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掷骰子[无限] 第85章 日不落教堂（17）

“回来就好。”刘叔抱住他。

“王二王三，”刘叔示意他们过去，“你们父母在等你。”

“……”王二扭捏。

王三推了王二，后者瞪他一眼，王三仰头表明父母在那边，如此王二才敢上前，与弟弟去见不经常见面的父母。

父母居住在此处摆明了不能经常来往，出事以后，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就一个月一次，很短。

父母不会允许自己充满生机的孩子去冒险，何况天人两边，早已如此。

聚在一起，语气格外生疏，王二他们也是，摆着和睦表情，但四颗共鸣的心即便血肉阻挡，生死两隔，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无论记忆模糊，无论时间疏远，爱意会随着心脏震动，喷涌的血液流淌全身，永远铭记。

“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们……”王姨苦涩。

王三摇头，“妈，不是的。”

“爸妈，不是你们的错，是这个世道。”

王二想起来大姐王一，可他们都救不活她，父亲常常叹气，望着姐姐剩下的衣服，母亲常常睡不好，在梦中呼唤她的名字，试图叫回迷路的孩子。

王姨与王叔将他们兄弟俩抱着，几乎触碰不到存在的躯体，他们变得虚幻，似乎要与空气融为一体，王三想要去抓，生怕他们彻底随风而去。

“想起你们的大姐，我总是能在梦中见到她，到现在我还是想，为什么没有把她救出来，为什么你们要受到这种遭遇。”

“挨饿很痛苦，疾病也很痛苦，我看着她在地上叫，我们无能为力，真想替她承受，可是上天收走了她，当时她还是个小孩啊，上天一定是看在她太痛苦了，我们会让她更痛苦，所以让她离开了我们……”

“她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希望我们好好活着，也希望你们好好活着。”

王姨眼角泪花，王叔无声安慰王姨，沉默却用力压抑自己的腔调，尽量压抑住哭泣。

爱是常觉亏欠。

曾经，孩子的生命一步步流逝，无能为力，最后救命之物被人拿走，他们也只能跪在地上抓也抓不到。

后来，孩子们因为成为幽灵的父母而加深疾病，被父母阻拦不理解，依旧执意，逐渐地父母与孩子之间变得冷漠，这是无解的话题，他们对此感到抱歉。

王叔不太会沟通，磕磕巴巴，“王二王三，好好活下去。”

这不是劝诫。

是祝福。

“好。”王二深深抱住他们。

王三没有见过大姐，他出生后父母经常念叨他还有个姐姐，比起父母与王二的感动，他隐约触动，也答应下来。

“去多看看他们吧，”王二命令似吩咐，“王三。”

王三不明所以，却闻到一丝不对劲。

与此同时，听到刘叔的呼唤，幽灵热情欢迎他的到来，围在他周围，掂量柯淮的手臂，叽叽喳喳讲述家常话，如同第一次见面：

“小玫瑰回来了？”

“是小玫瑰？”

“真的，他来看我们了，还带着朋友呢！”

“我都说他没忘我们，是吧是吧！”

“哎呦，几个月没见长的壮实了。”

……

“哎呀，孙姨、李叔……”就连一向厚脸皮的柯淮都红了脸，“你们再这样，我都没办法契约了。”

他们摇头，气氛一下子沉寂。

柯淮惊愕，“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

他退后几步，像是难以消化，望向他们破败的身体，心里还是不能接受，尽管之前他有想过，但真正出现的那一刻，大脑空白。

在一旁的王二，王三，刘福不语，他们尊重他们父母的选择，无论如何。

“我们很庆幸与你相遇，”孙姨腐烂嘴唇张开，“我们因为你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差点忘我们本应死了。”

“最初我以为我们仅是交易对象，当时你谁都不相信，有些动容可终究难以跨越那一层，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只是交易对象。”

“柯淮，你永远是我们的孩子。”

契约终归会损害柯淮的身体，为了他们这群死人折磨自己他们也不忍心，这场交易本就是他们硬求的，事到如今，也应该落幕了。

应死之人终归要长眠。

迎接已确认的死亡，像燕子对上蓄谋已久的暴风雨，既松口气，又带着毅然。

“柯淮，时间到了。”年长的幽灵拄着拐杖，据说曾是大教堂的神职，在幽灵中不经常出面，却格外受尊重。

年长幽灵也是一步步看他成长，慈祥笑道：“是时候说再见了。”

冰冷却带有温暖的手掌抚摸柯淮的头，很轻，就像他们的语气一样，很轻，像是对自己孩子的叮嘱，又是对孩子的祝福：

“走吧走吧，午夜的玫瑰。”

“为你自己吹起胜利的号角，迎接明日的光辉。”

走吧，走吧。

不要再回来，这里没有夜晚，你会枯萎。

无需愧疚，我们一直与你同在，孩子。

所有幽灵的身躯开始消散，没有契约约束的结局便是死亡，在幽灵街道中，他们忘记苟活了多久，那些记忆变得困顿。

他们当中有人望着自己的孩子，望着曾有一面之缘的柳维，拖他带句话给他父母，告诉他忘记曾经的交情。

剩下的都看到试图抓住他们的柯淮，他张大嘴巴，直摇头，似乎并不接受他们离去的现实。

他在这一刻成为了小时候的自己，那种无能为力，又有些区别，他拥有了让他们留下来的能力，却不能违抗他们的意愿。

他是偏执的，幽灵们都明白。

但他也是善良的孩子，幽灵们相信他，不愿他与他们构成寄生，永远呆在这里。

在场的所有人再次感受到剧烈的震动，藤蔓趁无人注意爬满房屋，吸收玫瑰供给的养分，悄然变大，盘旋于人类上空，贪得无厌的鹰犬正对下方的食物垂涎。

幽灵街道成为板上钉钉的玫瑰花海，幽灵们也知道此处再也没有他们的家园。

在最后一位幽灵彻底消散于空中时，他眺望霸占他们家园的玫瑰，卸下重担般拥抱烈日：

“这是我们注定的命运。”

此刻细小藤蔓抚摸归箐止的脸庞，她正在共感：

【藤蔓欢悦给你传话，像小狗一样摇尾巴，给你展示它们的“好朋友”】

【你还听到它们说，有个讨厌的家伙在马路上将它们大卸八块，不停挑衅，这家伙找到寄生管道并切断，你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大教堂已经查到你不是教堂内部人员，开始怀疑你与玫瑰花海的关系，虽然你做的很隐蔽，但极有可能是讨厌的家伙干的，否则大教堂那群蠢货怎么会发现？】

【必须快点找到那朵玫瑰，毁灭它。】

【天平开始倾斜，你的砝码越来越少，对方不停加注——】

【你并不占据优势。】

待到空中再无幽灵，他们生存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她猛然抽离，阴郁着个脸，准备往反方向走，绕道避开势力的围剿。

她倏然踢了柯淮一脚，“走！他们追上来了。”

柯淮陷入幽灵们消失的无助中，被踹了也是默默爬起，魂不守舍，并没有归箐止如此急切。

急切的不止是归箐止一人，还有柳维。

“你们最好离开幽灵街道，从此不要再来，现在立刻离开，否则你们对父母的保证会成为废话——会死的！”柳维将汀给他们。

察觉到他们还磨蹭，柳维再次语气严重将他们赶走。

他们不可能跟着自己回研究所，因为会赔命，幽灵街道不仅有玫瑰盘旋，更有多方势力存在。

要是让他们发现幽灵们的孩子还存在于世，他们必然会用各种手段迫害。不是柳维想的黑暗，而是让他们不这么想都难，他的父母花了不少心思换身份证，护下他们，可不能功亏一篑。

柳维格外突兀，四人也明白其中道理，便朝他们道别离去，速度极快，因为死亡的恐惧此刻笼罩，高位者的压迫即将到来。

四人走后，剩下三人撤离。

剩下无人的窗边与半开的垃圾桶，等待下位客人的到来。

扬起大旗的荆棘家族最先达到，他们的目标明确，地面的脚印摆明了此处人多，窗户外栏杆灰尘被扫走，明显逃离不久。

“商团家主，”前面的彩迷女饶有兴致，“我想知道你儿子带新娘走，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不蠢，这么久柳维都没出现，加上早听闻商团两位矛盾深，商团少主年轻气盛不肯遵守父亲的命令，来一番阴奉阳违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商团少主还是个疯的，宁愿跟一群卑劣下贱、没有未来的人玩在一起，都不愿意与他们交涉，舞会上还甩面子，真的跟疯子没两样。

也就柯木德这人没出息，又生不出孩子，只能替他儿子擦屁股。

“你不会又要原谅他吧？商团家主，这可不是你们的家事，这涉及了其他利益，你未免也太护着他了，在圈子里，谁不知道玫瑰商团走下坡，反正这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迷彩女打趣说完，另一边耀家族的领头人也发话，“确实是这样，商团家主爱子心切，但不必如此护着，我对他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可这未免太不像话了。”

“儿子都骑到老子头上了，再说，不要让一个毛头小子破坏了我们的友谊，商团家主，你儿子犯浑，你可别啊。”

话里坏外指责柯淮与柯木德的不作为，也在试探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一群势力一定会有领头羊，便是柯木德，虽发难于他，但众人更想听他接来的补偿与计划，烦柯淮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可面对攥紧财富与权势的玫瑰商团唯有隐忍。

在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取代玫瑰商团，没有人敢掀翻玫瑰商团。

下坡路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以比拟。

它代表着无穷无尽，只有他人簇拥的存在。

“各位放心，我们的计划保证能完成，即便是研究所不肯与我们联手，我们也能让他们彻底消失，这点各位放心吧，我还有些信誉。”

柯木德脸上缝针，几位医生守在他身边，他环视一圈，“不是吗？”

“至于犬子，实在是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去会教导，不过如今这种局面到也不错，甚至出乎意料的好……”

玫瑰花海已经占据亡灵街道，它终于出来了，可以进一步扩展，大教堂困不住它，准确来说，这份暴利其他人也能分一杯羹。

耀领头人冷哼一声，“结果确实不错，我们比大教堂快一步，就是不知道他们赶上来了你要怎么消灭？”

“那不简单，我们的生化武器他们能抵得过？”彩迷女耸肩，“反正都是该死之人，那群蠢神职可要摆出两面性，可怜兮兮救人的圣母圣父——”

“可能比我们还要阎王。”她摆弄刀柄。

“蠢神职们现在都没过来，看来应该是死了。”其他势力对迷彩女的话十分认可。

大教堂势力他们从来没有放在眼中，这群唯唯诺诺一心光复神明的蠢货们，在他们看来就是有衣服穿、食物吃的低等人。

谁都知道蠢货们没能力，控制不了玫瑰只能向他们求助，令人嫉妒的是，世界上总会眷顾蠢货，送给他们玫瑰，让他们守在大教堂中，赐予制作玫瑰香水的权利，这玩意算得上暴利。

要不是派人潜入大教堂，还真就被这群不肯分享的蠢货骗过，如此肥肉，不啃一啃也成为了蠢货的一员。

“别找蠢货了，我看到柯淮与柳维他们了。”柯木德率先打断话题，在他身边的藤蔓蜷缩，不敢与他争夺。

凡是玫瑰开出的藤蔓都自动避让，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契约让它们俯首称臣，柯木德早已习惯，根本不必担心它们发狂，因此在所有人都暴露伤痕，飞溅鲜血时，只有他安然无恙。

当然也不能说安然无恙，不孝子打的伤害还残存在皮肤上。

众人顺着柯木德的视线看到了仅一路之隔的三人。

耳边怪异齐发，后面长发由鲨鱼夹盘着，满脸不耐烦的少女拽起男装新娘跑，垫底的商团少主魂不守舍，差点挨起一鞭子，被藤蔓不停打扰思绪，惹烦了他，小嘴破口大骂搭配上没有收敛的契约，通通剁了，遍地都是。

张裂尖牙的玫瑰搭配上藤蔓作为足部缓慢爬来，烈日照射出影子盖在三人头上，不仅是三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锁定，枪声与爆炸声与玫瑰嘶吼相应。

巨大怪物笼罩上空，藤蔓成为了章鱼腿吸附地面，时常抓起大地，成为新型的航空导弹抛下，而地面裂开的口子足以吞下人类，又成为窒息土海。

血腥味弥漫，在干燥的气温下却有所削弱，无可否认是，尸体成为了玫瑰的这次营养来源，以战养战的玫瑰可不会放过这些鲜活的美味。

它们已经被困了多年，从未饱餐一顿。

只有尸体，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原本平滑的马路上塌陷又挤压，形成高低不一的山，少女率先上去，弯腰抓住新娘伸出的手，商团少主在叫骂中收尾。

玫瑰格外针对他，为了他而暂时放弃那一群人。

“果然是没脑的东西到处乱跑神经病”“傻逼玩意你要是同行论坛上绝对会青史留名看我骂不死你”“那群活人中有我爹在你不吃真是癫了”等等，他叫的老大声，生怕后面追他们的人听不见。

就算是脏话骂，也无法掩盖惊人实力，倒是让他抗住了。

啧，死了才好。

玫瑰商团没有继承人，越乱越好，这样才有机可乘。

在场势力一边震惊，心里想果然柯木德如此护着是有原因的，如此天赋真是令人嫉妒；一边遗憾，没有死真是亏。

趁着三人被玫瑰追杀，柯木德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一个眼神下去，不止是家臣前去，其他势力更快动手，有自己的小心思，比如趁乱杀了柯淮。

“看看谁能拔得头筹。”迷彩女越过异常活跃的藤蔓，下一秒藤蔓被他们的光剑灭成灰。

几位领头人不必前去，他们想要探查玫瑰情况，这关系到后续利益，站在远处看冲锋的勇士势不可挡，在冲锋中被藤蔓一箭穿心，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我倒是有点感兴趣。”耀家族的领头人踢垃圾，“反正来一场如何？”

“你们对这种感兴趣？柳维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到时候真要浪费生化武器，耗费太多金钱人力了。”

“待会商团少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搞笑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沉默，他们心中想可不代表没脑子说出来。

所幸柯木德不在意，他笑了笑，替那位身份最低嘴最多的领主解围，“柯淮最起码是商团少主，保命玩意他多的是，要是他轻而易举死了，那反倒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

说是解围，实则领主老脸一红，不再敢多嘴缩回去了。

“好了，那就比，”柯木德也不反对，看谁能带回柳维，以及那位不孝子，“规则不用说了吧？”

几位领头人不用，他们都玩过好多次这类游戏，规则什么的很熟悉，拿人命当游戏只是打发时间，增添乐趣的手段，见血见肉的悲惨，比起平日的呆愣娃娃更好玩。

“那你们比什么彩头啊？”

好奇的声音异常突兀，所有人猛然发现他们身边还有别人。

身形高挑，白发收到耳后还流出发丝几根，阴凉下她绕开拦截的藤蔓，再度凑近他们。

要是她不出声，几乎没有人能发现她。

她双手靠后背，悠闲拿起黑漆罐子，见大家注意力往黑漆罐子看，她还照顾般掂量罐子放前来，罐子裂开了口，黑臭的粘稠液体从罐头边滴落，成为了地面一条油线的尽头。

没有人知道那罐头里面装了什么，味道重到在场人纷纷喷香水，试图压下臭味。

“说啊，”漆雕檀比他们还急，“别发呆啊。”

迷彩女默不作声扔出飞刀。

漆雕檀啧了一声，甩硬币打掉，紧接着那群人不愧是闷声干大事的领头人，个个杀出狠招，希望将挑衅他们的人抹杀干净。

还有个原因，他们并不清楚她到底听到多少。

她凭借藤蔓的地形优势全部挡下来，“没必要吧，我就是路过听到你们在比试，我还专门放下我的宝贝罐子陪着你们，你们就这样打我。”

“别打我了，”她嘴欠说道，“打我也打死，浪费时间。”

“哎呦，准头都打不到你别当家主了，我用脚趾头都能当，来来来，给我当。”

“说你一句你就要杀人灭口，再说你两句你是不是要毁灭世界？”

“好菜啊，这都砍不死我。”

……

柯木德见她那头白毛很熟悉，商人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是抢婚的人，现在换了模样，大概率是令人厌烦的外来者。

外来者脾气暴，最看不惯欺辱弱者，不屑于搅和本地人的事情，也很气人，眼前这人说的太过奇怪，放在外来者身上却十分合理，所以对方路过的说法也能解释。

他让自己的身边的家臣停止，对方疑惑依旧遵守。

柯木德目光停留在罐子，流动的粘稠液体涂了大部分符号，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似乎在某个危险的地方见过此符号。

也许是柯木德视线不加掩饰，也许是盯的太久，漆雕檀走到他面前，“你想知道这是什么？”

“……”

“地沟油，”她重复一遍，“地沟油。”

其他人摸不清漆雕檀的想法。

“啊……时间差不多了，真是的，你们不讨论彩头，我看得不尽兴，连地沟油都没倒完，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漆雕檀开始倒油，特别熟练。

她顺手倒完油，其他人看向柯木德，他从刚才就没有动作，甚至还阻碍家臣，心中一转，想到商团少主也是同外来者一起混，这种不怕事大概率就是。

柯木德真是的，不说一声，害他们浪费武器，所幸没惹怒外来者，即便再弱小的外来者也可以呼叫同伴，当然也可能不是，他们都挺奇怪的，尽量别惹，惹了麻烦无穷。

这些外来者太烦了，本来是一件乐事偏偏被打搅。

所幸对方没有救那三人。

也不算浪费时间。

“对了，”她心想有必要提醒他们，“快跑吧，各位。”

“什么？”耀领头人搞不清楚。

柯木德瞳孔倏然一缩，立马联想到玫瑰怕火属性，大怒，“你怎么敢的？！”

能够引燃的物质都被他们管制，多年以来没有人敢违反引火规则，着火的可能只会存在太阳引燃。不允许的思想管制了所有人，包括柯木德，他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一个人正大光明晃着油罐子时，他都下意识找理由。

罐子中没有油，她随意一扔，手上各种污泥擦在藤蔓上，左右是块布。她的无所谓的笑容对上气得通红的柯木德，对比明显。

她早就遁入无数藤蔓编造的囚笼，放出来的扑克牌玩嗨，囚笼已成了烂透的苹果，任蛀虫来去自如，也无玫瑰阻拦，它的注意力全在柯淮身上。

漆雕檀哈哈看戏，踩点离去。

同时，一道声音传给陷入慌张的领头人们，格外清楚：

“不知道你们能否承受住烈火的愤怒，就像你们放纵的玫瑰正在迎接最后的狂欢。”

“但比起这个——”

“我更想看到这座街道焚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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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日不落教堂（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