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甚尔文 第25章 第 25 章

完全看不出来，禅院直哉居然挺崇拜人渣的，为什么？

对强者的盲目崇拜？

年轻的人渣在禅院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大家的看法还挺不统一的。

禅院家大多数人的态度是鄙夷又带着畏惧，厌憎又有些嫉妒，从肉.体力量的角度来说，确实禅院家没几个像人渣那样，有着天然让人感到压迫的气势。

而且人渣什么武器都使得很好。

我就见过他把豆腐切得均等超薄还是非常难切的形状，还有他有回在公园抽烟的时候，有几个头发染得各异的家伙失手把双节棍甩过来了，他单手接得贼帅。

好吧，这都不重要。

很快我就把这些事抛在脑后了。

因为我被五条加回来了。

【老子天下第一】：协商好了！

【老子天下第一】：不过我答应了老头一些事情，惠明天再走，现在我要带惠去见他的堂姑堂姨堂叔堂姐堂弟了……总之统统都认上！还得让他们给惠掏点见面礼，你也来吧？

【。】：不要。

【。】：听上去好麻烦，你们见完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五条给我发消息。

【老子天下第一】：唉，唉，唉。

【。】：你叹什么气啊？

【老子天下第一】：虽然我很有钱，付了十亿也会肉痛的好不好！现在我是你们的债主了，你们统统都要给我打工到变成小老头和小老太婆！[邪恶魔鬼表情][火焰表情]

【。】：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我已经向「窗」辞职了。[邪恶魔鬼表情][邪恶魔鬼表情]

【老子天下第一】：说起来我家里最近刚好缺女仆来着，你过几天就穿着女仆装来上岗吧！

【。】：。

【老子天下第一】：。

【。】：。

【老子天下第一】：开玩笑的，就像你说的，你身上真的“有点特别”。对我来说，咒力的显现和流动都是有颜色的，会在人身体上显现，在我眼里，大家的咒力流动都很正常，唯独你的咒力流动显现在你脑袋上是七彩的！开不开心？

【。】：？？？

原来我在他眼里脑袋那里一直是七彩的吗？

那得有多丑啊。

【老子天下第一】：你之前被诅咒师抓走过吧？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再来聊一聊。

等待的时候，我回到了院子，在卧室里睡了个觉，还做了个梦。

这次我梦见了厨房。

除了厨房以外的地方全是白色的迷雾。

清美在厨房，背对着我切胡萝卜，在哼歌。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她了。

即使是背对着我，我也能想象得到她哼歌时笑着的表情和微动的眉毛。

有味增汤的味道慢慢溢出来，非常香，我肚子因此咕咕叫起来。

我走过去，看见她鹅黄色上衣，还有微微凸起的肚子。

她用勺子喝汤的时候，肚子微动了一下，然后她弓起身子像是被挠了痒痒肉那样笑了一下，从表情上来说那种感觉是酸痒麻，但大概没有痛，她对着旁边的空气甜蜜地说：

“哎哟，啊哈哈，我感觉宝宝动了一下，你要不要摸一下啊？”

一点失落微微拂过我的心头。

还有饥饿，从来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饥饿过。

然后我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睡得太久，我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

我推开障子门，五条站在院子里的树下，风吹拂起他雪白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泛着幽光，他看着远方，理智又冷漠，紧抿着嘴巴，带着某种神性。

“五条？”

他走过来：“你醒啦？”

“惠呢？”

“他好像去见谁了，可能是他在这里交的新朋友吧。”

“哦。”

我们两个人在房间里沉默。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我是不是错过晚餐了？”

五条正准备叫侍女的时候，我制止了他，然后我从背包里掏出了小面包，开始啃啃啃。

五条：“……”

“你带了……很多面包？”

我把我的背包展示给他看，确实有不少面包，这不是当时怕惠被关小黑屋吗，万一大家族有什么地下室还喜欢关人不给吃的怎么办？

听了我的说法，五条当场鼓掌表示我非常聪明！

“虽然不是很喜欢吃面包，但是吃起来很方便，晚餐还要去别的房间好麻烦，在房里吃也好麻烦，你要不要也尝尝？你饿不饿？”我凑到他面前，诚邀我的债主一起吃。

五条一脸“你在说什么狗屎这种东西干嘛要吃”。

过了一会儿，他蹲下，伸出右手从我背包里掏出一袋小面包，撕了包装，啃了一口然后就大力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好干！水！”

我递给他水杯。

“连甜味都没有，这种东西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还行其实，你多吃点就习惯了，甚至还还会有点上瘾，至于甜味……我真的不喜欢甜面包，再说你觉得合格的甜味，那都是致死的糖量。”

“……”

五条看我的表情带着点微妙的同情。

等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和五条一起蹲在阴暗的角落“咔嚓咔嚓”啃小面包。

我和五条时不时还交流几句。

“带点咸味？”

“确实。”

“确实有点上瘾。”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整个房间持续半小时都环绕着“咔嚓咔嚓”的声音。

惠：“……”

我诚邀惠一起吃，但惠冷酷拒绝了。

我和五条炫完了所有小面包。

第二天，我和惠一起收拾行李。

惠的动作称得上是迅速，他帮我把东西飞快地塞他影子里。

每当我往影子里塞瓶瓶罐罐的时候，两只小狗头都要探出来伸舌头瞧一瞧，然后我跟它们说：“不能吃！”

惠一脸麻木：“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发的作用啊。”

我塞了不少瓶瓶罐罐进去，大部分都是我的化妆品面膜什么的，惠委婉地建议我下次摞一起，不要在房间里四散得都找不齐。

收拾着收拾着，我凑过去看他：“惠！”

惠停下动作看我，表情像是在问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长高了？”

“应该是的吧。”

“怎么这样？”

我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感觉你长高了一大截！”

“本来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正常吧。”

“面相都变了！瞧瞧你脸上的肉都少了！”我的表情很是肉疼，惠脸上能捏的肉肉少了一大半。

“……”

惠看向我：“姨姨倒是没变。”

“是的我青春永驻。”

“……”

惠回到了他和津美纪相依为命的家，那个爸爸妈妈已经不在的地方。

他看了看熟悉的摆设，再看了看我，忽然问了我一句：

“老爸是死了吧？”

我忽然惊觉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惠人渣的死亡，毕竟人渣在他心里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于是我回答：“是。”

“知道了，”惠说：“可能比真的抛下我不管的感觉还是要好那么一点点。”

他的表情有点难过，半哭不哭的那种，总之是没哭。

我问他：“偶尔你会梦见他们吗？”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我很茫然。

惠知道我问的“他们”是人渣和清美。

惠想了想，说：“其实老爸更多。”

“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多半是噩梦，还都是他以前真做过的。”

“我梦到他在医院看我打针的时候嘲笑我。”

“不小心把我的超级战士摔在了地上。”

“带我买菜的时候看到了弹珠店之后，把我挂在树上吹了半天风。”

“逛街的时候他忽然消失不见，在我转身找了半天之后，他突然出现拿很可怕的傩面具吓我。”

“篡改了绘本故事结局，那本来是个小羊和它的朋友和好的故事，被他绘声绘色地讲成了血腥的羊狼大战，最后，他认真地跟我说：‘小羊和它的朋友被烤了吃了’。”

最后那句我实在绷不住笑出了声。

惠也笑。

他的肩膀微耸，起起伏伏，有咸水滴落在地板上，水痕的反光十分漂亮。

“他可真讨厌啊。”

在那之后，惠照常上学，只是放学后去五条那里恶补咒术知识，有回我来看他的时候，他在客厅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我，不经意地使出他的影子技法，狗勾飞速地穿梭于不同的影子之间，和马戏团里钻火圈的狮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惠，”我问他：“为什么玉犬吃肉要透过影子飞到上面下面左边右边前边后边？它直接过来不就行了吗？那样更省事的吧。”

惠：“……”

更令人头痛的是，玉犬开始叼着球让我往影子里扔，然后球在各种影子里穿梭来穿梭去，两只傻狗则在影子里乱窜，让人眼花缭乱。

坚持了半天和傻狗的扔球游戏，我“哇”一口吐在垃圾袋里，漱口后柔弱地靠在惠的肩头说：“别让它们乱晃了吧，我头好晕，想吐。”

惠：“……”

没跟五条正式谈话以前，我开始尝试在郊外发挥出我的术式。

但幻想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出现，于是我放弃了。

“算了，我还是继续练习拿小刀戳戳戳吧。”

我用咒具继续祓除等级低下的咒灵，并有了一些心得，现在我感觉自信了一点。

“你到底自信在哪里啊？”莲不满道。

“你难道没看到我的努力吗？！”我震惊。

“你说的努力是指每天下午在外面跑步半小时，跑着跑着就变成慢走，最后还累得气喘吁吁回来，没几天就放弃了的这回事？”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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