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两幅面孔 第4章 别骚

沈文季住在二楼，和陆昼一起，陆昼就住在对门。

这就导致沈文季自从搬来萧家之后就逃不过陆昼。陆昼让他跟着他，就是要掌控他的一切，要知道他的动向，要知道他的处境，甚至于他的想法。

陆权之前就吩咐过，让沈文季和陆昼一起学习，刚好还能让陆昼辅导一下他。

沈文季并没有对陆昼给自己补习抱多大的期望，他对课后补习这种活动并不感兴趣。反倒是陆昼顺着陆权给的杆子下，要求沈文季去他房间。

沈文季再三思索之后还是答应了，不用补习也要做做样子给陆权和沈玉看吧，就一起做做习题复习之类的。

陆昼：“我帮你看看你做的题。”

“不用了，你做你的就行。”

陆昼闻言挑挑眉。

他们两人的卧室都装有独立卫生间，不过书房是没有的，书桌就摆在靠窗的位置。

他们两个同在一张书桌上学习。书桌不大，两个人肩并着肩时常会触碰到彼此。沈文季就擅自做主给自己换了位置，坐到了陆昼对面。

就在他搬着椅子挪动的时候某人就一直盯着他，等到他坐下了视线也没离开，又转头瞅了瞅左边刚刚沈文季坐的地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沈文季最后还是没说话，低头看书去了。

陆昼罕见的安静不捉弄人。沈文季心想，怪不得这人成绩能这么好，陆昼在该沉静下心的时候沉得住，休息的时候也是不做多余的功课。

现在正值九月初，南方天气也没变换到哪去，仍然炙热。

头顶空调声作响，窗外的月色投射，屋内白炽灯照在身上在纸张上印出影子，随着笔尖移动而晃动。

沈文季对于学习从来没有什么兴趣，看着纸张上印出的影子出了会神，继而悄无声息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盯着陆昼的手看了一会。最终还是起身出门去了。

只是沈文季不知道在他起身离开书桌的时候某人就转身看向这边，末了又无声无息地转回去。

陆昼知道自己有问题，在看到沈文季第一眼的时候就控制不住，他觉得这个人是他的，他想掌握这个人的一切，他想捉弄他玩弄他，不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不久之后桌面响起一声轻响，陆昼抬眼看去，是沈文季放了一杯咖啡在他的手边，而后拿着另一杯牛奶在对面坐下了。

陆昼看看自己的，又看看颜色和自己不一样的沈文季的那杯牛奶：“好啊，你喝甜的我喝苦的是吧。”

沈文季喝牛奶是沈玉给他养成的习惯，为了长身高沈文季喝了整整两年的牛奶，一天都没断过。

沈文季看他两秒，果断把手里的牛奶推过去。

陆昼：“干嘛？”

“和你换。”

陆昼皱着眉喝一口咖啡：“小孩才喝牛奶。”

沈文季闻言并不否认，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还舔了舔唇。

陆昼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眼神不着痕迹暗了暗，突然开口：“弟弟分明可以帮哥哥的。”

“嗯？”沈文季一时反应不过来陆昼在说什么。

陆昼不答，只是接着往下说，“弟弟可以帮哥哥很多，可以帮哥哥解拉链□□。”沈文季听到这想起来白天在学校里陆昼非要拉着他去厕所，他对拉着说了一句啊——我又不能帮你什么。

陆昼看着他的反应勾了勾唇变本加厉地说：“再帮哥哥拿出来，能帮哥哥扶着是最好的。”

他们都是男生，这种画面轻而易举就出现在沈文季脑海里，沈文季羞得面红耳赤，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就当是孝敬哥哥。”陆昼伸食指勾了勾沈文季搭在牛奶杯上的手，透着暗味。

沈文季一瞬往后缩，“你七老八十了吗我要孝敬你？”

沈文季手忙脚乱收拾东西要回自己房间，关陆昼门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像是要砸给陆昼这个流氓听。

陆昼慢悠悠抿了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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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班的学生正在上课，沈文季低着头记着笔记，今天上午不断有别班的人熙熙攘攘的出教室往楼下走，引起班里一阵稀稀疏疏的讨论，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直到班主任踏进班级敲了敲门，“老师打扰一下，”而后对他们说，“下去体检。”班内顿时一阵欢呼。

沈文季这才知道，南辰每年开学都会安排一次体检，主要是关注学生的身体情况，还包括精神状况，定期排查一遍学生的近视情况，以便于反馈给家长。

校医室外人头攒动，都是高三一班的同学，毕竟是一个班一个班按顺序来。

沈文季排着队上去，手里拿着体检单。前面的项目是测量身高体重。

原先在他之前的高中，沈文季的身高在班里可是瞩目的存在，毕竟大概也没有人会像他这样，两年都不长，每次量身高沈文季周围总是围满了人，一个个探头看沈文季长高了没。

分明沈文季还成熟稳重些，仅仅因为一项身高矮就成了需要关照的弟弟。

沈文季站上背靠机器站好，刚好看见陆昼带着一群人过来。

耳边是机械音，身高178cm，体重57千克。声音传进陆昼耳朵里，他挑了挑眉，在沈文季下来时走过来伸手围住沈文季的脖颈，“怎么不再长高点。”

“陆哥可是有185。”后边的小弟引以为傲，仿佛长185的是他一样。

是啊，陆昼的确是站在人挤人的食堂里都能一眼看见的、鹤立鸡群的存在。

“不就差你一点吗？”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没转学过来的时候，因为有班里人护着沈文季、每次体检都安慰他，沈文季长不高心里也并没有多大的落差和失望。

“高的很，回去接着喝你的牛奶，”陆昼箍着他往教学楼走，“长得比肩哥哥我。”

沈文季在陆昼卧室学习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每天都不断。

他每次喝牛奶喝水甚至是吃夜宵都会习惯的给陆昼带一份，毫无例外，以至于每次都会收获陆昼带着戏虐的眼神，不过陆昼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天晚上不到十二点，沈文季就听见陆昼传来声音：“我困了。”咬字清晰，语气也丝毫不含糊。

沈文季抬眼看向陆昼，看见陆昼眼里丝毫没有睡意，反倒还颇有兴致的挑眉看着他，一副要看他接下来怎么办的样子，这人分明是逗他的瘾上来了。

沈文季沉默片刻，还是收拾东西走了，只是走的时候故意不给陆昼关门。

等对面的关门声落下的时候，陆昼才起身，走到了门边，手扶着门框定定看了几秒，仿若能看见沈文季在对面与他布局相同的房间里走动。

这人怎么就这么听话……心里响起声音。

难以承认，陆昼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他本意并不是要沈文季走，只是想让沈文季注意力留在他身上，想看沈文季的反应。

但见沈文季这么听话反而又升起几分开心来。

陆昼将门关上。

不到片刻，陆昼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陆昼扶着门把手下定了某种决心，走过去敲敲沈文季的门。

沈文季正坐在书桌前发呆呢，猝不及防被敲门声打断。

他放下手中的笔放下搭在凳子上的脚，拖着拖鞋过去开门，门外的陆昼然他眉头一扬：“不是要睡觉？”

“谁说困了就要睡觉。”陆昼径直走进沈文季房间，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沈文季的房间，沈文季搬进来的那天他只顾着逗沈文季去了。

沈文季随着陆昼走到桌前，陆昼打量了下他的作业，笑了声：“没我在，你作业都没心情做了？”

沈文季一哽，他确实回来后一个字都没动，沈文季将作业合上，反问陆昼：“你来干嘛？”

陆昼靠近沈文季，直到将他压在桌边，间隔毫厘。

沈文季在陆昼靠近时就不由得摒住了呼吸，陆昼垂下眸子，与他对视，光是看着陆昼这双眼睛，就觉得里面含着情。

陆昼的目光像是手指在沈文季的脸上游移，最终落到沈文季的唇上。

滚烫的呼吸一簇一簇打在沈文季的唇上，他不禁伸舌舔了舔唇，唇染上水色。

陆昼眸色一深探身再次靠近沈文季，沈文季此刻的心跳仿若擂鼓，他像是等待着天神降下命令给他死刑的犯人。

陆昼最终只是用气音在沈文季耳畔说：“哥哥带你去玩。”他嘴唇随着说话时不时碰一下沈文季的耳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去哪。”沈文季随着陆昼的远离松下气来，只是耳骨处悄无声息爬上了红晕。

“开玩笑的。”陆昼带着笑意，眼里却依旧的深。

沈文季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陆昼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临时编的，难怪陆昼犹豫了一会才说出来。

“你真是无赖流氓。”沈文季对上陆昼这种人真的是没有丝毫办法、无话可说。

陆昼好整以暇点点头，不说话，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你闲得无聊吧你。”

“这不对，”陆昼摇头，“和弟弟在一起怎么算无聊呢，和弟弟在一起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陆昼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撩了下眼皮。

后一句话太过意味深长，沈文季看他的模样，忍不住骂他一句，“你别骚。”说着推他出门。

陆昼面对着眼前合上的门，难得的顿好一会。

还没有人这么说过他，没有人这么将他赶出门的。

陆昼难掩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