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的冲喜小仙夫 第16章 修炼

腊月廿三祭灶这日，齐家婶子挎着竹篮来送糖瓜，篮底压着块靛蓝土布。她站在苏家新糊的窗纸外，瞧见苏瑶正教谢聆剪窗花，红纸屑落满青石台阶。

“聆哥儿这手倒比瑶丫头还巧！”齐家婶子瞅着谢聆剪出的鲤鱼跃龙门，眼珠一转道，“赶明儿教教我家春杏？那丫头剪的喜鹊活像胖母鸡。”

苏母端着黍米糕从灶房出来，闻言笑道：“春杏那是福气，圆滚滚的多讨喜，倒是听说春里家的小儿子……”

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铜锣声。赵猎户扛着半扇野猪肉路过，冻红的鼻头抽了抽：“苏家嫂子，你家腌肉用的什么香料？这味儿勾得我家婆娘半夜流口水。”

谢聆手一抖，鲤鱼尾巴剪豁了嘴。

苏瑾然适时从书房转出，月白长衫沾着墨香道：“不过是托人从南边带的粗盐，赵叔要是喜欢，让瑶儿包些给您。”

墙根下偷听的刘寡妇撇撇嘴，挎着洗衣盆往河边走，故意扬着嗓子：“谁家盐罐子能腌出龙涎香？莫不是挖着王母娘娘的腌菜坛子……”

申时三刻的小溪边是最是热闹，张家媳妇攥着棒槌捶打被褥，水花溅到李屠户家的新棉袄上，两家顿时吵作一团，王铁匠趁机挤到前头打水，铁桶撞得井沿咣当响。

“听说没？苏家三房那个病秧子……”刘寡妇勾着陈家婆子的胳膊，朝正在绞水的谢聆努嘴，“娶的哪是媳妇，分明是招财童子！前日我亲眼瞧见，他背篓里……”

“背篓里怎的？”齐家婶子突然插进来，洗衣杵往青石板上重重一磕，“有些人呐，自己灶台冷清就见不得别家冒热气！”

谢聆默默收紧背篓系带，里头的野山参用破布裹了三层。

想着方才在药铺，掌柜的盯着他手里的人参灵芝，眼神活像饿狼见着肥羊。

他这几天，连着几次进山都去了灵焱的温泉山洞，顺路都是猎几只野兔，或者砍一捆嫩竹带去，他蹲在温泉里修炼的时候，灵焱便开心地坐在边上吃肉啃竹子！等他要走的时候，灵焱便忽地拿出几株山参灵芝扔给他，两只眼睛圆滚滚地看着他，像是在说这是回礼，很是可爱！

腊月廿八蒸年馍，苏瑶把面团捏成小兔子，高兴得到处显摆，谢聆往灶膛添柴，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恍如皮影戏。苏母突然“哎呀”一声，两人探头一看，原来面缸见了底。

“用我的细面！”齐家大叔扛着布袋撞开门，胡须上还挂着冰碴，“昨儿个你家瑶丫头教春杏剪的并蒂莲，抵得上十袋白面！”

“这怎么好意思。”苏母笑着摆手道：“那些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苏母一边笑着，一边硬是塞了一串子铜钱给齐大叔！

她如今是高兴啊，不止是因为谢聆从山里挖了野山参和灵芝换了不少银子，还因为苏瑾然将苏家人搬空的绸缎庄子改成了药铺，请了位老大夫在铺中坐诊，苏父每日忙着行走各处采买药材，谢聆偶尔进山，还能带回来些天材地宝，这药铺，算是开起来了，每日进账虽不多，倒也算是有个盼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苏瑾然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就连往日长年替苏瑾然看诊的大夫，都说是个奇迹！

蒸笼腾起白雾时，里正家的媳妇扭着腰进来，鼻尖动得像嗅腥的猫：“都说苏家媳妇有秘法，这馍香得……”话没说完被苏瑶塞了个热馍，烫得直哈气。

暮色中，谢聆望着檐下新挂的腊肉，盐霜在月光下闪着细碎银光，白泽的声音忽然在识海响起：“戌时三刻，该修炼了。”

月色如霜，谢聆盘膝坐在柴房草垛上。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他眉间凝成一点银芒，白泽的虚影在识海中浮现，银角泛起涟漪般的光晕。

“闭目凝神，我带你进瀚海之中！”白泽的声音在神魂中震荡，谢聆只觉眼前一花，已置身于昆仑铃中的芥子空间之中。

浩瀚无垠的墨玉海面上，万千光芒浮沉，最近处的岛屿上，翡翠叶间垂着琥珀色果实，果皮透明可见其中流动的金液，谢聆尝试伸手，却被一道金色光幕弹开，掌心泛起灼痛。

“运转灵力。”白泽爪子一挥，海面顿时泛起涟漪，谢聆凝神内视，发现识海中多了一卷星河凝聚的功法，那些前世熟知的物理公式，此刻竟忽地化作玄奥道纹！

我去，这些薛定谔的方程怎么就变成“太虚观想术”了？

谢聆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按照白泽说的功法运转灵力，只觉丹田处涌起暖流，那暖流顺着经脉游走，在四肢百骸间流转。

忽然，他看见自己掌心浮现银色纹路，竟与昆仑铃上的饕餮纹一模一样。

“不错，看来你虽然体质废物，脑子却不笨！”白泽的声音带着赞许道：“现在，试着用灵力触碰光幕。”

谢聆深吸一口气，将灵力凝聚于指尖，金色光幕泛起涟漪，却依然坚不可摧，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经脉隐隐作痛。

“不要硬来。”白泽用爪子按住他肩膀，“感受光源，与它共鸣。”

谢聆闭上眼，任由灵力在指尖流转，渐渐地，他感受到光幕中蕴含的韵律，那是一种神秘的波动，他开始调整灵力，试图与之共振。

“咔嚓”一声轻响，光幕裂开一道缝隙。谢聆趁机将灵力探入，指尖终于触碰到枝叶，翡翠叶上凝结的露珠滚落，在他掌心化作一滴金色液体。

“快服下！”白泽急声道，谢聆没有丝毫迟疑，抬手便将金液含入口中，顿时感觉神魂一震，识海中浮现出浩瀚星图，每一颗星辰都清晰可见，他看见灵台方向有四道金光冲天而起，那是药、器、灵、宠四阁的禁制。

“时辰到了。”白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谢聆睁开眼，发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多了一道银色纹路，与昆仑铃上的饕餮纹交相辉映。

柴房外忽地传来苏瑾然的脚步声，谢聆慌忙收起灵力。白泽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明日寅时三刻，我教你'御风诀'。”

晨光中，昆仑铃轻轻摇晃，铃身上的饕餮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