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智商减一 第14章 同学聚会

周三晚八点，林澈的飞机准点降落北城，去接机的人是王谦和王家昊。

王家昊开了一辆Taycan GTS，停在露天停车场上，炫酷的外表吸引了许多爱车人士的目光，王谦帮林澈把行李放进行李舱后，给了林澈一个熊抱。

待林澈坐进车里，坐在驾驶室上的王家昊转头看过来，问他：“今天小可爱怎么没有来接机？”

林澈的眼眸闪了下，“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高中同学聚会？”

“嗯。”

林澈打开手机，上面还停留着沈杭给他发的信息，亲密的称呼，溢出屏幕的撒娇的语气，一如往日。

“小可爱不会是去找他喜欢的人了吧。”王谦随口一说，当时沈杭给女生写情书的事情在整个圈子里人尽皆知，自知丢脸的沈杭一整个暑假都躲在家里不肯出去。

最后还是林澈回国一趟，才解救了沈杭脆弱的心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澈焦躁地把领带扯下来，给沈杭发了消息。

【小杭，吃饭了吗？玩的开心吗？】

【哥哥，你下飞机了？我们这边刚开始吃饭。】

沈杭看到林澈的消息，眼睛都亮了，莫君尧看在眼里却是另一幅画面，毕竟班花姜梨刚才主动加了沈杭的联系方式。

莫君尧打心底觉得，沈杭正在为这件事开心。

他把椅子往沈杭那边拉了拉，胳膊搭上沈杭的肩膀，“怎么样，这个聚会是不是来得值。”

沈杭正惦记着林澈，压根没有听清楚莫君尧说了些什么，随意地点头应付着对方。

莫君尧很欣慰，给他夹了一筷子虾，“来，你的最爱，多吃点。”

【我晚上去接你？】

【不用了哥哥，如果结束的晚，我就住外面。】沈杭善解人意地回他，林澈刚出差回家，沈杭想让他好好休息。

林澈心都凉了半截。

“沈同学，好久不见。”姜梨端着果汁走到沈杭旁边，莫君尧立马识趣地去了别处。

“好久不见。”

沈杭回以一笑，褪去了校服的姜梨依然耀眼，合体的鹅黄色连衣裙突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从她今天一进门，就成功成为了全场的视线焦点。

“叫沈同学怪怪的。”姜梨坐在了沈杭的旁边。

沈杭默不作声地拉开了些距离，“叫我名字就好。”

“行，你还在上学吗？”

“没有，上班了。”

“在哪里上班？”

“中天。”

“中天科技，你在自家公司上班啊。”

“嗯。”

两个人全程是姜梨问，沈杭答，在一旁听墙角的莫君尧受不了了，硬生生地跻身坐在了沈杭和另一位同学的中间。

“姜大美女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姜梨拢了一下头发，“我现在在一家翻译公司，不过准备出国留学了。”

莫君尧推了推沈杭，“这个小杭和你有共同话题，他也有这个想法，你俩可以好好沟通一下。”

沈杭在姜梨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一下莫君尧，对着姜梨说：“我还没有确认要不要去。”

姜梨善解人意道：“你慢慢考虑，我先去探个路。”

“好。”

明明是周三，沈杭以为很快就会结束，饭局到了最后，基本上都是围在一起聊天，沈杭就和姜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久了，他开始频繁地看手机。

姜梨注意到他的出神，“在和女朋友聊天吗？”

“没事。”沈杭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解释说：“害怕回家晚了，家里人担心。”

姜梨笑了笑。

沈杭以为对方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莫君尧从班长手里接过话筒，“同学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沈杭以为结束了，喊得最大声。

“好，我们现在去唱K，今晚不醉不归。”

沈杭立马焉了，被莫君尧发现，直接点名他，“那位小朋友，累了吗？”

沈杭摇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饭店出来，莫君尧作为组织者和班长站在门口安排人坐车，最后只剩下了包含沈杭在内的五个人。

沈杭掏出车钥匙，对莫君尧说：“正好，坐我的车一块走。”

莫君尧摆了摆手，“沈少，你先带着姜梨走，我们三个还有事。”

在他拙劣的挤眉弄眼过后，其他两个人摆手说自己有事，沈杭再迟钝也意识到莫君尧大的什么算盘了。

去KTV的路上，姜梨坐在副驾驶上，注意到沈杭情绪不高。

她一向有话直说：“怎么了？和我单独待在一起不开心吗？”

沈杭怕姜梨误会，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再想工作上的事情。”

“沈杭，你变化挺大的。”

这是自见面后，姜梨第一次正式地叫他的名字，沈杭反而有些不自然，“因为我以前太调皮捣蛋了吗？”

“那倒没有。”姜梨笑着摇头，“以前咱俩也不太说话，但是我记得你喜欢打篮球，喜欢在夏天请朋友们吃冰淇淋，人缘很好，我挺羡慕你的。”

学生时代大部分可以写成一部校园青春小说的人设大抵是，成绩名列前茅、不起眼的乖乖女和被人群簇拥、不学无术的坏小子。

姜梨不是淹没在人群里只会学习的乖乖女，沈杭也不是不学无术坐吃家底的小混混，学生时代里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再次见面时，也不会打下久别重逢的浪漫tag。

莫君尧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沈杭和姜梨穿过金碧辉煌，中式装修风格的走廊，推开门全班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暧昧不明。

包厢里有人抽烟，烟雾缭绕的，沈杭被呛到，拿着手机出去透气，站在走廊里打开微信，除了几条自动推送的公众号，别无其他消息。

沈杭靠在墙，抬头看向头顶，他的脸被顶上不知什么材质的玻璃照得有些变形，但依稀可见他不开心的表情。

沈杭做了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成功把自己逗笑。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沈杭立马解锁查看，是莫君尧的消息，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去。

沈杭收起手机，朝包厢走去。

从厕所出来的王家昊揉了揉眼睛，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双腿不听使唤地跟了上去，转过两个弯，走廊尽头是最大的一个包厢。

有些微醺的王家昊，做了他最为不耻的行为——听墙根。

透过包厢门上那块长条玻璃，他看到沈杭被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推拥着上台，站在一位漂亮的女士身旁，下一秒，熟悉的音乐响起。

王家昊甚至没忘拿着手机出来录像。

不同于沈杭这边热闹的场景，林澈的包厢里很安静，他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姿态放松地坐在卡座上，和王谦沟通着经济形势。

王家昊回来后，王谦分出神调侃了一句，“你最近肾功能有点太差劲了吧，去个厕所这么久。”

王家昊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屏幕前点了一首歌。

空灵的女声响起时，王谦乐了，“你是想找谁和你情歌对唱啊。”

王家昊嘿了声，“刚才听一小年轻唱的。”

“那小年轻旁边是不是还有个小美女。”

王家昊打了一个响指，一脸欣慰地看着王谦说：“你猜对了。”

“所以你tmd在包厢里放《因为爱情》是指着谁和你唱啊？”王谦搂住王家昊的肩膀，捏着嗓子唱了句。

“膈应。”王家昊嫌弃地推开他，看向了林澈，“阿澈，这首歌是给你点的。”

林澈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王家昊：“有话直说。”

王家昊狗腿子般地坐在林澈身上，大声说：“你们家小朋友长大了。”

林澈：……

“他早都成年了。”王谦也挤了过来。

“此长大非彼长大。”王家昊掏出手机，点开刚刚播放的视频，“你们看，在和女生对唱情歌，谈恋爱可不就是长大了吗？”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王谦还是王家昊暂停了音乐，嘈杂的、不清晰的，属于沈杭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唱的还挺好。”王谦夸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林澈，对方的脸阴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王谦的心一沉。

“在哪个包厢？”

“就走廊尽头的包厢啊。”王家昊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林澈突然变脸。

王谦突然问：“你过去干吗？”

林澈从沙发上站起来，言简意赅，“找他。”

“阿澈。”王谦也跟着他站了起来，“你总不能事事操心，沈杭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生活，而且迟早要交朋友的。”

王谦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用“朋友”代替了“女朋友”几个字。

王家昊也说：“是啊，阿澈，我感觉你的占有欲太强了，尤其是对小可爱，这个习惯不好，要改。”

林澈沉默了半响，让步了。

重新做回沙发上，沉默着喝完了那笔威士忌。

一曲《再见》结束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同学聚会，这群大多数进入职场的人从学生时代的短暂回忆里抽离出来，握手相拥地说着不知何时才会兑现的“再见”。

沈杭最后还是喝了点酒，他没有回家，直接在不远处的酒店订了一个房间，睡觉前不忘给林澈发消息。

【哥哥，我今天晚上不回家睡觉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小杭，晚安！】

沈杭不知道的是，林澈同样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