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看到阑玉,心中直打突突,抿了抿唇,装作镇定地说:“我,我就随便走走。”
阑玉双手环胸,眉毛微挑,会意一笑,再往前走了几步,半倾下身子,与婉初平视,温柔道:“随便走走啊,可这丛林暗生荆棘遍处的,容易迷路和受伤,夫人跟属下回去好不好?”
婉初睁大的杏眸苦涩地眨了两下,轻咬着嘴唇,手不禁抓了抓自己藏锦盒的衣袖,用好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跟你回去。”
围在周围的人一个个无奈地看着他们俩,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夫人你说。”阑玉好脾气地应道。
婉初盯着他,放缓了语气,“我出来的事情,你别告诉你家主子。”
“这个啊……”阑玉托腮做思考状,然后在婉初一脸的焦虑中点了点头,“好吧。”反正爷已经知道了,这可不是他说的。
婉初眸子渐亮,心下平和了几分,只要不告诉秦诀,就好办了。
“那我们回去吧夫人。”阑玉微笑着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了宫,婉初总觉安静得有些过了头,这让她心底浮现出不祥的预感,等到重楼殿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几个熟面孔,这是秦诀早上带走的那几个侍卫。
婉初:“!”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过了身,准备逃。
“夫人又去哪儿?”阑玉脚步一跨,挡在婉初的面前,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听到这无比欠揍的声音,婉初伸出拳头捶了过去,阑玉也没有躲,这力道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只见他无辜地耸了耸肩,劝道:“爷等夫人好一会儿了,夫人进去吧。”
婉初心情无比复杂道:“你怎么不早说他都回来了。”
“属下要是说了,夫人能老实跟属下回来吗。”阑玉扬了扬眸,笑着道。
别看他们这位夫人娇小,可是论耍起心眼儿来简直一套一套的,这两年被他们那位主子带成了一个小腹黑,他们都曾在她手底下吃过亏,简直防不胜防。
婉初瘪着小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道:“我才没那么傻呢。”
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几下,咬了咬唇,算了,早死早超生吧。
阑玉见婉初刚刚还一副小黄花的模样,现在又突然来了精神麻溜儿地跑了进去,浅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婉初他们刚到门口,坐在里面的秦诀就已经知道了,他不动声色地坐着,就是想看看外面的小人儿还能磨蹭多久,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婉初蹦跶进去,抬眼便见到了首位上正喝茶的秦诀,半天不见……感觉又变恐怖了些。
一不做二不休,婉初“噔噔噔”地跑过去,张开双臂,直接跳到了秦诀的身上,像一只浣熊一般挂着,无赖的小模样尽显。
秦诀见到迎面奔过来的人,眸中笑意不减,随手将杯盏放下,免得烫到了她,双臂微微打开,享受某个做错了事的小女人的投怀送抱。
婉初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双手绕在男人的颈后,将自己的小俏鼻抵着男人挺拔的鼻,讨好地蹭了蹭,然后软软地说道:“我错了,不许生气。”
“哪错了?”秦诀好整以暇地说道,同时双手护着她不掉下去,“本座才出去一日不到,夫人就把宫中闹得人仰马翻,顺走了本座的东西还玩儿失踪。”
男人那张倾世之容近在咫尺,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小脸上,小心脏却感觉凉飕飕的。
见他什么都知道了,婉初偏过头,狠狠地瞪了眼旁边的尚廷渊,这个叛徒!
尚廷渊接到婉初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回瞪了下:小爷要是死抗着不说,你倒是撒个娇就能解决,可是小爷万一被活剐了怎么办!
婉初不满地嘟了嘟嘴,回头看秦诀的时候又一脸的讨好。
尚廷渊一脸的鄙视,这小丫头越来越没皮没脸了,早前在他们面前抱一下都脸红,现在却直直地往男人身上跳。
还是当初娇羞的样子可爱,至少不会阴他。
“夫君,我这不也是好奇嘛,谁让你老是提到这个锦盒,却不让我看。”婉初从袖中掏啊掏,拿出那个漂亮的盒子之后,双手捧到秦诀的面前。
这丫头每次讨好他的时候就叫夫君。
秦诀瞟了眼她手中的锦盒,没有接,薄唇一勾,淡淡道:“送给你了。”
“嗯?”婉初疑惑道,“你之前都不让我看,现在确定送我?”
“之前不让你看你不也看了?”秦诀抬手,一边捏婉初的嫩脸一边慵懒地说。
婉初眨巴眨巴大眼睛,囧囧地看着他,然后果断转移话题,“这个钥匙用来开什么的?”
“不知道。”秦诀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婉初一脸的怀疑:“那这个你从哪儿弄来的?”
秦诀淡然地说:“捡的。”
婉初:“……”不告诉她就算了,还胡说八道。
还在天马行空的某人,突然手腕被捏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后领旋即就被一只大掌提了起来,秦诀顺势起身,潋滟的眸子里有些薄怒。
婉初稳住身形,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满的不解。
“故意的?”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威胁,秦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婉初歪了歪头,什么啊?她又怎么了?
“呵……”秦诀浅浅地笑了声,看了看她的爪子,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已经沾了泥土的衣服上。
婉初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心只想讨好大魔头,却忘记了这还是个超级超级爱干净的大魔头。
“不是故意的。”婉初噙着笑容,可怜巴巴地回答道。
秦诀睨了她一眼,随后提着婉初就出去了,他要把这只脏脏的小家伙洗、干、净!
陌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早就料到这情形,不过尚廷渊倒是松了长长的一口气,幸好早前招了。
而显然,在两个人的浴池里,婉初最后绝对是被抱上来的,她都要被吻得岔气了。
夜晚,秦诀把婉初包好丢在被窝里,然后出去了。
“本座要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秦诀问道。
陌玄将收到的消息如实答道:“还差最后一点,半月之后便可完工。”
“不准有任何差错。”秦诀的轮廓在这夜里更显得凌厉了些,但是眉眼间在想到什么的时候柔和了几分。
再过两个月就是那丫头的十八岁生辰了,拐回来养了两年,身子好了些,胆子也越来越肥。
纵得她成了如今的模样,自己倒也甘之如饴,反而觉得这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了。
“属下明白。”陌玄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反正如今在寒酥宫,一切以夫人为重。
秦诀回到寝殿,眸光久久盯着那小小的一团,像是有无数甘泉流入四肢百骸,暖了周身的黑暗,影入心底,比一切星光都要闪耀。
“大,大坏蛋。”婉初睡得香甜,小嘴嘟囔着,小脸粉粉嫩嫩的。
秦诀好笑地看着她,褪了衣衫躺下,戳了戳女孩儿微张的粉唇,“说好的等我,又自己先睡了。”
小剧场
秦诀:别以为撒一个娇就能逃过一劫!
婉初:那要撒几个?
秦诀:至少三个!
婉初:那我撒六个,把未来的一劫也抵消了。
婉初:你仔细数着。
秦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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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