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稍坐了一会儿,便带着丫鬟小慧离开了,苏罗送她们出门走了一程路,轿夫就在山坡下候着,看她们坐上轿子,苏罗才往回走。
她回到灶前,盛了碗粥,就站在灶台边,一口气喝尽,汤多米少,其实说是粥,还不如说是米汤,苏罗喝了一碗没觉得饱,将瓦罐中剩余的都吃尽了,才将空碗放下,之后把碗和瓦罐等要洗的东西一起放入木盆中。
苏罗端着木盆就来到了屋后,走向溪边,三下五除二涮洗干净,洗完,她往回走,来到灶台边,放下手中的木盆。
她想了想,走回屋内,来到镜柜前,掖着衣袖擦了擦湿漉漉的手,随即拆开信,读了起来。
开头写了一句的诗,“盈盈一握心间荡,最是情深难自省”,苏罗一看,便知道,他想起来那天夜里的事情。
霎那间,苏罗合上这封信,内心思绪如飞,这是一封情书,那送她玉簪是什么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聂清丰真是喜欢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还让俞婉来送玉簪,怕是他也清楚,若他自己来送,她肯定不收。
苏罗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将信继续展开,一目十行看了下去,温柔缱绻,饱含相思之意,苏罗只觉得背后冷汗连连,以前她也曾经收到过情书,第一次看情书有汗毛耸立的感受。
聂清丰一边相着亲,一边给她写情书送玉簪,苏罗放下手中的信,坐在镜柜前,思忖了片刻,她将信折好,放在抽屉中,拔下头上的玉簪,压在信上面。
等到下一次她和聂清丰见面的时候,她要和聂清丰好好把话说清楚,将这些东西都物归原主。
现在,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没空搭理他,就算,他打着其他算盘,此刻苏罗,也不想多想。
苏罗从衣柜中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走出屋子,锁了门,往山下去。
*
柳宅。
后院左次间内,吴违端坐在三弯腿方凳上,面前站着柳回,他轻轻地为吴违取下眼前的纱布,扔在地上,吴轲站在柳回的左手边,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竹罐,一碗水,还有一叠白纱布。
柳回道:“吴轲,你看着点,以后回去了,你这样给他涂药”。
吴轲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小步,仔细看着柳回的动作。
柳回先取纱布蘸了水,接着从托盘上拿起一个竹罐,用食指和无名指舀出竹罐里的膏体,抹在的纱布上,接着将纱布包在吴违的眼睛上。
包的过程中,柳回注意到,吴轲的左侧脸颊有道浅浅的月牙形粉红色胎记,昨夜,他处理地匆忙并没有细看。
之前,他在苏罗家看到吴违,便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他,现在,他想起来了,他是那天雨夜背苏罗来到洞穴的书生,他在闪电间,看到那书生脸上也有这样一个月牙形胎记,印象比较深刻,那书生脖颈间围着一条褐色布条,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面目。
柳回开门见山道:“在一个雨夜,你曾救了一个女子”。
吴违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不过是过去的事情”。
柳回抱怨道:“你之前见到我,为何装作第一次见到我”。
吴违淡淡道:“何必多言”。
苏罗头发糊了一脸,遮住了相貌,柳回也是等吴违走后,给她拨了拨头发,才认出她。
柳回看了看吴违,感慨道:“说来真是巧,你救了苏罗,苏罗救了你,你们可真有缘”。
吴违听罢眉头轻轻一动,他笑了笑,附和道:“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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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1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