二丈摸不到头脑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吓得他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秋宝,秋宝,你怎么了?秋宝。”
顾晏跑到车库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压着限速一路飙到机场买票。
一路上那种细碎的哭声就没有停过,隐忍压抑像是在死死的克制着什么,顾晏盲猜应该是有人跟他的秋宝起了冲突,但是挨揍的明显是他男朋友。
压抑的哭声明显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
他电话刚接通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梁以秋压着说话的声音有种干坏事怕被抓包偷偷摸摸的感觉,他心里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但是梁以秋说自己会爱他一辈子,那种不好的预感才稍稍打消一些。
梁以秋被折腾了很久,任凭他怎么哭着求饶都没有用,对方跟吃了药似的疯狂的不停的要,地毯,沙发,阳台,厨房,浴室,房间里的每一处都打上他们一起过的痕迹。
等梁以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零部件像是被拆了重组似的痛的他差点儿原地去世,他强撑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房间里没有人,之前锁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和手铐此刻也已经解开了,梁以秋扯过耷拉在床头的内裤还没开始弯腰尾椎骨下面就传来剜心的刺痛。
操,他大爷的。
梁以秋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站起来刚跨出去,小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地上,疼痛感由内而外一层层的荡开,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咬骨髓般的痛的人直骂娘。
从房间到浴室短短的几步距离,梁以秋已经将商穆阳祖上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在看到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的时候连刨了他家祖坟的心都有了。
妈的,是上辈子没上过男人吗?
跟个种马似的逮着机会就把人往死里折腾。
梁以秋扶着墙,抽一口气走一步路步履蹒跚的跟刚学走路的小屁孩儿没什么两样,“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一定找十个八个小零让你日日夜夜下不来床。”
屁股触碰到床上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崩得老高,剜骨钻心之痛再次袭来,无奈之下梁以秋只能选择在床上趴着。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
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让他好好修养几天再自行离开。
他现在倒是想跑,但是拖着这副残躯又能跑的了多远,回头跑到一半被抓回来又是一顿爆炒,还让不让人活了。
手机被扔在客厅里一整夜过去估计已经没电了,这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充电器就算是有他这残躯估计也不太适合弯腰翻找,干脆就随他去了。
迷迷糊糊中梁以秋感觉有人进来,但是他太困了,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睡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昏死过去。
身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整个人像是泡在泡泡里似的连疼痛的地方都舒缓了不少,梁以秋拿脸蹭了蹭枕头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