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秋凉一声咳嗽,打断二人的动作,她还站在这儿喘气呢,袭香说了,想让萧世子做驸马,她比较赞同。
“不会留疤。”封言道咳了声,安慰她:“我仔细瞧过了,伤口极浅,就算留了疤痕也没甚要紧,我那里有神仙膏,祛疤最为有用,改日给你送来。”
“那就好。”
***
李繁霜前脚进了厢房,河间郡王便跟了进来。
“长兄。”李繁霜行了一个万福礼,便道:“长兄可有事?若无事……”
话还未说完,便被河间郡王打断,“你们都下去罢。”
李繁霜随侍的婢子不敢不遵河间郡王的命令,为难的看向李繁霜。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河间郡王肃着脸,冷气飕飕地往外冒。
“下去罢。”
得了命令,一众婢子这才有序地退了出去。
河间郡王亲自动手关上门。
听到门“吱呀”一声响,李繁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不堪一握的腰被大手狠狠搂住,她哆嗦一下,身子僵硬,不敢动弹。
“霜娘今日好看得紧。”河间郡王贴在她耳侧,咬了咬她的耳垂,模糊道:“霜娘早先还同我拧着不来,是知道厉害了?这才打扮得如此勾人?”
李繁霜脸上闪过难堪之色,她不敢不来,她同她姨娘皆在郡王府生存,仰仗着这人的鼻息,他可以将她捧得高高地,也可以将她碾成泥。
“霜娘若一直乖乖的,你姨娘便也不会受那杖责之苦了。”
河间郡王扳过李繁霜的身子,见她面上如丧考妣之色,便狠狠的咬了她玉颈一口,疼得李繁霜倒抽一口凉气。
河间郡王舔了舔伤口,道:“更痛的时候霜娘都受得,我这才使了一分力而已。”
他越说,李繁霜的身子便崩得更僵。
男人的唇慢慢往下,大手扯着束腰便要撕,李繁霜忙按住他作乱的手,带着三分祈求,“长兄,你还要去招待客人,可别误了时辰。
“不忙,都还要收拾一番呢,好霜娘,让我爽快爽快,你只要好好配合我,便也不会误了时辰。”
说着嘴上手上也不耽误,开始作乱。
李繁霜急了,趁他不备,使了个巧劲儿躲了开,对上河间郡王狠厉的眸子,她干干地解释:“兄长,若这般,等会儿我该如何见人呢?”
河间郡王内里并不似在外那般和气,一日之内,被李繁霜拒绝了两次,早就没了耐心,一把捞过李繁霜,没好气道:“你还想见何人?今日扮个勾人的妖精模样,你想被谁瞧!翅膀硬了是吧,两年前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求我庇佑的?不过十三岁,就知道勾/引兄长了。”
他将她剥了个干净,往桌子上按,“我可真喜欢那时的你,身子嫩得很,滑得很,哼哼唧唧地叫,像小猫儿一样,那时你多乖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再疼你也受得。”
说着,狠狠地鞭挞她,并不让她好受,“哪像如今,让你做了个郡君娘娘,你便开始摆谱儿,还摆到了我头上,我想什么时候爽快就什么时候爽快,你只能洗干净等着我,将我伺候舒服了,自有你的好处,你姨娘也跟着沾光,失了我的庇护,你想过下场没有?跟我倔!”
李繁霜疼得狠了,死死咬住嘴唇,他每说一句,便似剥了她一层皮,一根根针往她心窝子里扎,她不过才十五岁,她也羡慕如房遗珠、卢四娘般生活惬意,有兄长疼着护着,谁愿意活得如此卑贱,她所行之事比起平康坊的妓子尚不如,若非为了她姨娘,她恨不得一头碰死在这里。
***
河间郡王设宴招待众人。
卢四娘今日丢了脸,关在屋里发脾气,永灵郡君李繁霜则身体抱恙,河间郡王也不想李繁霜那招人的模样被人看了去,加上方才爽快了一回,也就由她去了,只吩咐婢子好生伺侯。
才开宴,便听环佩叮当,舞女们斜曳裙裾,如花似玉,踏着节奏而来。
河间郡王是个爱玩儿的,除了舞姬,还唤了一群满头珠翠,光艳照人的娘子来陪酒,一时间香风阵阵,娇笑软语,颇使人心猿意马。
封言道微微皱眉,舞娘助兴尚有趣味,时下官宦人家都兴这般。但劝酒娘子便有些不合适了,这还有几位小娘子在此呢。儿郎们皆见惯了这般场面,封言道虽不悦,但也不好当场提出驳了河间郡王的颜面。
封言道看了一眼身旁正盯着舞娘们扭腰摆臀的李灵曦,见她兴致正好,恨不得再多长出一双眼睛来,对于美色,还真是男女不忌啊,封言道头疼。
“曦娘尝尝这河东的乾和葡萄。”
见李灵曦抽空转头过来看他,封言道有点老怀欣慰的感觉,好么,还没被美色迷晕了眼,他替她斟了一杯:“皇家贡酒,味道不错。”
李灵曦倒不好酒,喝酒误事,总不是空言。
想着得给封郎面子,她咧开嘴笑了笑,“好呀,”欢欢喜喜将酒杯接了过来。
她微微抿了一口,带着葡萄的果酸,回味之下,又有甘甜之味,同和果汁并无什么两样,她便放心大胆的一饮而尽。
封言道旁边倒酒的陪酒娘子温言提醒:“小娘子可别吃这般急,这酒醉人,后劲儿大着呢。”
说着玉白的手持着酒杯,身体软软的就往封言道身上靠,声音又软又腻,“郎君请用。”
李灵曦目光凝在封言道身上,手托腮,指尖还夹着酒杯,舔舔嘴唇,似在回味,“口感极好,娘子何不替我斟酒?”
陪酒娘子一时为难,她哪里真是来陪酒来的?这其间不可言说之事,只有郎君们才懂,给个小娘子斟酒可有什么意思?因此,她盈盈目光望向封言道。
封言道见李灵曦,不过一杯,小脸泛红,隐隐有了醉意,摇摇头,酒量真浅。
小娘子半醉,目光缠绵地看着他,有力的大手握住陪酒娘子的手腕,将她拖离自己身边,道:“且把这盏酒奉与她。”
陪酒娘子面露失望,却也识时务,起身至李灵曦身旁,脸上笑意盈盈,再没有方才不愿之色。
宴飨过半,李灵曦撑着脑袋,只觉沉得很,只她意识还清醒得很,偏就有些坐不住,耳边听得陪酒娘子轻言细语说些什么,她有些没听清。
封言道唤她,她倒是听见了,极为迟钝的偏过头去,眼冒金星。
“曦娘,你醉了。”
“哦……”她似是赞同地点点头,憨态可掬。
封言道真想捏捏她的小脸,这样想着也上了手。
他扫了席中各人一眼,河间郡王已是半醉,已然起身邀请杜荷同他跳舞,正是热闹,萧锐在斜对面,独自饮酒,那会武的侍婢不知去了哪儿,也没跟来。
这会子河间郡王已至魏叔玉面前,先是劝了他一盏酒,然后又动手动脚跳起来舞来。
魏叔玉的脸垮得不能再垮,他打小被他阿爷严厉管教,并不参与这些个儿郎们自认风流的场面。仅方才被陪酒娘子又搂又抱,又亲又摸,就将他弄得异常难堪,若非怕当场丢人,他早就甩手走人。
魏叔玉如临大敌,若不同河间郡王和舞,怕是要得罪人。
魏叔玉无奈,同河间郡王拍拍左肩,又拍拍右肩,又是拍掌,又是跺脚,几个来回。
封言道将李灵曦揽了过来,两人额头相抵。
在萧锐看来,两人似乎在说悄悄话。
封言道笑着回头朝同萧锐目光相对,见萧锐又自顾自低头饮酒,问李灵曦:“曦娘喜欢我吗?”
李灵曦觉得耳根有些痒,抓了抓,笑嘻嘻地,说话有些没力,“封郎好俊,要驸马,驸马。”
封言道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轻笑:“小骗子。”
他知道李灵曦酒量浅,李灵曦赖在他府里时,也将她灌醉过,只不过那次有些猛,小娘子又吐又难受,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再后来,有心再问,她却再也不上当,嫌酒辣,一滴都不沾。
按理说,这小娘子方方面面的表现的确如她所讲,欢喜他,想让他做驸马,可他这心,竟无法落到实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此借机又试探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