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瘦漂亮的身体颤抖着,沈均意泪水打湿了脸庞边的发丝,整个人看起来痛苦异常。
秦铭替他抹去眼泪,手下细腻光滑的触感刺激着皮肤,叫嚣着想要更多。
这人是水做的吗,这么能哭。
他本想真的用强,但沈均意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哭喊得很凄厉,直接把他哭萎.了。
秦铭无奈捏住沈均意精致的下巴,哄人:“别哭了,我不动你行了吧。”
沈均意闻言哭声小了些,还在一抽一抽。
刚刚没有压抑住情绪,现在缓过来后沈均意才感觉到丢脸,脸上火辣辣的,用胳膊挡住脸,不肯见人。
秦铭将他抱起来圈在怀里,看着沈均意因为害羞红起来的耳朵,很想舔一口,看见沈均意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还是忍住了。
秦大少第一次放下身段哄人,还是对一个被送到他房间里来的人。
偏偏这个人能解他这么多年来的病痛,治愈他的皮肤饥渴症。
秦铭问道:“到底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沈均意恨恨地瞪他一眼:“要走。”
秦铭瞬间反驳:“这不行,除了这个。”
沈均意缓了缓,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男人浑身古龙香水的气息包裹着他,鼻尖皆是这个人的味道,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却被抱得更紧。
私人领域被过分入.侵,沈均意努力维持一丝清醒,还想试图解释。
“我不是什么送来的人,我迷路了,不小心进来的。”
高大俊美的男人鼻尖与他近乎相贴,是耳鬓厮磨的距离,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沈均意的话。
不管是真的假的,对于想要什么都一定要搞到手的秦铭来说,这些都没有任何区别。
秦铭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病症驱使他又朝着沈均意贴了过去。
秦铭给他解开了手,沈均意连忙推开他,看清楚男人眼里的迷离,他有些困惑,眼里划过一丝顿悟。
“你……你不会是中招了吧?”
从秦铭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举动,沈均意模模糊糊能猜到,他应该是某个身份较高的人物。
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这种人身边,想要攀附的应该很多。
沈均意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估计被人下.药了。
他再次想推开秦铭,想去找其他人来帮忙。
察觉到怀中人想走,秦铭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圈住他:“别走,别走,让我抱会儿……”
刚刚被压下去的皮肤饥渴病症又卷土重来了。
男人说抱就只是抱着,没有其他动作,沈均意挣不开,见他清醒了点,抓紧机会跟他讲道理。
“我真得走了,再不回去要赶不上回学校的车了,你放开我,我去帮你找别人来帮你。”
秦铭病症发作了,不愿意撒手:“待会儿我送你回去,陪我会儿……”
大手在沈均意身上游走,像是要将他揉入骨髓。
沈均意感觉他身体很烫,也不敢再剧烈反抗,害怕秦铭像刚才那样绑他。
约莫过了几十分钟后,身上人再也没了动静,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沈均意轻轻晃了晃他,确保男人不再有反应后,当即抽身逃离
后续就是秦铭查到了他学校,下课后他便被人拎到了秦铭公司。
秦铭笑眯眯的盯着他,一双深沉的眼神直直的看过来,被他看的人不像被注视,反倒像被盯上的猎物。
秦铭先向沈均意道歉,表示那天是病症发作后的不理智行为。
接着甩出沈均意妹妹的资料,以他缺钱为借口,‘好言相劝’沈均意签了那份名为协助脱敏训练的合同。
沈均意手心掐红了一片,眼神死死的盯着桌子上调查得一清二楚的资料,心中再三挣扎。
他知道秦铭甩出他妹妹的资料,绝非那么好心,真的是体谅他缺钱。
不过是威胁。
仔细翻看合同,确保只有牵手,拥抱,正常皮肤接触这些义务,沈均意最终还是签了。
没有办法,他确实缺钱。
光是抚养妹妹上学已经让他生活很拮据,就更没有闲钱来支撑自己的医学研究理想了。
没钱做实验就没法进步,那些他脑海中的灵感和猜想就无法得以实践,更不能变成现实。
他真的很想走这条路。
想研究出更先进的医学药品,去拯救身患绝症或者终身被病痛折磨的人。
父亲因为买不起药活生生被病情拖死那一刻,他就发誓,将来一定要研制出更低成本、更好效果的药品。
尽自己所能让更多的病人吃得起药,一直是他的奋斗目标。
可上了大学才知道,实验室并不会支付学生做实验所有的费用,他要做的那些研究,学校的报销额度根本不够。
他需要这些钱。
一年前落笔那双颤抖的手浮现在沈均意脑海中,坐在秦铭专车后座上,沈均意呼出一口气,将车窗印出白雾。
签署合同到现在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秦铭对他确实还不错,至少没有再出现第一次那样强.迫的行为,更多时候只是在发病时紧紧的抱住他。
每个月的钱也准时打给他,他发病后多给的那些,沈均意从来没要过。
最近秦铭的病情变得严重了些,会在他身上留下一些青紫吻痕和轻咬的伤口,看上去暧昧十足。
这让沈均意有些烦恼。
他将衬衫的扣子整整齐齐的扣上到最上面一颗,理了理衣角和领口,清嗓对前面的老张道:“就到前面的拐角吧,就在那儿停,别往前开了。”
“天黑了,我再往前转一个弯,这里还有段距离,大少吩咐过,得保障您安全。”
老张眼神直视前方,从不回头看他。
秦铭的占有欲,他手下做事的人都清楚。
他的人,谁都不敢多看一眼。
沈均意无意为难他,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下车时他回头道:“下次别用‘您’了,叫我名字就行。”
老张心里挺欣赏沈均意,秦铭这样的身份,身边只有他这么个宝贝疙瘩,这一年来,沈均意居然没有丝毫的傲气凌人,待人一直谦逊有礼。
老张善意点头道:“好的,沈少爷。”
沈均意心里叹了口气,不想再纠正,他背起包,独自一人朝着黑暗的实验室走去。
药剂在试管里反应出绚烂的颜色,沈均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在第三次变色之时失望的垂下眼眸。
又失败了。
这已经是他失败的三十五次了,明明温度,时间,剂量,仪器精度都掌握得刚刚好,却还是连一丝成功的影子都没看到。
沈均意站着发了会儿呆,游神间眼神撇到那块秦铭送的表,有些无理的将失败的懊恼发泄到秦铭身上。
都怪他。
肯定是他一次次打断自己的思路,才害得实验不成功。
沈均意呼出一口气,半倚靠在实验台上。
他讨厌烟味,也不喝酒。
这些年所有钱都用在自己和妹妹的学费以及生活开支上面,沈均意也没有资源维持其他的爱好。
压力大时,他就默默的低下头,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用时间消磨压抑。
“叮——”
身旁手机震动将他拉回现实,翻开一看。
是秦铭的来电。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秦铭这人说话不分场合,沈均意吃过几次直接接电话的亏,尴尬得不行,现在他学乖了,凡是秦铭的来电一律带耳机。
沈均意摸过来耳机戴上:“什么事?”
秦铭略显高傲的声音传来:“没事就不能跟你打电话?我打电话之前还要向你汇报吗?”
沈均意习惯了这种无理取闹:“我还在做实验,没事先挂了。”
“你敢。”秦铭翘着二郎腿坐在高级皮质旋转椅上,对着面前夜景落地窗吐出一口烟:“周末带你去宴会,我让老张周六来接你,顺便带你去买点衣服。”
“你那套不合身的西装趁早扔了,别再让我看见它,到时候一起吃个晚饭,晚上住城西这边。”
自我,强势,专横。
秦铭永远对他全身上下有着他自以为的安排,就好像自己是他的一个精致娃娃。
两句话说的东西中他想拒绝的地方实在太多,沈均意先挑了个最要紧的:“我不住城西。”
城西是秦铭的私人别墅位置。
秦铭笑了一声,听起来语气不咋样:“沈优等生,需不需要我跟你解释什么是随时随地,随叫随到的脱敏训练,我周六容易发病,你不跟我住一起,怎么随时随地?”
皮肤饥渴症这种病发病还分哪个时间段容易发?
沈均意知道他肯定别有用心,继续推脱:“你通知我,我随时都可以来。”
“不行,发起病来了每分每刻都是煎熬。”
秦铭没遇见沈均意之前都是硬熬,现在遇见了这个止痛药,他一点苦都不想吃。
秦铭开始耍无赖:“沈同学不是最医者仁心?活生生看病人受苦,就是你的医德?”
沈均意深吸一口气,他是研制药,又不是自己当药。
秦铭趁他沉默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别迟到,回家我要看见你。”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给沈均意拒绝的机会。
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沈均意叹了口气。
这几天课程繁忙,本来以为周末有时间可以再改进一下方案的,又只能熬夜了。
单薄消瘦的身影在实验室待到深夜,沈均意睡了不到五个小时,车到了秦铭别墅的时候还昏昏欲睡,眼下挂着黑圆圈。
秦铭把人拎过来掐着脸看了看,脸色沉下来,语气也冷:“你是不是又去做兼职了?是钱没给够你吗?”
沈均意任由他掐着,辩解:“没有,学校的事情比较多而已。”
秦铭不信:“你都快毕业了能有什么事情?少狡辩,沈均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我病痊愈之前把自己给累死了,我绝不放过你。”
秦铭应该是刚刚抽过烟,说话间带有一丝烟味,沈均意本就昏沉的脑子更不舒服了,他皱着眉推拒了下:“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秦铭看他一脸不耐烦,心情更烦躁了,沈均意在他面前就没有过好脸色,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给秦大少面子。
秦铭狠狠搓了一下他的脸,把沈均意痛清醒了些:“推什么推?都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乖。”
“更我待在一起就这么不耐烦?我是亏待过你吗?宴会上你最好收好这副脸色,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沈均意心道你秦大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面子,他在秦铭面前,从来是秦铭要怎样就要怎样,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晚上沈均意说他就睡飘窗,被秦铭强行拉过来禁锢在怀里。
隔着丝绸睡衣秦铭轻轻的捏住沈均意腰肢,在他耳边道:“这么越来越瘦了,你吃的饭都长哪儿去了。”
说着手往下游走,沈均意敏锐的察觉他下.流的意图,赶紧伸过手去挡住,声音隐忍:“你再这样我不睡了。”
秦铭今晚没想折腾他,怕他又要死要活的,把手拿开了。
“关心你两句还有错了。别动!”秦铭把他拉回来抱住:“睡觉。”
原来一开始这样的时候,沈均意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现在时间久了,秦铭还算安分,也就勉勉强强能入睡。
可不知为何,今晚沈均意脑海中老是浮现失败的实验,虽然困,却很久没睡着。
大概是察觉到沈均意一直在动,秦铭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他的背,在这宛如哄孩子的动作中,沈均意居然神奇般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