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综武侠] 第5章 家人和故事

晨曦初破，柔和的光线透过轻薄窗纱，悄然洒落在屋内。床榻之上，红被凌乱，交织着缱绻气息。一夜的缠绵，汗水浸湿了红被，随着激情退去，疲惫感渐渐袭来，二人在暗夜中相拥而眠，共度这沉沉的夜晚。

日上三竿，阳光爬上帘钩。花兰慵懒地坐在妆台镜前，一头乌发如瀑布肆意披散。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灵动眼眸中渐渐泛起得意之色。显然，她对自己的模样极为满意。纤细腰肢盈盈一握，灵动双眸恰似一汪清泉，顾盼间万种风情；乌黑长发如绸缎般顺滑；高挑身材亭亭玉立；水嫩脸蛋吹弹可破，任谁有这般容姿，都会为之骄傲。毋庸置疑，花兰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这样的美人，本应如凤凰在广阔天空自由翱翔，追寻属于自己的璀璨人生。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只因她出身卑微。在这世俗世界，出身卑微之人似被命运枷锁束缚，不仅不配拥有高贵生活，甚至连反抗的权利都被无情剥夺。

八年前的噩梦，至今仍深深烙印在花兰心中，挥之不去。那时，她母亲在地主家做着又脏又累的活儿，她心疼母亲，便去帮忙。命运弄人，她竟被地主撞见。地主那贪婪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瞬间，便起了占有之心。她母亲怎忍心让女儿去服侍一个花甲老人？可地主冷酷威胁：“你女儿若是不从，你的工钱就别想要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如利刃斩断了她们反抗的勇气。一年的工钱，虽不多，却足以维持母女俩生计。没了这笔钱，往后日子便陷入无尽黑暗深渊，难以想象。花兰不想屈服，可残酷现实让她别无选择，为了生存，她只能妥协。生活，有时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人直不起腰，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不为五斗米折腰呢？

幸运的是，此事被与地主有生意往来的“神剑山庄”庄主谢王孙知晓。“神剑山庄”素有“天下第一剑”美称，在选择生意伙伴时，向来对对方德行要求极高，毕竟“天下第一剑”不仅是荣誉，更代表着正义的象征。而正义，便是要锄强扶弱，为世间不平之事挺身而出。

谢王孙听闻此事后，义愤填膺，准备出手教训地主。然而，却被红叶拦住了。红叶拦住谢王孙，并非阻止他主持正义，而是提出要挑战他。谢王孙接受了红叶的挑战，但提出一个条件：无论胜负，红叶都要替他教训地主，因为他实在不屑于亲自出手对付这种德行败坏的人。红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谢王孙的要求。

最终，这场比试以谢王孙的失败告终。不过，这件事并未对天下用剑名家公开，所以天下人依旧不知“神剑山庄”曾经败过，“天下第一剑”的光芒依然闪耀在“神剑山庄”的匾额之上，熠熠生辉。

红叶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只不过他的做法更加决绝，他以“神剑山庄”的名义，杀了地主。地主一死，“神剑山庄”顺理成章地接收了地主的家产。红叶心想，“神剑山庄”虽然名声未受损，但谢王孙输给自己，心里肯定不好受，或许这份地主的家产，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些许补偿。

红叶成功救下了花兰，然而，悲剧却并未就此结束。地主在临死前，狗急跳墙，残忍地杀害了花兰的母亲。从此，花兰便孤苦无依，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无处可去的她，只能紧紧跟随着红叶，而红叶也并未反对。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花兰突然对红叶说，她要以身相许，以此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报恩，本是常见之事，并不矛盾。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红叶竟然也深深爱上了这个与他在武学和思想上几乎没有交集的女人。红叶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爱花兰哪一点。或许，是爱她的绝世容颜吧。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红叶也未能免俗。

在红叶离开的这三年里，花兰保养得还算不错。然而，她的美却如同红叶的剑一样，除了他们彼此，无人欣赏。这就好比一颗璀璨的明珠，被深深地藏在宝盒之中，光芒被尽数收敛，无人知晓它的珍贵。

花兰从黄色的铜镜中，看到红叶从身后缓缓走来，她涣散的眼波微微转动，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红叶来到妻子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向她纤细的腰肢揽去。花兰微微动了动身子，最终还是落入了红叶的怀抱，她微微侧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红叶。

红叶看着镜中的妻子和自己，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但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却又说不出来。花兰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地说道：“我去给你和儿子做早点。”说着，便欲起身，轻轻摊开红叶的双手。红叶双手却是一紧，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吃你现成的大白馒头。”双手顺势往上一探，稳稳地按在了那柔软的部位，不大不小，刚好盈满掌心。他凑近鼻子，在花兰的耳畔轻轻嗅了嗅，随即双手抱起花兰，又向着红罗帐里走去。

“吃了一晚上，你不累啊？”花兰娇嗔道。

“嗯……”红叶轻声回应，帐内再度陷入一片旖旎。

屋外，春色正浓，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处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年少的风清扬一个人跑到池塘边，静静地独坐发呆，眼神中透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落寞。以前父亲不在家，母亲也外出的时候，他经常这样一个人发呆。他已经记不清，这样孤独发呆的日子究竟过了多少个。有时，母亲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没有人陪伴他，他就一个人跑到道观里，躲在三清像后面，静静地听道士念经。一听就是一整天，仿佛那些经文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有时，他会因为无人照顾而挨饿；有时，他又能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大吃一顿；还有时，他会偷偷溜进办酒席的人家，蹭吃蹭喝。这样居无定所、生活没有规律的日子，对于一个小小的孩子来说，又能记住多少呢？在这样小小的年纪，没有人照顾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吃苦受累。

池塘边，杨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摇曳，仿佛在翩翩起舞。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欢快地诉说着春天的故事。风清扬抬头望着天空，只见天空中的白云呈鱼鳞状，层层叠叠，美不胜收。他索性躺在池塘边，静静地看着蓝天，看着那变幻莫测的白云，感受着轻柔的微风拂面，聆听着鸟儿的欢鸣。春风拂过，柳树枝条轻轻摆动，满树的花朵开得正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好一幅如诗如画的春日美景。

“咯吱”一声，门开了。风清扬闻声举目瞧去，只见父亲皱着眉头，双手叉腰，来回扭动了一下腰肢，这才缓缓走了出来，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显然，昨晚的激情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

“清扬，”红叶开口叫道，“你在那里干嘛呢？”

“哦，没干嘛。”风清扬懒懒散散地回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回来，爹爹做好吃的给你吃。”红叶自信满满地说道，眼中满是对儿子的疼爱。

差不多到了吃早饭的时间，风清扬确实也有点饿了，于是爽快地回道：“好的，爹爹。”说着，便小步跳着进了屋。

红叶离开家人太久，此番回来，自然是想要多陪陪妻子和儿子，尽到自己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他不是在厨房精心为家人烹饪美食，就是去河边打鱼，为家人改善生活；不是逗风清扬开心，陪他嬉笑玩耍，就是给他讲述那些充满奇幻色彩的故事。风清扬对大人世界里的奇妙故事总是充满了好奇，百听不厌，总是听了还想听。

红叶除了陪伴家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剑术。他辛辛苦苦学来的秋水剑法，可不能因为长时间的荒废而生疏。每次练完剑，收势歇身之时，风清扬总会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跑上去，好奇地问道：“爹，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红叶微笑着回道：“秋水剑法。”

风清扬眉头微微一皱，疑惑道：“秋水剑法？”

红叶耐心地解释道：“没错。秋水剑法是为父在无量山中学来的，它的灵感源自庄子的《秋水》篇。秋水篇中这样写道：‘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 说到这里，红叶顿了顿，似乎一时记不起来后面的内容了。

风清扬眉头一皱，接着往下背诵道：“……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

红叶本来就没多少文墨，在山中练剑无聊时，会看看石壁上的石刻，此时本想趁机在儿子面前卖弄一下，树立父亲的威严，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段就卡壳了，而儿子竟然知道的比他还多，这让他不禁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曰……’”风清扬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父亲，这个我知道。”

红叶好奇不已，结结巴巴地问道：“儿……儿子，你在哪里学来的？”

风清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我在道观里听来的。”

儿子能自学至此，红叶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失落。不过，他可不想在儿子面前丢面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将话题引到自己的长处上，道：“由此而来的剑法，犹如万川之水，滔滔不绝。”说着，又挥剑使了一式剑式，只见剑光闪烁，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

风清扬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父亲，我也要学。”

红叶见儿子对剑术如此感兴趣，兴致顿时高涨起来，想要树立父亲威望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道：“好，父亲教你。你且看好了。”

风清扬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第一招，云销雨霁。”红叶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秋水剑，剑势轻盈，如雨后初晴，云雾消散。

“第二招，彩彻区明。” 随着他的动作，剑招变幻，如阳光穿透云层，光芒四射。

……

……

红叶教得兴致勃勃，也不管儿子能不能完全看明白，手中的秋水剑将剑招一气呵成，没有一刻停顿。只见他的身影在阳光下舞动，秋水剑碧如秋水，使将出来又如雪花飞舞，美轮美奂。风清扬全神贯注地看着父亲的每一个动作，努力地记在心里。

红叶演练完“秋水剑法”，便回头对儿子自信满满地道：“儿子，这套剑法怎么样？”

风清扬赞不绝口：“很好。”

好，当然好。这套秋水剑法，凝聚了红叶的心血和智慧，自然是精妙绝伦。

红叶接着问道： “你记住了多少？”

风清扬没有回答，却是双眼大睁，看着红叶的身后大声喊道：“父亲，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