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头发并束好后,燕舒长松一口气,忙活一大早,终于能吃早饭了。
管家也很上道,告诉他早膳已经摆在膳厅的桌子上,温度刚好可入口。
“嗯,小翠和我一起过去就行,你去做自己的事吧。”燕舒神色温和的看着他。
赫连怿回:“是。不知王妃打算何时前往牌位给王爷上香?”
他顿了顿,又为难道:“昨日已错过,今日再不去,怕是会遭人口舌。”
燕舒心想这王爷带来的管家还挺忠心,随口回了句“用完早膳就去,你先去准备着。”
赫连怿转身离开,走时递给小翠一个眼神。
小翠在此之前已经在暗卫首领那里得知清晨洗澡水的事情,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无非就是伺候好王妃,让王妃舒心。
她站在燕舒身旁拿起筷子正要布菜,燕舒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小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燕舒拿起桌上的粥一下全倒嘴里,一连喝了三碗才放缓速度,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大抵王府落败的缘故,白粥里多是汤水,燕舒没一会儿就用完早餐。
在小翠服侍他清洁洗漱过后,燕舒和管家两人绕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一间狭小破败,挂满白纱的房子里。
一进门,燕舒的视线就被牌位后面挂着的画像吸引,还没等他仔细看,管家将未点燃的三支香递给他。
燕舒接过,走到牌位旁边点燃的白烛将三支香点着,而后到牌位正前方作揖三拜,最后把三支香插进香炉里。
上完香后,燕舒刚要走到画像前面,管家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这幅画不能看吗?”燕舒眼神疑惑。
管家摇头,身形却未曾挪动一分。
燕舒眼神愈加不解,而后绕过高大的管家,走到画前仔细端详。
画中的男子身形高大,与管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苍白的面色显得他有些虚弱,和管家一样的碧绿色眼眸涣散的望向前方,似是患有眼疾。
男子旁边的书生身着鲜艳的喜服,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身旁男子,神情隐约有几分不耐。
燕舒已然明了这就是古代版的结婚照,只是双方看起来都不太情愿。
只是系统给他的原文并未写道原主与汝南王还有这番旧事,燕舒此时发自内心的感叹,自己可真是不走运。
他转身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我有些记不清这幅画是什么时候作成的了。”
赫连怿闻声知雅意,微微躬身,“这是您和王爷成婚当天请画师所作,您还赏了画师五十两呢。”
燕舒神色了然,又问道:“我看你们骨相轮廓有几分相似,可是王爷的弟兄?”
管家连忙否认,而后说大虞人皆为一族,骨相有几分相似是正常的。
赫连怿提心吊胆的看着若有所思的燕舒,心底也疑惑自己怎会忘了还有这幅画像未曾收起,平白勾起燕舒的疑心。
燕舒看着神色平静的管家,靠近他小声道:“可是你们连下颌边上的红痣的位置都一样。”他顿了顿,赫连怿的心都被他迟疑的声音提了起来。
“说实话,你真的不是王爷培养的替身吗?”
赫连怿闻言,将心按回原处,在燕舒的死亡凝视中,神色诚恳“还请王妃保密。”
燕舒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拳头锤了一下管家的胸口,表达兄弟,我挺你的意思。
就是这肌肉的触感柔软又不失韧劲,看来管家平时也未疏于锻炼。燕舒心想。
赫连怿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时竟语噎。
此时,千里之外的大恒边境主帅将营内,爆发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大军驻扎安南城已三月有余,圣上究竟是何旨意?”一个冷冽男声问道。
此人正是此次大恒主将——镇北将军宋远离,也是原著中的主角攻。
他对面的温润男子安抚道:“父皇的旨意,纵使我是他最宠爱的皇子,也不可揣测,我们静待就好。”男子走到宋远离旁边坐下,“此次对战,如若你能大败大虞,我们在朝堂上也算是有了一份助力。”
主角受许羲自请作为副将奔赴前线,一是为了夺得老皇帝更多的宠爱;二是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声望。
宋远离如此暴躁,也是因为老皇帝旨意多变,而大军调动绝非易事,一旦发出军令,就不可能再收回。
许羲想了想,轻声试探:“此战必定开打,不若让翰林院的刘院长运作运作,也好解决当日看到我俩亲热的汝南王妃燕舒。”
宋远离闻言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颔首:“一箭双雕。”
燕舒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祸到临头,还在书房里冥思苦想他在找识字书籍时,从密室里翻到原主留下来的木匣子到底该怎么打开。
木匣子婴儿拳头大小,上了一个更小的铁锁,燕舒把眼睛瞪圆了也看不清上面的数字。
本想暴力破开,结果走动间晃了晃匣子,里面传来叮当响的声音。
燕舒想了想,原主既然藏得这么严实,肯定很重要,他还是先放回原处比较好。
他又找了找识字书,还是没找到。唤管家询问,得知他从进王府的第一天,就要求府中不得出现识字类的书籍。
燕舒沉默不语,挥退管家。
他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看着原主留下的练字帖,铁画银钩,分明充满了肆意潇洒。
身为孤儿,高中解元后,明明不喜赫连怿,为何又要主动联姻,成为前来大恒为质的赫连怿的王妃。
这一系列事情的原由在原著中没有半分笔墨,却教燕舒抓心挠肝,好奇不已。
没过一会,管家派小翠禀报顾玧上门拜访。
燕舒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踏出书房。
一进前厅,顾玧看见他立马站了起来,“宫里人传话,五日后若大虞还未撤回军队,就要正式同大虞开战。”
“你,如何打算?”
燕舒叹口气,“我身份尴尬,又无权无势,还能如何打算?”
顾玧语调坚定:“我说过,如若需要,我可以送你离开。”
“话虽如此,我孤家寡人一个,却不能害了你全家。”
顾玧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燕舒抬手打断他,邀请他留下来吃个便饭。
顾玧拿他没办法,“既然如此,我先走了,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尽管来将军府找我。”
燕舒将他送至大门口,随后回到卧房里翻箱倒柜。
他要找一找,看看原主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的东西,不跑是不可能的,他又不傻。
关键的问题只有两个,一是他要跑到哪里比较安全;二是逃跑路上需要银钱支撑,而他的手里只有五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只有2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