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飞步履匆匆从楼下赶来,进门的时候已经敛去嘻哈的面貌。
房间内没有开灯,她视线扫视过房间内的各个角落,只看得到一个清瘦修长的背影半倚在办公台边上,黑幕里,一点亮光闪烁。
能听到那人的轻微呼气声,鼻尖捕捉到一丝烟焦味和着那人身上的一点檀香。
云飞飞稍稍靠近了几分,低声开口:“老大,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按道理,丽寺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回来的,更不要说直接过来这个地方。
“......”,亮光一烁,再呼气。丽寺没有说话。
“可是有什么要我去做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丽寺手里的烟快抽尽,云飞飞拿起办公台一侧的烟灰缸放在她身边,思索几秒,觉着丽寺莫非是为了酒吧的营收账目来的,又开口说:“酒吧最近营收还不错,上个月营业额大概是一千一百多万,比上上个月涨了近十个点,另外......”
“我过来不为这个事。”,丽寺将手里的烟按灭:“我并不怀疑你管理酒吧的能力,这次过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一个几方注资的国外实验室培育了一批人类肌体为载体传播媒介的病毒,并且以注射药品的形式从港城进关。我追着药品过来,目前终端在钟老板......“
“钟老板?他也参与了?!”,云飞飞有些诧异。
”还不明朗。我要去接触一下才能知道他处于其中哪一环......也有可能是买方。“,丽寺默了几秒,想起其他,又补充:”另外,其中有个名单资料涉及注资的几方人和实验数据,不能泄露,我要你帮忙。”
丽寺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伸手到云飞飞跟前:“你找到她,看住她。”
照片上是卢翀的笑脸,云飞飞接过照片看了几秒,抬眸问:“她是?”
“数据。”丽寺转身抱臂,表情严肃:“她是数据。”
公寓内,卢翀疲于应对支只的胡搅蛮缠,她不知道为什么才几个月没见,支只的性格改变了这么多。
她伸手想要安抚支只的情绪。却被支只一把打开,有些气恼的吼着:“你不要摸我的头,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看。”
“你在姑姑这里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卢翀将手放了下来。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爱人,这并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
这句话如同触到支只的逆鳞,她一下站起来:“不一样!你跟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人,她分去了你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爱,你甚至可以为了她离开我,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唉......”卢翀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她;她要怎么告诉支只她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她自己在进这个门之前还经历了怎么样荒唐的事。
她捏紧手心,传来一阵阵刺痛,尽管只是一些皮肉伤。
还是算了,卢翀不想让支只担心:“你不要这样想。她是姑姑的......好朋友,你应该尊重她。”
“真的是好朋友吗?你又在骗我!难道有人会跟好朋友接吻吗?你会跟好朋友接吻吗?!”
卢翀一下反应过来,肯定是刚刚在楼下被她看见了。想要解释,却不知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讲:“支只,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她跟我......”
“你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吧?”,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失联之后,支只对卢翀的占有欲和害怕她再次离开的恐惧达到顶点,仿佛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她伸出手抓住卢翀的手臂:“姑姑,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让我想想,姑姑要是一定要找一个人相伴,不如和我一起,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
卢翀一惊,眼下这种状况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不知道支只什么开始产生这种想法,自己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她安慰着自己支只只是小孩心性,童言无忌,安慰自己曲解了支只的意思。
支只又继续说道:“那个人,我看她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姑姑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如就这样继续生活下去吧!”
“要不先睡觉吧,这个事情改天再说。”,卢翀打断了她的话,实在头疼,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站起身,摆摆手结束了两人的交流,转身之际顿了一下:“现在我们都不太清醒,我最近......还是出去外面住吧。”,卢翀径直走到玄关处,将手中的钥匙放下,穿起了鞋。
卢翀走的这样坚决,支只心里有气,一把将手里的啤酒罐朝玄关扔了出去,嘭的一声,酒撒在地上,喷溅的到处都是。
卢翀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到满地狼藉,没再多说,开门自顾自下了楼。
从电梯里出来的卢翀换了另一副样子,垂头丧气,就跟霜打的白菜一样。本来是想有个温馨的再见,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看来这几天只能去酒店住了。
她踢踏着脚步出了单元门,抬头就看见门口那辆打着双闪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