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被徐弦和这个清奇的提问角度给硬控了一秒,随后挠挠头,调侃道:“是啊,我们俩可是同系的四年好友,情同手足的铁哥们呢!”
“原来如此啊。”徐弦和一幅了然的神情,“我和这位阿哥、昨天还见过呢,我记得你。”
“哦,那真是我的荣幸!”林淼一边大笑一边去拍纪随声的肩膀。
纪随声没开腔,只是看向徐弦和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这才悲哀地发现自己对徐弦和的了解少之又少,但对方总是能精准地命中他内心的小心思,并且处理得非常完美,看上去像是对他了如指掌。
难道徐弦和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好的吗?
这个问题凭空从纪随声的脑海里冒出来,却是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让纪随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声子,咋不说话?”直到林淼拍了拍纪随声的头,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在想这个平安符挂在哪比较合适。”纪随声随便扯了个谎,眼神却始终不敢往徐弦和那边靠,看上去有些心虚。
徐弦和并没有在意这点,而是很真诚地给了纪随声建议:“阿哥,你可以、把它挂在你的、包包上哦。”
“再或者,当个手机挂件、钱包挂件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纪随声应和着,最后将平安符重新收回包里,笑意很浅:“嗯,我到时候每个都试试看。”
又随便聊了一会儿,纪随声才拉着林淼匆匆离开,只给徐弦和留下两个逐渐离去的背影。而周遭感兴趣的人见他们离去后,纷纷涌上前将徐弦和的小摊围了起来。
但纪随声走出去没多远,初入苗寨的那种不适感再度袭来,如同被阴沟里的毒蛇盯上,让人极度不安。
他惴惴不安地小声问林淼:“三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林淼扭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垂眼,压着声音跟他讲:“声子,先回去。”
纪随声自然是读懂了林淼话里面的意思,点点头,两个人便加快脚步往酒店里面走。
回到房间后,林淼如同这才如释重负,往床上一躺就开始抱怨。
“声子,你是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自从我俩离开了那个小弟弟的摊子后,就一直有人盯着我们看,我的天哪,我心脏都要快出来了。”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纪随声坐在他的旁边,开口问道。
“何止是我,我跟你讲,就在昨天你和小弟弟耍的时候,我不是在和玲姐一一她们一起爬悬楼吗?我们当时就在说,这几天只要一出门就感觉后背发凉,真的是吓死人了。”林淼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既然大家都有这种感觉,那我们这几天要不要先不出酒店门了?”纪随声思考了会儿后,便提供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合理的解决方案,“这几天其实没什么大活动,苗年还有几天,等过完苗年,我们马上就走。”
林淼没有说话,想了一下纪随声话里的可行度,最后也点头同意:“也是,这里总共就那么大点,再加上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是特别安全,倒不如窝着等过完大活动再走。”
“那我给玲姐她们讲一声?”
“行。”
于是,两个人又在酒店里面躺了一下午,等张风玲和阮一回来后,纪随声便将下午同林淼说的话全部讲给她们听。
二人听完后也毫不犹豫地赞同了纪随声的方案。
于是四个人当晚就开始实施这个方案。
在苗年来临前的几天,四个人能不出门坚决不出门,每日的餐食都吃外送,除开购买必需品以外,其余时间都窝在一起,要么一起打游戏,要么就各做各的事,倒是过得惬意得很。
而这几天纪随声也没见到过徐弦和,尽管过得非常舒适,但是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块什么东西。
*
苗年很快便到了,这一天,千苗寨比平时不知道热闹了好几倍。
作为苗族人民的传统习俗,纪随声他们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在经历了几天的闭关后,当他们再次踏出酒店门时,所有人都发出感慨。
“好热闹啊。”
整个寨子张灯结彩,喜庆极了,仿佛真的是过年一般,到处都是红艳艳的。当地的本地人全部换上节日的盛装,色彩斑斓的苗族服饰装点着世界,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图案,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叮当作响。
许多游客们被邀请体验各式各样的活动,集市上也全是商贩,纪念品、特色小吃、绣工作品等等,琳琅满目,让人眼花得挑不过来。
纪随声被林淼拽着满大街跑,张风玲和阮一跟在他们后面,时不时来上一张丑照,引得林淼连连吐槽,但全部都被阮一驳回。
四个人有说有笑地游走在千苗寨中,似乎早已把之前感受到的异样全部抛之脑后。
千苗寨里摆了许多张长桌,中午和晚上的餐食都是非常丰盛的长桌宴,许多游客都坐在长桌上一起开心地吃饭。
纪随声和张风玲全程都在进食,只偶尔抬头答应林淼和阮一几句话,而林淼这个社牛和阮一这个小毒舌倒是一直不停地叭叭,两个人一唱一和,逗得周遭的游客哈哈大笑,几乎快要和他俩熟成一片。
一直到晚上,寨子里又开始表演歌舞,盛大的芦笙舞在寨子的广场中央上演着,身着盛装的苗族青年们手持芦笙,围成一圈,随着欢快的乐曲声翩翩起舞,而那些苗族姑娘们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动作矫健而优美,他们的脸上全都洋溢着欢乐与自豪。
爱凑热闹的几个人很快就被吸引过去,林淼和阮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扎进人堆里,但张风玲倒是没什么兴趣,她对纪随声说道:“你想呆在这吗?”
“……我晚点再回去吧。”纪随声给了一个不太清楚的答案。
张风玲也没有计较:“我先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早上很早就要走,你要是还想玩会儿,记得给林淼和一一发条信息,提醒他们别玩得太疯。”
“好,我马上发。”
叮嘱完纪随声后,张风玲头也不回地离开广场,往酒店里走,只留纪随声一个人站在广场边缘,孤零零地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纪随声没有跟着张风玲回去其实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毕竟这几天都没有去找过徐弦和,自己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却没有给对方好好道一个别。
一想到徐弦和对自己那般的好,但自己却不辞而别,怎么想都让他的良心过意不去。
于是,他便想在苗年给对方好好地道一个别。
两个人之前拍的照片,纪随声早已拜托酒店老板帮自己打印好了,就等他把这张照片亲自送到徐弦和手上了。
虽然纪随声对于自己能否在人山人海中成功找到徐弦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有时候总得放手一搏。
于是,纪随声揣着那张照片开始在人群里面穿梭,尽管周遭很热闹,也有不少人邀请纪随声加入他们,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灯火的照耀下,夜空都被灯火照亮,纪随声一个人边走边看,内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纪随声在人群中穿梭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徐弦和的身影。他的眼里的星光逐渐暗淡,手上的照片也不自觉攥紧。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在离开前再见到徐弦和一面。
但似乎是上天故意跟纪随声作对,哪怕已经走到寨子的最里面了,他都没有再遇见过徐弦和。
不知不觉间,纪随声已经走到上悬楼的那条小路面前。
他看着这条路,心中有些迟疑。
这条路似乎可以通往山上,只要自己能遇见那条蝶子溪,他就可以尝试沿着溪水找到徐弦和居住的村庄。
但此时已经夜晚,丛林中可能处处都是危险,虽然他的确很感激徐弦和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这时孤身一人毫无准备地闯入这座如此危险的大山,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徐弦和真的值得自己为他做到这般境地吗?
纪随声不确定。
但就在纪随声犹豫的片刻间,森林深处突然开始燃起幽蓝的鬼火,隐隐约约的吟唱声点缀其中,天空都仿佛黑了几个度,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让纪随声觉着瘆人。
纪随声差点被吓得叫出声,他刚想抬脚逃跑,却被一个人用手掌一把捂住嘴巴,紧接着又被抱住。
那个人单手紧紧地抱着他往林子里跑,肌肉都膈得纪随声有些不适。
尽管方向不是朝着鬼火那边的,但丝毫都不会消减纪随声内心的恐惧。
纪随声的魂都快被吓飞了,奈何对方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只能发出很微弱的呜呜声。
此时此刻,纪随声特别想哭,他害怕自己被绑到深山老林里,到时候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待他冷静下来后,他停止呜咽,开始分析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脱身的可能性。
就在纪随声考虑好并且马上就要张嘴咬对方的手时,他的耳边突然多了一道带着喘息的声音。
“阿哥,咬轻点,我怕痛。”
小和你小子就搞偷袭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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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NO.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