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罗猛然睁开眼,一道娇脆的喊叫声惊醒了她,这声音来自屋外,俞婉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距她托县衙看门的护卫给俞婉带口信,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眼看都要月底了,苏罗还以为俞婉这个月不会过来了。
昨日,她回来的晚,进来时只见屋里点着灯,吴轲坐在外间的桌子边,手肘靠桌支着脑袋,在等她。
苏罗长话短说将事情交代清楚,吴轲才去睡觉,她没有收拾一下,倒头就睡。
外面的交谈声断断续续,苏罗挣扎地坐起,穿好衣服,走到外间,没看到吴轲的身影,桌子上留着一张字条:“灶台上有麦粥”,一看就是吴轲的笔迹,这小子,出门前还给她准备了早饭,真贴心,
苏罗推门而出,便见到一个穿着翠绿罗裙的姑娘,她看到苏罗,尖叫了一声:“小姐...”,直接缩到了俞婉的身后,此时,苏罗披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眼底乌青一圈,脸色自然说不上苍白,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俞婉穿着一袭粉色袄裙,裙角绣着五瓣莲,往那一站便是光彩照人,苏罗提手遮脸,就要往里走去,不好意思道:“我去梳洗一番”。
俞婉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绿罗裙姑娘,道:“小慧,你去帮苏姑娘梳妆”。
小慧从俞婉身后探出头,一脸不情愿地看着俞婉,见俞婉态度坚决,只得嘟着嘴巴应下。
苏罗忙摆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小慧努了努嘴,看向俞婉,见俞婉摇了摇头,小慧低下头走到苏罗身后。
苏罗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引着她们进屋,苏罗自己先去盆架处简单洗了面,然后坐在镜柜前,见小慧四下拿眼在寻什么,便从衣袖暗袋中拿出梳子递给她。
小慧拿着梳子,便开始为苏罗梳头挽发,与此同时,俞婉站苏罗身后,看向镜柜,道:“前段日子,事多缠身,也没有写信给你,让妹妹久等了”。
苏罗道:“本该我去看望婉姐姐,还麻烦你跑来这一趟”。
俞婉轻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玉簪,递给苏罗,道:“这玉簪,妹妹瞧瞧喜欢不喜欢?”
苏罗接过玉簪,瞧来,只见通体流畅,白玉无暇,那顶端精刻着一个莲蓬,温润触感,看来价格不菲,苏罗很喜欢这个玉簪,可无功不受禄,她还是将玉簪推还给俞婉。
俞婉面露为难,看着手中的玉簪,道:“妹妹不收下,接下来,我怎么开得了口求你帮忙?”
苏罗笑了笑,道:“婉姐姐有什么事情便说?虽然我也不一定能帮上忙”,苏罗觉得此事不可轻易答应下来,万一没办成,还误了人家的事情。
俞婉将玉簪放在镜柜面上,小慧已经挽好了发,俞婉使了个眼色,小慧便顺手拿起玉簪插在了苏罗的发髻上,夸道:“这簪子插在姑娘头发上,可真好看”。
苏罗忙伸手要摘玉簪,俞婉一手轻压在苏罗手背上阻止,道:“妹妹,先戴着,等我说完话,再摘不迟”。
看俞婉这么说,苏罗收了手,试探道:“此事与这簪子有关吗?”
俞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实际上,这簪子是清丰托我带来的”。
苏罗看了看镜柜,那簪子插在她的十字髻上,镜面中的她显得清丽脱俗起来,没想到聂清丰有这等审美,挑的簪子倒是很不错,不过,他干嘛要送她簪子呢?
俞婉看苏罗满脸疑惑,浅浅一笑,继续道:“昨日,聂家办了一场赏花宴,来了三位姑娘。分别是刘欣、刘雾、刘烟三姐妹,她们是刘运的堂侄女”。
“其中有姑娘看上了聂清丰,他不愿意,老爷子却有意撮合他们?”,苏罗一听开头,便猜到了后续。
俞婉道:“那姑娘叫刘欣,年龄要比清丰还大三岁”。
苏罗想,女大三抱金砖,她笑了笑,道:“之前,不都是老爷子说了算,他也没有异议,这姑娘长相不一般吗?”
“清丰为何不愿意,我也不清楚,他求我将玉簪带给你,让我请你务必收下,还有一封信要我带给你。
俞婉也不懂,清丰为何求她让苏罗务必收下玉簪,但是,他从来没有开口求过她,是以,这事情,她怎么也得尽力去办妥。
说罢,她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镜柜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妹妹请我来顾村一趟,所为何事?”
苏罗瞥了眼那封信,没有去拿,道:“我有个建鱼塘的打算,若是婉姐姐觉得可行,我们合伙一起做?”
俞婉笑了笑,道:“若是要用到钱,我明个就让人送来,不要一分利钱”。
苏罗听出俞婉的意思,她愿意借钱,只是为了帮忙,便笑了笑,不再多说,看来,俞婉对只挣钱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