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吠歌 第4章 饿不饿

今天冷的要命，严政武贴了暖宝宝在警服内侧，勤劳的早班巡逻发现几个旺仔裤飙车仔，就跟在队里前辈后边绷凶脸录像了。

这小伙团里看着是老大的站了出来，严政武大概比对了一下面站对齐和他差不多高，刚要感叹精神小伙伙食这么好了吗。

那梳着豪猪刺发型的老大就一个右脚扭崴地上了，不对崴的是小腿肚，但一下子左脚带着右脚站好，就又高到原来海拔了。这要是给人干起来一个横扫扫出个鞋垫，闹么这不是，更别说踩这么老高飙电瓶车了。

“非法改装？”刚检查完五辆电瓶车的许戍走过来，手机里是录好的详细解说载具各个部位改装地方的视频。这群人胆子太大了，加装座位，更换电机和限速装置。

“咋滴，我们还是未成年呢！有本事关死我们！”

哎↓呦↑呵→，这么狂？

许戍和齐亥对视一眼，双双耸肩。“已满十六周岁未满十八周岁，还是已满十四周岁未满十六周岁？”

这群人什么证件也没，身份证更没有一问除了口袋的烟和打火机就没别的东西了。五个人囫囵的吵着，严政武大概听明白，人基本都是十四、十五、十六岁大。

对于这些未成年非法改装电瓶车的情况，后面的处理方法各有不同和麻烦。

两个十四岁的纹身贴小伙依照法律规定，不予行政处罚。许戍只是严肃责令其父母要切实加以管教，督促他们改正错误行为。同时针对非法改装的电瓶车，责令监护人将车辆恢复原状 ，消除安全隐患。

不过那父母和孩子都看着很不服而已。

十五岁的两个旺仔小伙，同样不予刑事处罚，许戍重复责令了监护人加以管教和恢复车辆原状，同时并处警告和罚款50元。

十六岁的鞋垫老大，其改装、飙车等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处二百元罚款，家属是上了年纪的奶奶接走的，口袋里零零散散的纸币交过来，严政武拿的时候心里酸酸的，站门口还意外听到点老人家说着什么，父母在外头打工不容易，净给人操心的话。

步履蹒跚入目皆是白发，那老大的豪猪头不知道啥时候水故意打湿发遍头顶的。“辛苦了。”许戍拍了拍发大呆的严政武肩膀，顺带往后肘击了凑过来勾搭的齐?。

“马上下班了打不打游戏啊，我请你们边打边吃kfc？”齐亥笑着被肘后边，拨了发丝自信一甩，此人技术烂的想笑，跟他打被怀疑是掉分车队。

“不了，有约。”严政武摆摆手，异常丝滑从许戍臂弯下一扭挣脱。“又找江边那小玩？”犬吠这名齐亥已经听到无数遍了，严政武从一开始说溜达，到朋友等着我呢，再到悄无声息直接跑没影。

兄弟们都被抛之脑后了！见色忘友！

严政武嘿嘿两声算作回应。“诶，那老许呢。”齐亥装可怜的表情起到了零个作用，许戍看一眼就洋装要吐。“没空。”

齐亥一声长叹怨命运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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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天气很好，人更是帅的没边。

许戍一直是个大忙人，从小优秀的劲到现在也没变过，除了不近人情以外其他都挺差的。今天依旧如常，骑着车回家准备补个觉，再吃个饭也差不多就轮班了。

车流量很少，路也不堵，许戍家不远，高档小区公寓楼那块，刷卡、脱鞋、拖地、洗衣服、收拾垃圾、扔垃圾，最后是洗澡、睡觉。

失眠。

开药瓶、吃褪黑素、定闹钟。

这样的日子持续好几年了，看过心理医生说是压力太大，那压力也太大了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好转。一觉醒来头疼更是常态，而且好饿，还在晕会就点了个蛋包饭凑合吃。

一切井然有序的复制生活维持着原状。

不过从今天的开口就不对劲了，赶着上晚班的路上瞧见个黑巷子传来点打骂声，警察的本性驱使着许戍立马停下车，开了经常备在腰间的手电筒照过去。

“警察，不许动。聚众斗殴？”许戍蹙紧眉压眼，一看也真巧，带头举钢管那小伙身上青青紫紫，仔细看是今天飙车那伙老大，资料写着叫趁婪。记这么清是因为这孩子当着他面把假发摘下来扔垃圾桶里。

除了趁婪外所有人都扔棍跑了，许戍刚要感叹他不怕事儿就见他要倒地上。上前捞一把带怀里自觉有了个麻烦。边抱着晕乎的小孩去小区门口旁边的小医院，一边叽里咕噜的跟领导请假。

趁婪轻轻的，穿的薄，骨架都硌到许戍了。医院人少，正正好还有医生认识这娃。许戍挂号给付了钱，看着人被抬病床上挂水了。

小护士好奇，见这会没人就凑过来说可怜。

许戍听着点头，趁婪这孩子父母早死了，奶奶瞒他还活着，老人家快八十了，给别人上下楼层拖地板，整天都累的大喘气。

住在拆迁区那块，生活还算能过去，就趁婪比较叛逆，不上学，他前几年考了个好高中，一听学费和生活费就不干了，奶奶一求才乖的去，又不知道怎么，现在和各种混混挨在一块玩，学也不上。

二楼病床离两人说话的地不远，许戍敷衍完护士，就踱步走上前看情况了，假都请了总要等这孩子醒过来给家长打电话。

有泪痕。医院的暖气轰的很明显。

“醒了？”

“多少钱。”带着点点鼻音，明显是闷闷哭过。

许戍挑眉，并没选择回答他。“你们在那打架？”

到还是小孩，一问什么怨都抖出来了：“他们骂我奶奶，然后就打起来了，钢管是我从别人手上夺的。”趁婪眉毛眼睛都拧在一块，一脸戾气倔着。

“饿不饿。”许戍看眼手机时间，估计这孩子不会报警处理了。“不饿。”趁婪撇了嘴，把头都扭过去。

许戍扬了扬外卖界面，“那怎么办，两份都下单了。”皮蛋瘦肉粥和猪扒蛋包饭。别人的好意好沉重，趁婪泪花又开始在眼眶打转，“操…”

蚊子一样的音道了个谢谢出来。

-交警队长看着双双请假的严政武和许戍的通话界面，和齐亥一起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