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 第4章 酒吧

“你们国庆都有什么安排？”蒋怡嘴里嚼着口香糖，扶着架子床吹了个泡泡。

“我留校，可能会去图书馆吧。”池青玉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我有点儿想出去玩儿，我还一点儿都不了解清河市这个我要待上四年的地方。”迟未晚揉了揉太阳穴，昨晚也没睡太好。

“我去旅行约会。”欧阳念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淡淡地接了句。

“你这地下工作做得很好啊，一点痕迹都不露。”蒋怡听到欧阳念华的话，嘴里刚吹起来的一个大泡泡没收住劲儿，“啪”一下就破了，忙不迭地收回嘴巴里追问。

“青玉你那是什么表情，像从来没谈过似的。”欧阳念华看着池青玉微张的嘴巴还没合上，不禁打趣她。

池青玉被调侃得小脸一红，声音细如蚊虫，“我没谈过。”

这下蒋怡惊讶的声音更大了，“不会吧，都大学了，你竟然还没谈过恋爱！”

蒋怡拔高的嗓音让池青玉耳尖都有点儿红。

“报告，嘿嘿，我也没谈过。”迟未晚放下手机，笑嘻嘻地看着蒋怡，“求前辈给我们传授点儿经验，我也想抱得美人归。”

“你这张脸你别说没人跟你表过白，去，别打岔，现在重点是念华。”

三个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欧阳念华身上。

欧阳念华答得坦然，“我们是高中同班同学，高考前我们的目标大学一致，高考后我们约定如果一起考上清大就交往，所以现在就在一起了。”

多么水到渠成的一段佳话。

“嗷——”蒋怡的语调上扬，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难怪军训后从没见你在宿舍吃过晚饭，难怪难怪。”

“你倒是福尔摩斯。”欧阳念华笑道。

相比起来迟未晚和池青玉就没那么敏锐的恋爱嗅觉，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蒋怡，眼神里流露出佩服。

“念华去约会，我国庆不回去，不如未晚你跟我走，我跟学姐打听到一个好地方，就在清河，国庆带你们去啊。”蒋怡得意的眼神扫过迟未晚和池青玉。

迟未晚看着蒋怡冲她俩挤眉弄眼的样子，直觉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蒋怡的话成功勾起了池青玉的好奇心，她小脸微抬问道：“什么地方？”

蒋怡笑得神秘，缓缓吐出两个字：“酒吧。”

听到这两字，池青玉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有了浮上来的苗头。

“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吧？”迟未晚挑眉。

“好地方哦，正儿八经为女性提供服务的酒吧。”蒋怡还有些骄傲地扬了扬脸。

“不会是那种服务吧？”欧阳念华轻笑。

“想什么呢，人家是有营业执照的正经酒吧，听说那儿的男服务员超绝，你要不要鸽了你男朋友和我们一起啊。”蒋怡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谢了您，我没兴趣。”欧阳念华转身收拾行李去了。

“青玉呢？”蒋怡只是开个玩笑，压根儿没指望欧阳念华会去，遭到拒绝后也不失望，立即转移了目标。

“我，我想我还是去图书馆吧。”池青玉背过身去继续翻起了桌子上的书，从侧面已经能看到泛红的耳尖了。

“不是吧。”蒋怡的脸逐渐垮了下来，眼神转向了看着有点乖乖的迟未晚，“你不会也……”

“我有兴趣。”她只去过宴会，还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听到蒋怡这么说，倒是有点好奇。

蒋怡暗下去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晚就去。”

“不过我有条件。”迟未晚的手撑在脸边，指骨轻轻磨了磨带着笑意的唇角。

“什么条件？”

“晚上我们得住酒店。”她真的不想睡这种伸不开手脚的硬板床了。

“那肯定啊，酒吧一般晚上才营业，赶我们回来宿舍大门早锁了，再说节假日又不查寝。”

下午上最后一节课下半节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教室里的气氛躁动了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入耳不绝，维持了两遍纪律的老师叹了口气，看了眼腕表，没再多说什么，大家抖在熬最后的几分钟。

索性最后十分钟的时候老师干脆布置了国庆作业，然后开始自习。

迟未晚有些无聊地转着笔，“一一，我们要不今晚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蒋怡似乎反应了不到一秒，就欣然答应。

前面的女生转过身子，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她疑惑抬头。

女生在她桌面上放了一张折叠得严实又整齐的纸条，然后侧身给她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人。

——钱思懿。

只见钱思懿双手合住抵在鼻前做拜托状，然后指头打弯，指了指她身后。

钱思懿是那种明艳动人，无论是五官还是穿搭，都会让人觉得很有个性的女生，眼神中的恳求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迟未晚乐意帮她这个忙。

转过身去还没把折好的纸条放在后面同学的桌面上，她就先愣住了。

桑俞！

他正趴在桌子上，长头发挡住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还好他睡着了，如果自己扭头过去，两人的视线刚好撞上，还不知道有多尴尬。

迟未晚再次转头指了指正趴在桌子上的人，向钱思懿确认。

钱思懿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轻轻地把纸条放在了桑俞面前，放好后连转身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钱思懿笑得灿烂，用口型说了谢谢，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迟未晚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中午，她觉得桑俞那个冷淡的态度，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除非钱思懿牙口很好。

下课铃打了，迟未晚等蒋怡收拾好东西，拉着她就往外走。

走得急匆匆又没有回头的人当然也就没看到之前趴在桌子上的人，捏着手里的字条看了眼她的背影。

都走到门外了，蒋怡还不舍得回望，迟未晚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她在看谁，又想到了钱思懿，不由有些担忧。

“一一，你有没有想过，他长得那么好看，肯定还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嘛。”

“你不会因为别人也喜欢他心里难受吗？”

“不会啊，我那么多老公，要是谁的醋都吃那还得了。”

……迟未晚被噎了一下。

“那如果有一天他有女朋友了……”迟未晚又想起了钱思懿的纸条，试探着引出了话头。

“哎呀，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喜欢他那张脸，又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早看出来他有点冷，说不定比我攻略的游戏角色难度还大，可恶，想起来就生气，我还为我推冲了钱，不给我出金！”蒋怡说到最后语气都变了。

怎么说呢，本来她还但心要是桑俞和钱思懿在一起，蒋怡会不会伤心，现在嘛，看到蒋怡压根没有上心，又何尝不是一种放心呢。

晚上八点多出门，两人吃了顿饭，打车到酒吧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坐在卡座里，看着五颜六色的顶灯被反射到各个角落，有一种迷醉，危险又诱人的感觉，迟未晚觉得血液里有什么东西似乎随着音乐打开了，全身逐渐放松。

“怎么样，还不错吧。”蒋怡的眼神中有些小得意，“发现没有，这个酒吧里绝大多数都是女性，这就是我说的特色。”

迟未晚投向不解的目光。

“呐，你看到那边拿着托盘的服务生没有。”

“那是服务生？”

那人穿着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还戴着袖箍，头发整齐，西裤笔挺，一副儒雅的样子，谁能想到他是服务生呢。

“这就是这件酒吧的卖点，男人。”蒋怡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挑，“要不要点一个试试。”

“啊？”迟未晚一时间不知道蒋怡说的是酒还是男人。

“啊什么，扫码呀。”蒋怡点了点桌角的铜片二维码。

迟未晚起身去扫，酒吧时明时暗的光线即使她把图像放大后手机也识别不到。

“算了，我来吧，你要喝什么。”蒋怡已经扫码进入点单页面了。

“和你一样吧。”迟未晚第一次来这里，也看不到菜单，不知道点什么，就跟着蒋怡点了，她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

“那我点两杯低度数的吧。”

“你怎么这么熟练？”

“当然是做攻略呀。这里还可以选服务等级，我们点多少的？”

“这还有什么讲究吗？”迟未晚不解。

“那当然了，消费不一样，服务等级自然不一样。”蒋怡眼角带笑，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

“你选吧，谢谢你带我出来玩，今晚我请客。”

“真的？”蒋怡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在迟未晚点头之后蒋怡兴高采烈地说：“那我就不客气啦，运气好的话今晚还能看到头牌呢。”

“头牌？你不说这是正经地方？”迟未晚狐疑地看着她。

“嘿嘿，口误，口误了，是这家酒吧的人气王。”蒋怡笑着打哈哈。

不过几分钟一个身穿卫衣，长相清秀的男生托着托盘走来，把两杯颜色漂亮的果酒慢慢放在两人的面前，然后站在桌前安静地等待着。

迟未晚瞄了眼他，又看向蒋怡求解。

蒋怡拿出手机，似乎是在打字，然后示意她看手机。

蒋怡：喜欢吗？

迟未晚看向蒋怡，摇了摇头。

只见蒋怡抬头看着那位穿着卫衣的男生，摇了摇头。

那人微笑着礼貌询问：“请问二位有什么要求吗？都可以提的。”

蒋怡眼神询问迟未晚，她摇了摇头，她不太懂蒋怡在问什么。

“掌控感强一点的，最好穿得正式一点。”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人微笑着点头，然后离开。

蒋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花了这么多钱你还不好好享受一下！”

“嘿嘿，一回生二回熟嘛，等下我有样学样也就会了。”迟未晚笑得俏皮，抿了一口果酒。

蒋怡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一会，一个身高超过180的男人站在面前，迟未晚坐着他站着，感觉很有压迫感，身体不自觉后仰。

“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吗？”

男人俊美的脸上挂着微笑，身上暗红色衬衫穿着端正，黑色的皮质肩带平添了几分欲色，腕骨上微微的突起以及手背上鼓起的血管都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人，西裤底下包裹着一双劲瘦有力的腿，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诱人。

蒋怡没出息地吞了下口水，而后向她投来一个“看姐表演”的眼神。

蒋怡仰头望着他开口：“有点渴了。”

男人微微俯身，端起桌上的果酒，询问道：“这个可以吗？”

蒋怡微微点头。

男人慢慢贴近，一手虚虚垫在蒋怡下巴下方，一手将酒杯递到她唇边，完全是一副俯视的姿态，“小乖，尝尝看。”

这么玩吗！

迟未晚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

然后男人拿开酒杯，用桌上的纸巾轻轻沾了沾蒋怡嘴角的酒渍，“真是只乖巧又可爱的小猫。”

迟未晚觉得自己开了眼了，至少以前她爸绝不会允许她到这种地方来。

“要来点甜品吗，小猫？”男人磁性又蛊惑的声音在蒋怡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就点了头。

迟未晚觉得自己都快没眼睛看了，这就是所谓征战乙游多年，还扬言要让自己一览风采的女人？

她觉得人家还没抛竿，蒋怡就已经急着上钩了。

“我替小猫做主，草莓味的吧。”男人语气笃定中又带着几分试探。

蒋怡点头。

“这位小姐也要吗？”

迟未晚点头，“海盐味的。”果酒是加了冰的，她觉得凉，也不好在这干坐着。

只见男人站起身，朝吧台的地方比了几个个手势，不一会儿就有人把小蛋糕送到了两人面前。

“小猫，要我喂你吗？”男人说话间总是跟蒋怡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坐到我旁边喂我。”

男人轻笑，“真是只粘人的小猫咪。”

真是色令智昏啊！这就是要她见识的手段？这就是她的实力？这哪里是点了个男友，分明是点了个钓鱼佬，把人勾得一愣一愣的。

简直没眼睛看。

男人仿佛见惯了这种要求，没有拒绝和迟疑，两人坐在不大不小的双人卡座里。

蛋糕喂了一半，男人突然放下了，随后站起身，“抱歉二位，本次服务时间已到，希望二位体验愉快，如果有需要请再次下单。”说完微笑点头，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了。

迟未晚扯了扯嘴角，这服务也就十分钟吧。

蒋怡整个人还冒着粉红泡泡坐在原处，活像被下了降头。

“喂，喂，蒋怡，回神啦！”迟未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才缓缓回神，神情却有些呆滞。

迟未晚心里一惊，不会是她吃过的东西有问题吧？！

她立刻喊了服务生过来要求请负责人过来调取监控，负责人是一个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迟未晚和微靠在卡座里的蒋怡，

“监控请到这边。”

越看她就约尴尬，人家服务员手脚都很规矩，倒是蒋怡几次三番想偷偷吃人家豆腐未遂。

“小姑娘，来之前怎么不问问你朋友是不是一杯倒呢。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直接送医院吧，检查结果是怎样我们都认。”

女人笃定态度叫她一时吃不准，上前用手轻轻拍了拍蒋怡的脸蛋。

“帅哥别走，接着喂我……”

……

她真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应该把蒋怡留在这儿，等她酒醒了好好丢丢她的人，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她热着脸向负责人以及当事人员工道了歉，要不是环境比较昏暗，她肯定会被人看见红了脸。

女人只是摆摆手，有些无奈地随口说了句这种事我们见多了。

坐在原位的迟未晚有些欲哭无泪，原本定的星级酒店都快凌晨了也退不了了，只能在手机上就近定一个差不多的，还好酒吧在市中心的角落，酒店离这也就几百米。

看了眼还靠着卡座想帅哥的傻妞儿，唉，算了，她认了，还好蒋怡不耍酒疯。

整理好两人的私人物品放进包包，准备架着人离开，突然迟未晚感觉小腹一抽，她心里一咯噔，有种不祥预感。

想去厕所又不放心把蒋怡一个人放这儿，又点了个服务，还叫了刚才那个男的，原因是他之前手脚都很规矩。

蹲在厕所的迟未晚心都要死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

这酒吧厕居然没有女性用品，自己这间的卫生纸筒也正好是空的。

不会这么背吧，她还没背包进来。

尝试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应。

忽然听到外间传来烘干机的声音，有人在外面！

迟未晚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呼救，“你好，外面有人吗，可以帮帮我吗？我需要一片卫生巾！”

她听到外面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不过她并不确定是那人真的听到了还是已经走了。

就在她快绝望的时候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你在哪一间，我把卫生巾递给你。”

她感觉自己遇见天使了，这个小姐姐人一定很好，她边感谢边把卫生巾从门下的细缝里接了进来。

等她出去的时候只看到有位女士在外间的洗手池旁，也没有洗手，手里还拿着一包拆开的卫生巾。

“请问，是你吗？”迟未晚小心试探着。

“刚才是我，不过我只是受人之托，卫生巾也不是我买的，整包太大了门缝里塞不进去，剩下的给你吧。”

“谢谢你。”迟未晚接住了那包已经拆开了的夜用卫生巾。

两人一起从厕所出来，经过了一段走廊，她问：“请问你知道是谁帮了我吗？”

刚好到了长廊尽头，旁边的女人努努嘴，扬头示意，“喏，就是那边那个帅哥给我叫我帮忙送进去的。”

酒吧夜场里的灯光依旧迷离，迟未晚望向那个方向，刚好有一束光打在那人身上。

是桑俞！

自己和他没有任何交集，那个看似冷淡的人却出手帮了她，一时间心里除了感激还有一丝惭愧。

她走上前去，想和他道谢，“桑……”

“这位客人，如果您需要我的服务，请您排队。”桑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

“……”

一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看了眼桑俞，他仍是面无表情，卡座上的那位女士却先是诧异然后又有点扫兴地看了眼她，迟未晚知道是她打扰他的工作了，向两人道了歉安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叫什么？”迟未晚扬首看着桑俞，问正陪着蒋怡的男人。

男人看向迟未晚示意的方向，抿唇笑了笑，“岁寒，我们这里人气最高的，也是最贵的。”

“我要买断他后面的服务。”

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后不甚在意地笑笑，“你不是第一个，那也要看他今晚的排单。”

“麻烦了，多谢。”

迟未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原处等待。

男人离开后没多久又回来了，眼神有些怪异地上下打量着迟未晚，随即开口：

“他等会过来。”

“那你那是什么眼神儿？”迟未晚被他看得浑身毛毛的。

“看金主的眼神。”

迟未晚抿唇，轻轻拍了拍靠在她肩头嘤咛的蒋怡，她和桑俞心里都清楚，不是那么回事儿。

直到再次她看见了桑俞，脸上化了淡妆，眉毛似乎也被微修过，原本披散的头发有几缕被微微烫卷，黑色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暗红色的袖箍成了点睛之笔，不过身材有些单薄，好在衣服合身，但也已经和她见过的那个桑俞同学相去甚远了。

“今晚谢谢你。”

“不客气。”

“那天在教室里也谢谢。”

“嗯。”

“我把买卫生巾的钱扫给你吧。”

桑俞打开了收款码，“十二。”

“好。”迟未晚点击支付。

“那天教室里的事我会保密，今晚也会。”迟未晚又想到蒋怡也在，再次开口，“她醉迷糊了，不知道。”

“嗯。”

“你今晚是不是就可以早点下班睡个好觉了？”

“……也许吧，托你的福。”

“那，再见。”迟未晚轻声道别。

桑俞起身离开了。

迟未晚松了口气，背着两人的包，架着蒋怡去了吧台结账，她不知道这种买断的价格是多少，最后开了小一万两人才出了酒吧。

给蒋怡脱了外套和鞋袜，把人摆好放在床上盖了被子自己才洗了澡躺下。

很奇怪，今晚心情不错，小腹也没有特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