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清冷亡夫打工 第2章 死鬼你去和那些稻草人做兄弟去吧！

“啊！怪物啊！”白沐刚从空间缝隙出来就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言钧马上抽出腰间的双刀向前砍去。奇怪的是，双刀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个圆滚滚的头就这样掉到了地上，还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怪物的头什么时候这么好砍了？

反应过来的言钧收起双刀，不懈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那个“头”，嘲讽地对云朝说：“切！我以为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稻草人就能把你吓成这样？我和你的实力，孰强孰弱，高下立见！”

白沐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地上那个画着一个丑陋的笑脸的稻草人脑袋，梗着脖子，不服地回应道：“我……那是夜色太暗，没看清楚，而且我走得比你前，这不公平！我们再比试一场！”

“比就比，这么多年了你就比不腻吗？等小爷我心情好的时候吧。”言钧说了一句，侧身站着不再看白沐。

白沐又转头拉着云朝的袖子说：“朝朝，你看！我真的是被吓到了！我这出来的地点选的不好，正对着这个稻草人，还紧紧挨着它的脸，我一看，粗糙的脸庞，还张着这么大一张嘴冲我笑得这么瘆人，嘴角的颜料流下来就像血迹，你说我能不吓一跳吗？”

云朝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很厉害，下次再表现给我看吧。”

“咦~！这个村庄好诡异！你带路不会带错了吧？”文渺看着眼前的景色说道。

方嵇拍拍衣袖，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答：“放心吧，绝对不会错，都是我来过的地方。”

文渺看向方嵇的背影，他的左右各有一个稻草人看着他诡异地笑着。在他走的那条小路上，左右都插满了稻草人，每一个稻草人都面向这条路，每一个稻草人的脸上都挂着用颜料画上去的笑容，身上的衣服有精致的也有简陋的，有新有旧，将永远注视着这条路上的行人。再把视野放大，不仅路边，他们面前的一大片稻田都是这样零零散散的稻草人，风吹过稻田，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显得周边的环境更加安静。除了月色，剩下的光明的便只有远处隐约的房屋透出来的昏黄灯光。

“我们快跟上老大吧！”白沐拉着云朝的袖子也往前走。文渺和言钧也准备继续走，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一声暴怒的老者的声音传来：“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白沐刚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再次被吓了一跳。言钧抱手犯了一个白眼：“一惊一乍，没出息。”

“哐当”，是锄头和镰刀落地的声音。老者小跑过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抱起那颗稻草人的头，看着看着眼里就涌出了泪花，把那颗头抱在怀里大哭起来。哭声并不好听，干柴嘶哑，如同深夜的乌鸦叫声，凄厉而刺耳。

白沐连忙指着言钧说：“就是他！是他砍坏的！”

言钧本来抱在胸前的手放下来，不知道安置在那里，脸都红了，还是一副很拽的语气指着白沐说到：“你……你先说这个稻草人丑，被它吓一跳的！”头上的小灵体又冒出来了，咬着下嘴唇，泪眼汪汪的，仿佛急得团团转。

云朝用手把两人隔开：“好了，别吵。”

文渺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但结合老者的行为可以知道他们大概做了什么错事了。她走近老者，道歉说：“对不起啊老伯，我们不知道这个稻草人这么重要，被吓到了才应激弄坏了它，不如我们给您重新做一个吧？”

老人猛然抬起头，干枯得如同树枝一样的手抓起旁边的镰刀就向文渺砍来，眼里闪着尖锐的光。文渺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砍到了，一个小石子突然弹过来，镰刀应声而断，老人也脱力，镰刀柄再次“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方嵇轻盈地降落，把文渺往后拉，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文渺摇摇头。方嵇随后对老人说：“对不起，您的镰刀我会赔的。”

老人低着头半晌不说话，只是悲戚地哭着。

白沐小声地说：“这个老头……不会是个疯子吧？”

云朝捏了白沐的胳膊一把：“没礼貌。”

老人终于抬起了头，抹了一把眼泪，说到：“你们走吧。不需要你们赔什么，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你们是外地人，不了解这里的事也正常。”

说完捡起地上的锄头和断掉的镰刀，弯着腰，蹒跚走上那条全是稻草人的小路。

文渺等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由文渺发话：“老伯，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几人经过此地，天黑了没地方歇脚，不知可否在您家借宿一晚？我们也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忙我们能帮上，来弥补我们的过错。”

老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用嘶哑的声音说到：“你们若不嫌弃的话，就来吧。”

文渺笑了笑，跟了上去。云朝抵了抵身边的白沐，白沐心领神会，跑上前去接过老人手里的锄头和镰刀，和老人走在一起。剩余两人也默默跟上。

文渺强忍被两边稻草人盯着的不适，觉得路上太过寂静，便搭话问道：“老伯，请问您贵姓啊？”

老人回答道：“姓李。”

“李伯，我看远处的这些房子有一些还亮着灯，大家晚上还会干些什么呢？”

“睡觉。”

“那大家为什么还不熄灯呢？”

“等人。”

“等什么人呢？”

“什么人都等。”

文渺还是觉得很奇怪，但看李伯回答问题的兴致并不是很高，于是便没搭话了，一路安静地走到房子跟前。

“老婆子，我回来了。”

门内传来小跑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陈旧的木门打开了，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嗔怪着：“回来得又这么迟，真是不知道给坟除个草而已，怎么能搞到半夜才回来？锄头呢？”

李伯侧了侧身子，嘴巴努了努，表示在白沐手上。老婆婆疑惑地问道：“这些人是……？”

文渺带着甜甜的笑容，介绍到：“婆婆打扰了，我们是经过这里的，夜深了，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李伯好心，就带我们回来了。”

老婆婆上下打量着他们，方嵇见此，说：“老婆婆，我们来自很远的地方，所以衣服有点奇怪，跟这里的有点不一样。”

文渺这才意识到他们传过来的时候穿的还是现代的衣服，秉持严谨的工作态度，下次应该换一套衣服再穿越过来，文渺想。

婆婆侧着身子让开路，笑着说：“哦，哦，没问题，请进。”

文渺走进婆婆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时，婆婆正在整理床铺。

婆婆挠挠头，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儿平时不会有外人来，这房子里就两个房间，一间房住了我跟我老头子两个人，这间房本来是准备给我们儿子的，但他一次都没住过，一直空在这儿。被子也只能找出两床，只能委屈你们五人在这个房间里挤一下了，实在不好意思！”

白沐摆摆手，赶紧说：“没事没事！我们能有个睡的地方就行！我们该感谢您，不委屈不委屈。”

言钧还是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但没说什么多的话。

文渺细腻地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婆婆，请问我方便问一下吗？您的儿子……”

婆婆一笑，像是漫不经心地回答：“欸！也没什么，就是打仗嘛！这也是很寻常的事，留在战场上，回不来了。”然后转念想到了什么，焦急地说：“你们可别嫌弃这个房间哦！我儿子虽然死了，但这个房间他一次都没住过。本来是为他准备的婚房，但他上了战场没回来，这个婚也没结成，你们别嫌这个房间晦气！不晦气的！”

文渺知道这个婆婆误会了，赶忙解释到：“不是的！不是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很感谢您的招待！不好意思啊……提起您的伤心事……”

老婆婆又笑起来：“没事，没事。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老婆婆佝偻着背蹒跚地出去了。

文渺看着老婆婆的背影，问大家：“你们说……这两口子应该年纪都挺大的吧。”

方嵇靠在窗户边上，说：“不止这两口子，这村里大部分人应该年纪都挺大的。”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的儿子上了战场，其他家的未必不也是这样。而且你看，”方嵇用手指着窗外，“这些房子有些灯亮着，有些却是黑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一般的村民都该睡了，不该有什么活动了。所以我推断，亮着的就已经是所有还有人居住的房子了。”

“那灯光熄灭的房子呢？”

“死绝了，或者搬走了，谁知道呢？”

云朝听着两人的对话，接上说：“所以，这个村子里，不论晚上是否有事，只要房子里还有人，就一定会亮着灯火。是这样吗？”

方嵇回答：“是这样的。这个村子里，亮着的房子少，黑着的房子少，这就说明大多数家庭都没人了，剩下来的就应该是一些老人妇女。”

文渺也走到窗户边，故作夸张地说：“哇！好厉害哦！小女子佩服！”又用手肘抵了抵他：“走开，我要关窗了，真是委屈方大美男，长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往这儿一靠，多帅气啊？居然要和我们这群凡夫俗子一起挤在这个穷乡僻壤。”

方嵇笑笑：“怎么，我长得比你好看你不服？”

文渺瞪着他：“胡说！我长得也不差？可是经常有人夸我好看的。”

“哟！还挺傲娇？”

关窗之前，文渺伸着身子像旁边望了一眼，隐约可以看见旁边窗户纸上映出一个人影，像是李伯坐在桌子边叹气。文渺很愧疚，关上窗户对大家说：“要不，我们明天还是悄悄做一个稻草人给李伯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连言钧也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好”。而方嵇盯着文渺，眼睛里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

晚上大家和衣而眠，初到一个新的地方，睡得并不安稳。

云朝睡在文渺旁边，半夜转身问文渺：“渺姐姐，你一直呆在这里吗？明天不上课吗？”

文渺刚刚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是吼！明天有早八吗？我得定个闹钟。”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方嵇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作为你的新任兼职辅导员，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明天只有晚上有课。”

新任兼辅！一想到这事文渺就来气。看在明天没有早八的面子上，暂时放过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文渺关掉手机再次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即将睡着，文渺听见方嵇大喊一声：“大家快起来！”

文渺带着浓重的起床怨气捶打被子：“你是叫方嵇，难道你真是一只铁公鸡吗？不仅压榨员工，还负责打鸣叫我起床？我前世怎么看上你的？你要是不想睡觉，就出去陪那些奇怪的稻草人！他们是你的好兄弟！”

针对这一通言论，白沐悄悄地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渺姐！”

方嵇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我察觉到有不对劲的东西正在靠近。”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云渺起身去打开窗户，然后对外一指，对屋内人说到：“看！什么也没有。”

屋内人的表情不太对劲。云朝指了指外面，小声说：“渺姐姐……你背后……有东西在靠近。”

云渺毛骨悚然，回头一看，一大群黑色不知名小物种聚集在村子上方，往每一个亮着灯的房子靠近。

云渺第一次见这种东西，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什么东西啊？它们很喜欢灯吗？”

言钧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平静地说：“切！噩梦灵而已！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让人做恶梦而已。不过放在晚上，也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东西了。它们也不是喜欢灯，而是这里有灯的地方才有人，他们才能进入人们的梦。”

方嵇有点幸灾乐祸：“没见过吧？没事，第一次见，很害怕，不丢人。”

“不！谁说我害怕了？”云渺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我想试着去解决它们！我之前就想过撕裂空间的能力不只是能用来穿越，如果我撕裂的正好是一个人所处的空间，那么他就会被直接撕成两半，真是强强的战斗力啊！可惜一直没机会实践。今天终于可以试试了。”

说着，云渺直接撕开面前的空间来到半空，正对那些噩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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