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下定了决定要消除那沈息的疑虑,也是因为实在不放心自己无处安放的才华,只是自己也不能全说,若是她一连将自己的重生和身体转换都给说了,别说旁人,她自己到现在也没在接受呢!
若若次来想去,将弱的地方添油加醋,又将那些比较诡异的地方一笔带过,就这样说给沈息听了。
沈息听完了之后微微蹙眉。
“所以你是说,你昏迷的那几天里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好像看到了神婆,你与她在一起经历了好久,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在梦里所学到的,当你几乎分不清究竟梦里的自己是不是真实的自己的时候,你突然又醒了。”
“对。”
若若点头,他觉得沈息准备的甚是精辟。
“相公应该也听说过,也曾有古人前辈大梦一场之后不知何处才是真实的太虚幻境,这中事情我曾经也决定荒谬,可是偏偏就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那梦中的你又是何种身份?你如何会知道如此多的东西。不仅仅是被迷惑,更像是多活了一世一般。”
若若心想,她最好还是不要将“公主”什么的给说出来,毕竟“公主”这两个字听上去更像是做白日梦的小孩子常常挂在最边上的,听上去太不真实。
“大概是个大户人家里的丫鬟。”若若应道:“那些东西都是我跟着主子学的,若说在梦里面待了一世夸张了些,但是几年也是有的。”
这话说完,沈息好长时间都没有答话,也不知他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这个答案他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缓缓的,他舒了眉头,“罢了,现在天色已晚,先歇息吧。”
“相公你这是相信我了?”
“今后这样的问题,我不会再问。”沈息淡淡道:“若是将来再有旁人问起,你也不必如此费劲再跟他解释,这件事情只我一个人知道便好。”
若若闻言猛的点头。
“大梦初醒,熟悉的东西似乎又变的陌生,这种感觉你不害怕么?”
“怕呀,那相公今晚还可以跟我一起睡吗?”若若上前一步,“我自从大梦醒来后,就甚是胆小,尤其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相公可不可以今后每夜都像昨夜那样的陪着我睡啊。”
沈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公还可以一辈子都不纳妾吗?反正你又没有什么白月光一样的真心喜欢的姑娘。您可不可以看在我还算不错的份上,一辈子就要我一个,有了我,你甚至不用再给愿愿请师父了呢?”
沈息十分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却并未摇头。
“相公我明日起来想吃梅菜扣肉。”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
“我的心里受到了伤害,只能相公才能帮我恢复。”若若低头,露出一份小女儿家的神态,“相公您厨艺那么好,在我学成之前,可不可以再帮一帮我,您收留了那么多战争中的难民,又那么的大慈大悲,不介意多满足我几个要求的吧。”
“得先把今日的剩菜吃光了再说。”
“那我明天早上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茶园啊,我想……”
“你给我洗洗睡觉。”沈息的声音逐渐的透着丝不耐烦,“你若再给我啰嗦一句,我今日便不陪你睡了。”
若若急忙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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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那一尊大佛糊弄了过去,今后她若再是藏不住他估计也不会怀疑自己是被什么人附身或是下了将头,这样她就不至于再被赶出去了。
看样子,他大概已经彻底接受自己了吧。若若躺在床上憋不住笑,却迟迟都没有闭眼。
一个月前,她还希望自己一觉睁眼之后就可以从这无边的噩梦之中抽离,她还可以做回自己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现在,她只怕自己一觉睁眼,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那个从来没有的稻谷幸福的公主,躺在一张柔软却又冷冰冰的大床上面。
月亮西沉,她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来,小心翼翼的穿上了鞋子,轻轻的趴在了他边上的床沿。
月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透过他的睫毛,显得更加纤长。他的眉眼细长,有的时候看上去并不突出,却时而看上去美的妖艳。若是不说,没有人回想到那个曾经凶神恶煞半的烈焰将军回事这样的衣服书生长相,秀气、斯文,却在狠厉的时候如同豺狼,不怒自威。
若若就那样痴痴的看了他半晌,每一分钟都好像是享受,她不禁幻想今后和他在一起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回事何等的快活。
看的差不多了,若若害怕将他惊醒,随后轻轻的推开了隔间的门,去了外面的书房,静悄悄的点上了一只蜡烛,悄悄的从他的书架上面拿下了两本书,桌子上面还放着他的账单,她细细了看了足足两个时辰,天快亮的时候,才重新爬上了床。
就这样足足重复了有五六日,她以为她做的这一切都无人知晓,却不料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却迟迟都未吱声。
第七天的夜晚,她出了隔间,便直直的出了屋子,直接进了厨房。
“葱花、香菜、还有香叶……”若若南南道,她指着面前的一排排盒子认到,手里还拿着那本她研究了很多天的食谱,“牛肉丸子……这是牛肉……”
转了半天,待确认了所有的调料和食材都能在这灶台上面找到之后,才深呼了口气,烧开了火。
天色微亮,阿福通常是院子里面第一个起来的人,却已见那院中小小的肘子上面摆满了饭菜。阿福一开始还有些纳闷,这时候庄主应该也刚睡醒吧,怎么已经连菜都上齐了呢?生生一个早餐还弄的如此的丰盛,难道是媳妇儿回来了吗?
一想到媳妇儿,阿福瞬间咧开了嘴角,直直的朝着厨房奔去,谁料正进门的那一刻,迎面撞上了一个一脸灰的如同鬼一样的女人,吓的他顿时一阵尖叫。
“阿福,你干什么?我是若若。”
她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了?你撞邪啦?”
“夫……夫人?”
阿福倚在那门框上面直喘着粗气,“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是跟这些吃的多过不去啊?糟蹋了一次还想要再糟蹋一次?”
“糟蹋什么,你自己闻闻。”
说罢,若若十分自豪的将手中的那晚最后的牛肉丸子烫砰到了她的鼻尖。
阿福起初嫌弃的想躲,谁料刚吸口气,两只严禁更久瞬间放出了光。
“怎么样,好不好闻?”
“夫人,劳烦你给我一根勺子。”
“怎么,想喝啊?”若若这次理都没有理他,“想喝忍者,或者等一会你们庄主出来之后再借光喝上两口,现在?想都别想。”
说罢,她傲娇的扭头,就将手中的这碗汤小心翼翼的碰到了桌子上最中间的位置。
听他这话,原本就想媳妇儿的阿福都禁不住更想媳妇儿了。他好怀念那段时间媳妇儿每次做完了饭都将第一□□给他的日子。不过这茶庄上的女人,怎么各个眼里都只有自己的相公呢?他家夫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家人要部分你我的觉悟呢?
阿福就那样静静的等啊,等啊。
三刻钟后,当沈息带着刚刚睁开惺忪睡眼的愿愿到了坐到了餐桌对面的凳子上时,阿福的口水都已经快要留在了地上。
“夫人,你相公出来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吧!”
阿福“腾”的一下从椅子上面弹了起来,急忙去叫厨房里的夫人。
“夫人,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快开饭啦!”
里面还是没有应声。
阿福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紧跟着又一下子刹住了车。
乱七八糟的灶台上面,她就那样静静的趴在上面,头发散着,手臂搭着,她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样轻闭着双眸,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