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条通知,夏初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这个体检是事先安排好的,还是临时决定的,不管怎么样,她心中都很感动。
她的伤还没来得及好好处理,也没有检查治疗,这个体检倒给她提供了便利。
只不过她没想到沈氏竟然连医院都有。
姚丝娴过来组织大家下楼,夏初和杨歆然站并排,后者挽着她的胳膊,很激动,“体检完直接可以下班了,真好。”
夏初点点头,相比较回家她更愿意待在公司,最起码没那么压抑。
到了医院做了详细检查,身体各部位都没有幸免,夏初都觉得超过了普通体检的范畴,脸上的外伤也得到治疗。
等她检查完已到晚上,其他人都已回家,拿人手软,心中记着公司的人情,又回了公司加班。
快到凌晨才从公司出来,回到家谢雅涵已经睡着,夏初松口气,不用面对她就是最好的。
她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逃避,谢雅涵当然能察觉出异常,让她下班早点回家聊聊。
夏初同意了,时间刚到就关电脑离开,同事都觉得奇怪,工作狂竟然这么早就走。
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到上次那几个追债人堵在门口,心中一惊,急忙躲在柱子后,趁他们不注意,快速跑开。
原来一周已经过去了。
她还没跑几步就被人抓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小妹妹,去哪啊?”
夏初转过身,切换切换到笑容模式,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讨好道:“各位大哥,好巧啊。”
“不巧,正是来找你的。”
“让几位大哥来找我真是不应该,你们先回去,我有空回去找你们的。”
“别嬉皮笑脸。”那群人完全不吃她这套,围着她步步紧逼,“钱准备好了吗?”
“能不能宽限几天?”
“不能,今天不交钱就让你躺这。”
经过上次的事,这群人轻易不会再信她。
夏初眼皮向下耷拉,撇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说着就要哭,“我一个女孩子哪来的钱,又不是我借的,凭什么找我还?”
“我们只认借条上的名字,要不你去找借款的人。”
“我找不着她。”
“那就没法了。”领头的男人看向沈氏大楼,“这可是个大公司,你在这上班会没钱?”
“我就是一个小员工,工资低得很。”
沈津南从外面谈合同回来,碰巧看到眼前的情景,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周安转身请示,“要下去处理吗?”
“不急,再看看。”
后车窗的玻璃缓缓下降。
“少TM耍花样,你要是老实还钱一切好说,不然我们可要在这闹,你的同事应该对这很感兴趣吧?”
说着有人拿出小喇叭,对着沈氏大楼的方向,已经有很多同事对她指指点点。
她不能让他们毁了自己的工作,体内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上前就去夺喇叭,被领头的男人一把推倒,掌心擦着地面,传来钻心的疼,但她顾不了那么多,起来继续夺喇叭。
“求求你们了,别喊,别喊。”
“那你还钱啊。”
几个男人一脚将她踹倒,她下意识护住头,苦苦哀求,“能不能别打脸?”
领头的男人被她逗笑了,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死到临头了还在乎脸。”
“因为我还靠这张脸还钱。”
“什么意思?”
夏初试探着挣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指着身后的大楼,“知道这是哪里吗?”
“沈氏啊,京市无人不知。”男人被她的哑谜弄得极不耐烦,催促道:“少废话,快说。”
“那你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吗?”
“鼎鼎大名沈津南。”
夏初点点头,向他竖起大拇指,“说得没错,是沈津南。”
“和你这脸有什么关系?”
“沈津南喜欢我这张脸。”她说得理直气壮又自然,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沈津南黑着脸游走在爆发边缘,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外面信口雌黄的女人。
车内的空气骤然下降,周安抱着胳膊直哆嗦,他能感受到浓浓杀意,都没勇气往后看。
追债人对她的话保持怀疑,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满满的诧异和不解,“沈津南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喜欢你这清汤挂面?”
夏初:“……”挺直腰板,为自己辩解,“我身材很好的,长得也好看。”
追债人感觉这话题跑偏了,用力甩甩头,将自己脱离她的逻辑怪圈,“那你叫沈津南来还钱。”
夏初讪讪一笑,心中犯了难,要是被沈津南知道自己用他的名义,别说还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怎么能让这些人相信呢。
突然灵光一闪,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工牌,“你们看我真是沈氏的人。”
“这只能说明他是你老板。”
夏初露出自信的笑,“是老板也可以是我的男人。”
沈津南实在无法继续听下去,周安明白他的意思,小跑着过来开门。
夏初看到他的身影,浑身僵硬,犹如被雷电击中,直接烧焦,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一瞬间面如死灰,心中直呼完了,什么叫社死,这才是,被抓个正着,只希望他没有听到那么多。
心跳像刚参加完八百米测试,快要跳到嗓子眼,像用重锤击打,疼得她发慌,脸上密密麻麻布满汗珠,她都怕自己一个急火攻心猝死过去。
沈津南携着摄人的压迫感而来,上位者自带的气场铺天盖地,无形中给人很大的压力,追债人紧张到舌头打结,“沈,沈先生。”
他没有理会,直接走到呆若木鸡的夏初面前,轻轻揽过她的腰,手上的力度不断收紧,声音冷冽而瘆人,让人不寒而栗,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名字好用吗?”
“好,好用。”
她颤抖着说出这两字。
“那就好。”沈津南满脸笑意,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张脸确实不错。”
他的笑容在夏初看来只觉得毛骨悚然,被他触摸过的地方都不自觉的发抖,她扛不住这么大的心理折磨,恨不得当场滑跪,随便他处置。
早死早托生,情愿一刀毙命也不想钝刀子割肉。
“沈先生,我们只是找夏初要钱,是她擅自冒用您的名义。”
沈津南微微笑,垂眸看着她,“是这样吗?”
她吭吭哧哧说不出一句话。
“那就随便你们处理。”沈津南将她推到追债人面前,嫌弃地擦擦手,“不耽误你们解决问题。”
见他要走,再看追债人毫不掩饰的恨意,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服,眸中闪烁着泪花,说:“求你,救我。”
“是以老板的身份还是男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