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城的假面骑士 第43章 异乡来客

伊曼公司代表下榻的酒店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俞洛澄大马金刀地坐在酒店床上，菲奥娜坐在她旁边，两个人的表情都严肃得像是在审讯犯人。

好吧，现在的情况跟审讯犯人也差不了多少。

被审讯对象——神秘女人兰珀一言不发地坐在两人面前的椅子上，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是相当的人畜无害。然而俞洛澄和菲欧娜都不可能忘记，就在两个小时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变成了比楼房还高的巨人，并且打爆了聚魂魔新制造出的巨型BTK。所以无论如何，她们都得提起十二分警惕。

那白色的“三叉法杖”被放在床头，靠近俞洛澄而不是兰珀的地方，现在它又恢复了以前枪/的形状。刚才俞洛澄亲眼看见兰珀利用这个东西变了身，由于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被兰珀拿在手里才有效果，出于保险起见，她们把它放在了离自己较近而离兰珀较远的地方。

“咳咳，我们来开诚布公吧。”俞洛澄清了清嗓子，敲了两下床铺，“关于今天发生的事……”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兰珀回答，“在我之前担任Track时，对付的BTK都是等身大小，我从来没见过……”

俞洛澄打断她：“谁问你BTK了？我问的是你本人。”

兰珀再一次沉默了。

“我们不是在强迫你说出来。”菲奥娜开口了，“但你也清楚，现如今聚魂魔拥有了可以轻松将人类转化成BTK的机器，那东西可比厉针恐怖得多，轻松就能扭转敌我力量对比。我们现在可不能面对更多的战争迷雾了。”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打算隐瞒什么。”良久，兰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毕竟我现在的脑子也不能算是百分之百清醒了，对于很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自己也在寻找答案。”

俞洛澄和菲奥娜于是都不说话了，但仍然维持严酷脸盯着面前仿佛陷入沉思的女人。良久，兰珀缓缓开口讲述：“实不相瞒，就在刚刚看到那只巨大的BTK的时候，我的记忆苏醒过来了一部分——就好像我曾经时常与这样庞大的怪物战斗。”

她的语速一开始很慢，逻辑也不大通顺，就好像是在边说边回忆，但很快她的讲述就变得流利起来：“不过那个时候我的记忆仍然很混乱，只能凭模糊的印象使用疾电火花——呃，就是床头柜上的那个东西。我能够找回比较完整的记忆并把它们串联起来，是在变身之后了——或者说，是在我恢复我的真实形态之后。”

“真实形态？”菲奥娜敏锐地抓住这个词。

“是的。”兰珀点点头，她看着眼前的二人，神色逐渐变得郑重其事：“现在我可以向你们作出真正的自我介绍了——我并非地球人，而是来自O50行星的光之战士。我们这个种族的名字，在地球语中叫做‘奥特曼’。”

“Ultraman吗？”俞洛澄小声嘟囔，“你们这种族名字还挺直白哈。”

菲奥娜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种族？意思是说，你这样的存在，是一个群体吗？”

“没错，我当然不可能是单独个体的存在。我们O50的战士都十分骁勇善战，热爱冒险与修行，我当然也不例外，也正是这样的爱好让我能够跨越数万光年游览宇宙，并最终来到地球——虽然我还是不记得我到底为什么会留在地球上。”兰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俞洛澄对此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奇了怪了，既然你有这样的伟力，那又为什么要成为假面骑士Track呢？”

“这一部分的记忆也是缺失的，但我可以大致猜一下我当时的想法。”兰珀用手指敲了敲眉心，“我的真实形态你们也看到了，确实强大无匹，但也只适合对抗同体型的巨大怪物，要是用这个形态去对付那些人类大小的BTK，恐怕先遭殃的也不是BTK，而是它们周边的一切——比如说民房建筑。”

俞洛澄想象了一下那道湮灭了好几个BTK的光刃打在房屋集聚区的效果，打了个冷战：“你说得对。”

“总之，我戴上了Track驱动器，开始与BTK战斗，除了聚魂魔最近搞出来的那些‘新玩意儿’以外，你所见过的我也都经历过。”兰珀冲俞洛澄笑了笑，“另外，那个时候同样有人担任假面骑士Spiral和假面骑士Survey的职责，但那个时候……”

“世道混乱。”俞洛澄接口，“作为生物负面性质聚合体的聚魂魔，在那样的乱世中会更加强大。”

“是这样，”兰珀肯定了她的想法，“而且还有一点对我们不利——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并非人类，Track驱动器与我不算太兼容。”

“你说的不兼容，是指什么？”菲奥娜问道。

“具体来讲，就是我只能使用一阶卡和二阶卡，核心在我的腰带里坚持不了两分钟就会弹出来，启示录更是完全用不了。”

“……等一下，你给我等一下。”俞洛澄一脸难以置信地打断她，“你说我们面对过的你都见过，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也面对了大批BTK和聚魂魔大君？”

“是的。”

“在没有核心和启示录的情况下？”

“没错。”

俞洛澄和菲奥娜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读到了震惊和无语，她们两人都是曾直面过“罪与罚”事件——也就是全弗尔古和周边城市的BTK和聚魂魔聚集起来，形成足以毁灭整个国家的聚魂魔大君的灾难时刻。那时的俞洛澄动用了启示录的力量才将聚魂魔大君完全镇压，即便如此她们也付出了格外惨痛的代价。当初站在那遮天蔽日的黑影前时，饶是二人手握终极之力且身经百战，还是被震得心惊胆寒。

然后现在这位奥特曼说，她们当年在没有启示录甚至也没有核心的情况下，抡着一阶卡和二阶卡把聚魂魔大君暴打一通？！

“……我知道你为啥不能用核心和启示录了。”良久，俞洛澄缓缓曰，“挂逼是要被gm封号的。”

兰珀：“？”

“她玩游戏玩多了你别理她。”菲奥娜把自家不靠谱的主骑一巴掌按回去，“不过你这个说法也确实惊人——聚魂魔的力量我们有目共睹，那么在缺少核心和启示录的情况下，你们又是怎样击败它们的？”

“……我觉得你们二位可能误会了一件事。”兰珀苦笑一声，“你们难道是以为我们不用启示录和核心就打败了聚魂魔大君吗？不，怎么可能呢……一开始或许还能应付，但随着聚魂魔数量增加，活动规模加大，我们就逐渐力不从心。事实上，越到最后，我们的处境越是艰难，直到最后聚魂魔大君现世，我们几乎是一溃千里，甚至被逼到阿玛尔神殿的门前。”

“但是你们不能用启示录，”俞洛澄低声说，“所以你们没办法……”

“是的，最开始发现神殿还是我利用疾电火花阅读驱动器里的信息，才找到了神殿的入口。然而没有钥匙，我们连进入神殿避难都不能。”兰珀轻轻摇了摇头，“于我而言，记忆的最后，是我的两位战友倒在聚魂魔大君的阴影之下，然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决定最终击退了聚魂魔，护住了阿玛尔神殿，也拯救了这个世界——唯独撕裂了我。”

“等我的记忆再度恢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茫茫荒原之中，身无长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正在这时，一队因纽特人经过我身边时，竟然停下来向我祈祷，可当我坐起来试图向他们询问，他们就尖叫着逃跑了！”说到这里，兰珀顿了顿，仿佛也对当时的情景哭笑不得，“后来我回复了一点状态，找到最近的一处因纽特人聚落，从他们那里得知，原来我已经在荒原上睡了超过七十年，他们一直把我当成什么奇奇怪怪的神像来祈祷……”

俞洛澄：“……”

菲奥娜：“……”

“那个……你刚才说你睡了七十多年……”俞洛澄再度开口时，语气有些复杂，“你……睡眠质量和体质都挺好的……”

话没说完她就挨了一记脑瓜崩，同时传来的还有菲奥娜无奈的声音：“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抖包袱？”

兰珀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开怀的笑容：“好吧，或许作为奥特曼的我体质是比你们地球人好了一点，不过刚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因为记忆缺失，我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地方绝对不适合生存，就从那些因纽特人口中问出了前往最近港口的路线，在港口偷偷爬上一条捕鲸船离开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醒过来的地方就是格陵兰岛——阿玛尔神殿在这个世界上的入口所在。后来的事情……就是我和你讲的那样了。”

“但你当时始终没想起来你作为奥特曼的身份，只记得你曾是假面骑士Track。”俞洛澄说，“直到今天看到那怪物？”

“可以这么说。”兰珀揉了揉眉心，“一开始我是打算通过残存的感应来找你，希望能通过你进入阿玛尔神殿，这样或许能找回记忆。一路上我偶尔会遇到零星的BTK，我与它们战斗，但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直到在看到那只巨大的BTK时，我就有一种确定的感觉——这才是我应当对付的敌人。”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大概是因为在来到地球之前，那种体型的怪物确实是你的主要敌人。”菲奥娜思索着，“这已经是潜意识的记忆了。”

“好的，综上所述，”俞洛澄拍了拍手，开始总结，“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那群黑芝麻糊精终于造出了哥斯拉级别的怪物，好消息是我们这边有个能跟它们正面刚的。所以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那个遭天谴的装置——说到装置，老师您还得去跟韦恩企业的说清楚……”

“停。”菲奥娜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俞洛澄的话头，手里抓着她的手机，“韦恩企业的来电话了。”

俞洛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卢修斯·福克斯”，从善如流地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菲奥娜接通电话，低低地应了几声——下一秒，她的话语让俞洛澄和兰珀都豁然瞪大眼睛：

“您说什么？韦恩企业被调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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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异乡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