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渔女发家日常 第11章 县衙小厨娘

牙人告知云楚沅过几日再来一趟，说不定到时就有房屋售卖了。

云楚沅意兴盎然地来，败兴而归。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买房依然是个大难题。

第二日，云楚沅推着小推车来到东市她以往摆摊的位置，却发现已经被人占了。

“海鲜面！好吃的海鲜面，只要十文钱。”

这个小摊竟仿照她卖一模一样的面食，摊贩是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摊位上摆放的食材和调料也和她的相像，就连海鲜面的卖相都差不多。

因他买的面便宜两文钱，倒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哟，怎么不是以前的小娘子来卖面？”

“嗐，我是她堂哥，她把海鲜面的活计交到我手上了。”

这不要脸面的小贩竟还打着她的旗号招揽客人，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海鲜面还是原来的味道，吃了一口才发现上当受骗。

云楚沅气不过，正想上前理论，这厮不仅利用她获利，还败坏她的口碑，以后还叫她怎么做生意。

“云小娘子！”卖包子的大娘一瞧见云楚沅气势汹汹的模样，就知晓她打算干嘛，连忙拽住她拉到了包子摊后。

“云小娘子，这几日你怎么没来摆摊？”

云楚沅死死地盯着卖面小贩，心不在焉地回道：“村里有些琐事处理。”她忙着出海和鱼塘养殖的事，确实已经有段时日没来县里卖吃食了。

包子摊的大娘忧心忡忡地劝道：“你有所不知，此人名唤孙大福，他妹妹是徐家少爷的通房丫鬟，孙大福平日里狗仗人势，没少干缺德事。云小娘子你还是忍一忍吧，省得被他报复。”

常言道，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云楚沅明白大娘的意思，这世道，有权有势的人说了算，她一介平民女子，直接对上这类人，无疑是蚍蜉撼树。

还有这徐家，真是阴魂不散啊，连府上丫鬟的亲属都自诩高人一等，那他们徐家人必然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

云楚沅在孙大福不远处的位置支起摊子，她今日准备了新的面食，既然不能正面和他对峙，那就凭实力打败他。

集市一隅，一口大锅立了起来，炉火烧得正旺，锅里沸腾的热水“咕嘟咕嘟”冒泡，升起的热气模糊了摊位后女子的面容，悠悠飘散向四周。

此刻的云楚沅正揉着案板上光滑的面团，反复摔打，“啪啪啪”的声响吸引了行人的目光。

云楚沅用左手托起面团，微微侧过身体，右手拿起特制的削面刀，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刀片轻车熟路地在面团上游走，中间厚、两边薄的面片如同银鱼一般，簌簌飞至锅中。

“噗通噗通！”面片入水，溅起朵朵水花，它们在热汤中上下翻滚，似在水中翩翩起舞。

众人纷纷驻足围观，对这新鲜的面食感到好奇，未曾有人见过，这做面条还能像是杂耍一般引人入胜。

不多时，云楚沅用竹筷捞起面条，搁进粗瓷大碗之中，淋上提前做好的海鲜浇头。

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刀削面就此诞生，这份面饱含市井烟火气，接二连三有人掏钱买面，他们端过碗去大快朵颐，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云楚沅对自己做的刀削面胸有成竹，这刀削面需要硬质面团，用冷水和面，期间把控好粉与水的比例，加点盐增加面筋韧性，多次揉面和醒面来提高其延展性。

除此之外，削面的手法要快、准、狠，特制刀刃是弧形的，刀身与面团的夹角越小，面片越薄，反之愈厚。

削面时，每一刀都要压在前一刀一半之处，会形成边缘薄如蝉翼的柳叶形，右手匀速削面，左手转动面团，掌握好节奏，削出来的面片才能大小均匀。

这次的海鲜浇头比起以往，多加了云楚沅自制的蚝油，所以味道也更好了几分。

孙大福表情阴狠地盯着不远处的面摊，不由出声咒骂道：“呸，小蹄子，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云楚沅已经忙翻了天，不停重复着煮面、捞面的动作，哪有功夫注意到小人行径。

今日的生意比以往都要好，这表演削面的噱头博得了许多关注。

一走进东市的裴昱臣也被那空前热闹的场景吸引，他来此本是想看看百姓们有没有被先前悬挂的土匪头颅影响，顺便安抚一下人心。

不成想，一来就瞧见了如此盛况，显然死人的阴霾并没有影响商贩们的生意。

裴昱臣凑近一看，哟，还是熟人。

“云姑娘，生意不错呀。”

云楚沅抬头瞧见来人，扬起娇美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是咱们裴县令来体察民情来了。”

再见裴大人，他还是那样玉树临风、温文尔雅。

云楚沅动作麻利地做了一碗面，“我请大人吃新上的刀削面。”

裴昱臣从袖子里掏出铜板，放到小推车的木台上，说道：“为官之人，怎能占百姓的便宜，还请云姑娘收下。”

这人还是那样古板正经，云楚沅也不好逼人家打破原则，遂收下了铜钱。

“天哪，是裴县令，他竟也吃咱们东市的小吃。”

“青天大老爷爱吃的面，味道一定不一般，我也要买一碗！”

“别挤我，别挤我，让我近距离瞧瞧裴大人的英姿。”

“哇，裴大人长得真英俊，不知可否婚配？”

“切，就算县令大人未曾娶妻，也看不上你这卖猪肉的、五大三粗的女子。”

四周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少路人都凑过来围观，再次带动了云楚沅面摊的生意。

云楚沅忙的脚不沾地，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明星效应吗？原来古人也喜欢跟风啊。

“诸位，本官不欲造成集市拥堵，无事之人还望速速离去。”不苟言笑的裴昱臣还挺能唬人，他的一身官威吓退了不少人，方才还挤成一团的百姓们如潮水般褪去。

瞬间，云楚沅的摊位前空无一人，她都不知是该笑还是哭。

“裴大人威风凛凛，吓跑了我的食客们，该怎么负责？”云楚沅开了个玩笑，其实她的面已经买的差不多了，但她就是想逗逗这小书生，想看他惊慌失措是何等模样？这就是女人的恶趣味吧，喜欢反差萌。

裴昱臣板着脸，躬身作揖，慎重其事道：“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他顿了顿，继续道：“倘若云姑娘不嫌弃，可来县衙做事，我发给你和县衙的庖子同等的月钱，但姑娘只需为我一人偶尔做两道吃食便可。”

云楚沅来了兴趣，想不到这县令大人还准备给她安排长久工作呢，而且听他的说法，还是兼职，这倒新鲜。

“大人愿给多少月钱？”

裴昱臣略微一顿，道：“自是比不上姑娘摆摊卖吃食赚得多，一月五两银子，但姑娘可住在官舍之中，还可随意取用膳房内的食材。”

云楚沅轻抚着自己小巧的下巴，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这样一来，她往后有了个可以临时休息的住所，不必日日在小渔村和临海县来回奔波。

况且待食肆开起来，需常住在县城，她一个人便罢了，但她放心不下楚河和楚清，肯定要把他们一同接来县城，除了楚河偶尔跟着师傅出海时，他们再回小渔村住。

这样好处多多、还不累人的兼职哪里找去？裴县令真是个实在人，她一句玩笑话，就叫他妥协至此。

云楚沅笑着点头：“好，我愿意去县衙做厨娘。”

裴昱臣松了口气，不仅是因为有了补偿对方的办法而庆幸，还因为即将会摆脱县衙里难吃的膳食而窃喜。

他提出这个提议，确实存了私心，云姑娘的好手艺是他平生少见，就连他在京城有幸光顾过一次的醉仙楼，都望尘莫及。

云楚沅收摊之后，决定跟裴昱臣回县衙，先给他露一手，做一道益精补血的海带排骨汤。

经过小火慢炖的排骨汤，呈现出一种奶白色，排骨软烂，轻轻一扯，便从骨头上脱落下来，咀嚼起来软糯而有嚼劲。

墨绿的海带吸收了浓郁的肉汤，吃起来柔软而有韧性，同时可以中和掉猪肉的油腻。

裴昱臣轻轻抿一口汤，清甜鲜美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带着一股浓郁的油脂香。

肉汤顺着喉咙滑过，从胃到心感到一阵温暖而又舒适的感觉，仿佛给全身带来滋润和抚慰。

他细细品味，甚至还能回味到排骨的肉香和海带的鲜甜，相辅相成。

“裴大人，味道如何？”云楚沅坐在一旁，托着腮看向他，这人用膳也如此善心悦目，真应了那句话，秀色可餐。对着这张俊脸，她能多用两碗饭！

“味道极好，云姑娘师承何处？莫非祖上出过御厨？”裴昱臣放下碗筷，动作优雅地用帕子轻拭嘴角。

“哈哈，也许吧。”云楚沅微微一笑，打着马虎眼。

一大碗海带排骨汤见底，这小书生看着不壮实，饭量倒是不小，也许和他练武有关，应当是那种精瘦的类型。

云楚沅的目光隐晦地扫视过他的腹部，裴昱臣尴尬地红了耳根。

云姑娘是嫌他太能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