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婉初早早就拖着晓月和宿云两个丫头在厨房里忙活,自从知道了秦诀的一大爱好,婉初就发挥了自己的特长,给他做雪花酥。
婉初开心地端着一盘点心跑到书房,“你们主子在里面吧?”
门口的侍卫点头。
婉初高兴地推门进去,她一进去,视线就落在了秦诀的身上,她将一盘热乎乎雪白雪白的糕点放到他的面前,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刚做的,尝尝。”语罢,捻起一个也不管秦诀什么反应,就直接往男人的嘴里喂。
秦诀自是不会拒绝,张嘴咬了一口,松软可口,浓浓的奶香充斥着他的感官,嗯,好吃,继续张嘴,享受某个小女人的投喂。
婉初欢乐地喂他。
说来也怪,秦诀的口味偏甜,奶奶的味道向来不会拒绝,自从她知道了秦诀喜欢吃雪花酥后,没少给他做。
反正只要给他做好吃的,这男人的心情也会很好,继而什么要求自然都会答应啦。
婉初谋算着内心的小算盘。
秦诀安静地吃着,手中从容地翻着书册,婉初坐在他的身侧,他看书,她就看他。
男人吃得慢条斯理且优雅矜贵,慵懒中透露出惬意,让婉初也不自觉给自己塞了几块,嗯,她做的真好吃。
也没过多久,俩人就将这一小盘雪花酥吃完了。
秦诀搂过女孩儿,奖励了她一个香吻,然后就抱着不撒手了。
婉初也由着他,乌溜溜闪亮亮的大眼睛瞅着他,“我……”
“不准。”她才刚开口就被男人狠心拒绝,平静的语气似是早就知道她的小算计。
婉初气结,双手掰过男人的脸,气呼呼地看着他,而秦诀却将一侧头的重量放在她的手上,薄唇微微勾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婉初手酸的很,放了下来,她想了这么久,有些无措,最后小手指着已经吃光了的盘子,“吐出来!”
秦诀:“……”
“夫君,我想出去玩儿,保证按时回家。”婉初趴在秦诀的肩头,耍赖撒娇,这样的招数大多的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秦诀好笑地侧头看着这软软的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指触上婉初小脸上的泪痣,“不爱干净的女孩儿是要受惩罚的,明天出去。”
婉初瘪瘪嘴:“能不能打个商量?”
“看在夫人如此殷勤的份上,本座已经网开一面了。”秦诀风轻云淡地说道,他带着笑意的眸子微垂,手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头。
婉初再次瞧了他一眼,见他不容置疑的模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端起自己的空盘子,焉焉地走了出去。
而这时,陌玄走了进来,“爷,属下刚刚看到夫人失魂落魄的,差点儿跟人撞上。”
秦诀心中一紧,随后抬手捏了捏眉心:“找人看好她。”
“是。”陌玄一顿,旋即开始禀告其他的事情,“据线人查探,蓝少主今日依旧在翎城医馆,并未离去。”
秦诀一想到这个人,嘴角勾出的弧度不变,眸中却不禁划过一抹森冷。
翌日,婉初得到允许,出了寒酥宫。
她这两年以来,其实出来的次数极少,刚开始的时候,她和秦诀初识,明明是陌生人,却偏偏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碍于秦诀的“威名”,婉初挺怕他的,秦诀也总是防着她,生怕她跑了,又担心她无聊,倒是想法设法给她解闷,一来二去的,她慢慢地也就摸清楚了秦诀跟她待在一起时候的性情。
“这两个丫头功夫已然不低,保护我足够了,为什么你还跟着?”婉初偏过头,疑惑道。
子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周身浓浓的书香气,温和一笑:“事关夫人的安危,多一重保障,主子也安心。”
婉初转身,问后面的两个姑娘:“你们加起来打的过他吗?”
宿云和晓月一怔,同时抬眸看了眼身姿袖长,白衣束身的人,摇了摇头,一般的杀手她们可以,不过,这夜堂主哪里是她们能打得过的。
婉初咬牙,只恨自己没多练练,就算这两年秦诀亲自教了她不少的武功,但是她连自己的丫鬟都打不过。
多打量了眼身侧站立的人,婉初复杂地看着他,真是人不可貌相。
子夜一看婉初的神色便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无奈道:“夫人,子夜只是负责各方消息,并非弑杀之人。”
“哎,大魔王的手下难道还有良善之辈?”婉初睁着闪亮的大眼睛说。
子夜眉梢微顿,敢这么嚣张说主子的也就只有被骄纵的夫人了,旋即好笑道:“夫人说的是。”
他确非良善之人。
不远处,婉初眼角扫到一个熟人,她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过了两年,还能看到她这个所谓的弟弟,萧南安。
她和他本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是小时候他来看过她一回,在她最凄惨的时候偷偷给过她一些银子,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长大后,听说他到泉枫阁,成了泉枫阁少主的得力干将,两年前匆匆见过几面,没想到却在这个地方遇到了。
见他进了一家酒楼,婉初也跟着进去了,刚想跟他打招呼,却见他忙拉着一个人进了走廊拐角处。
“这个你先拿着,上面有主子的指示。”一个小厮装扮的人给萧南安塞了一封信。
萧南安从容地接了过来,将他揣在怀中,然后谨慎地看了看,在走廊处绕了几圈,最后向一个隐秘处走去,却不曾想,他和迎面的两人说着说着,那两人直接亮了刀,架在他脖子上,往内里走去。
婉初看到这一幕,秀眉皱得死紧,毕竟是她弟弟,总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吧。
“子夜,走,跟我去救个人。”婉初悄悄地对一旁的人说道。
子夜刚刚就一路跟在婉初身侧,可是他压根没看清对面那男人的脸,那人确实很谨慎,可看自家夫人好像认识。
“夫人,那等下属下过去就行,你这儿等着。”子夜依稀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婉初见他们转弯了,遂走了出来,向刚刚那个方向走去,“我跟你一起去。”
她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刚才那些人而言,她总觉得不像是萧家能得罪得起的。
毕竟连萧家独子都敢抓。
她悄悄地跟到了后院,见他们进了一间屋子,这里的装潢一看就非寻常人能住,婉初也警惕了些。
子夜越往里走,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这里的人,都是杀手。
他忙过去,想跟婉初说让她先离开,这里有些危险,谁知,他刚过去,婉初竟然已经一脚踢开了房门,轻呵道:“住手。”
也不怪婉初心急,谁让她刚刚过来,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东西搜出来,人杀了。”
子夜哪里还敢耽搁,瞬间闪身进去,护着婉初,手中的折扇刹那飞进去将好几个人震翻。
晓月和宿云去救人,谁知对方武功实在诡异,几招下来,她们反而被擒。
婉初见势不妙,转而攻向软塌上那个戴着面具不动声色的男人。
子夜一心都在婉初的身上,此刻见婉初换了方向,他转身同样看到了那个戴着紫色面具的男人,倏然浑身一震,就像被试了定身法,错愕中带着极度不安。
看着自家夫人冲过去,他刚想开口,就见婉初手中捏着三根银针,抵在男人如玉的脖颈上,一副狠厉的模样:“都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子夜:“……”
此刻,纵然那三枚致命的银针抵在了自己脖颈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只是轻轻勾唇,端起一旁的杯盏,轻抿了一口,优哉游哉。
“喂,你让他们把萧南安放了。”婉初一看这人,她就知道其身份不简单,但是面对生死,还是会怕,他们越是危在旦夕,就越会装。
而萧南安在见到有人来救他的时候,目光就已经一直落在婉初的身上了。
这让他紧张的同时又有些兴奋,姐姐?自从回来后,听说她被赶出了家门,他找了她好久,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给我一个理由。”男人磁性晦沉的嗓音传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婉初冷眼睨着他,手中的力道紧了几分,“你的命在我手里,这算不算理由?”
“是么?”
男人薄唇微扬,手中将刚刚端起的杯盏轻轻放在了桌面上,面具下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掠过一丝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