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权利 第10章 痛中吻

“昨晚星河KTV一共有54位客人，再加上老板和5个工作人员的血检结果都在这里了。”鹿鸣脸色有些萎靡，把报告单递给夏砚，“其中7名客人检测出致幻剂药理成分，疑似服用药品。KTV里抄出的药品也查清了，都是一种叫月光的新型药品，有致幻效果，很多学生拿来当麻醉剂用，缓解大脑疲劳。”

夏砚翻看报告：“看来这是一个专门面向学生群体的药品窝点。”他指了指最后一页的文字，“这个安思敏是什么药？”

“那个啊... 是二楼马桶里捞出来的那瓶药。”鹿鸣看一眼，“是一种...激素药。”

“安思敏，Omega激素抑制药，主要作用是抑制Omega激素分泌，触发腺体萎缩，避免发育出第二性征，同时使身体正常激素发挥作用，消灭Omega性状。”傅冬阳站在门口，接过话头，“在无标准医生处方情况下，所有安思类药物都属于一类违禁品。”

鹿鸣笑眯眯迎上去：“傅医生，稀客呀。怎么亲自来我们这边了，吩咐一声我们派人过去就行的。”

“怕耽误时间，直接过来了。”傅冬阳点点头，把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夏队，鹿队，徐闻歌和冯妙儿的腺体基因检测结果出来了，她们生前都曾长期服用安思类激素抑制药，也就是说，她们都是跨性别服药者。”

这个世界上，有想要成为某种性别的人，也同样有憎恶自己生理性别的人。尽管Omega群体体量稀少，受人保护。但也正因为其天生的体质和心理弱势，有部分Omega排斥这个性别，希望能成为Alpha或是beta，为此他们会长期服用激素抑制剂，减缓或彻底停止腺体发育。

“因为激素抑制剂具有很高的风险性，需要在医生指导下服用。”傅冬阳解释道，“但是目前我国的处理方式是，未成年人如果在发育过程中想转换性别，需得到家长同意才能去医院寻求处方。大部分的家长，通常都是不愿意的...他们认为这种认知障碍是一种疾病，只是发育过程中青少年因为恐惧产生的叛逆心理。”

夏砚接口道：“所以想通过正规医疗途径转换性别很难，从黑市买药会更容易。”

傅冬阳点点头：“但是黑市药品良莠不齐，风险很高。一旦中途换药或停药，患者有很大概率会失去正常的...性功能，以及滥用激素抑制剂产生的生理和心理问题，比如精神恍惚和抑郁等。”

夏砚下意识的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听起来如果想做性别转化，风险和代价都很高昂。”

“但是总有人想追求真正的自我，这些代价与自我认同相比大概都不算什么。”傅冬阳声音有些低下去，“只是因为无知和社会的不开放，才使得她们不得不用生命冒险。”

“傅医生，请教个问题。”夏砚从抽屉里掏出几张资料，“单凭这几张照片的印象，你觉得洛玉弓也是个跨性别者的概率高吗？”

他问得理所当然，傅冬阳倒也不以为忤，只伸手接过资料仔细看了看：“不是所有的Omega穿得A化一些就是性别认同障碍，不过至少能看出，比起之前的照片，她更享受自己现在的样子。”

夏砚拿起一支笔：“我们调查了她，发现她的经历的确很奇特。在大学之前她一直都是这幅打扮，但是在大学开学后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洛玉弓在天文系是出了名的酷女孩，拥趸众多，她所在的文学社也因此成为热门社团，这样一个光芒中心的女孩，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何遥像一只惊弓之鸟般跳下出租车，又飞快的穿过马路走到出发大厅，然而尽管她动作已经很快，还是有人比她更快，一个女孩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个子高挑，

穿一件黑底白色印花logo卫衣T恤，马丁靴上的银钉闪闪发光，洛玉弓轻轻笑了：“阿遥，你要去哪里？”

“阿玉...”何遥在见到女孩的一刻瞬间白了脸，“我要去澄海考试。”

洛玉弓扶住她的肩：“我不是给你说过让你不要去了吗？”

她面色平静，但何遥知道往往越是这时刻，说明阿玉心里越生气，她央求般说道：“我只是去考试，阿玉，求你了，这个学位只需要读1年，我读完就会回来的。”

“你不会的。”洛玉弓冷然道，“你只是在找机会离开我而已。可是阿遥你记得吗？你不能离开我，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你和弟弟，你们都属于洛家，没有我你连大学都不能上，不是吗？”

“我已经在你身边整整22年了，我只想离开1年，就1年，这也不行吗？”何遥痛苦的捂住脸，“阿玉，你这样子让我真的很害怕。”

“你长大了，就忘了以前说过的话了。”洛玉弓不为所动，“你说过永远和我一起的，可是你现在想去找个真正的Alpha了，是吗？”

何遥恐惧的睁大眼睛：“我不是......我没有这样想。”

洛玉弓自嘲般一笑：“为什么呢？明明我最爱你啊，就因为我是个Omega就不行吗？可是我明明也.....”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夏砚带着几个警员走到她面前：“洛玉弓小姐，我是呈京市局高级督察长夏砚，现在需要请你回市局调查一宗违禁药品买卖案件。”

洛玉弓一瞬有些不可置信般看了看来人，又转头看向何遥：“阿遥你这个疯子！你给警察打电话？”

夏砚摆手，有警员上前礼貌的请洛玉弓上车，她挣扎了几下终于放弃，然而却始终盯着何遥，何遥在她的目光下终于落下泪来，她哽咽道：“阿玉，真的，我只去1年，我一定会回来！”

洛玉弓已经垂下了眼睛。

“何遥小姐，多谢你及时联络。”路晓武跑过来匆匆打招呼，“还好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你快走吧。”

何遥匆匆擦了擦眼泪：“谢谢你，警官先生。”她纤细的身影越发显得柔弱，对着几位刑警鞠了个躬，“我一直在洛家被养大，但是我真的很想能靠自己的力量，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再次挥手致意，然后拎起行李走向了安检口，路晓武一路和她挥手，叹息一句：“何小姐真的很不容易。”

夏砚看着她的背影：“先回去吧。”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刚才洛玉弓看何遥的眼神里有种疯狂般热烈，那种感情太过复杂，他未曾经历过，只觉得在疯狂之下似乎隐约有一些，温柔。

第一个故事，可能想写的这个主题确实比较难以表述，手感还有点麻麻的。第二个故事会流畅些（应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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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痛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