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你神经病吗,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吗?”狐狸眼定定地望进男人幽光凛凛的瞳中,声音有些恼。
她在和他说推联系方式的事,他却想着和她上床。
“没有,那就床上做。”霍枭猛地一用力,将她纤细的身躯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对她的挣扎与反抗,他视而不见。
卧室的门被狠狠地撞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霍枭直接将人扔在床上,那张铺着蚕丝被的大床瞬间凹陷下去。
蚕丝被的布料细腻如绸,触感柔软,掉进去没什么感觉。
池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霍枭有力的手臂死死压制住,动弹不得。
“霍枭,你放开我。”她瞪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池漫小姐,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霍枭俯身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轻一咬,“两个小时后,我就把联系方式推给你。”
“我明天要上班,你别乱来。”池漫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唇上传来,她压住心底的慌乱和紧张,试图用理智说服眼前的疯子。
“嗯,池漫小姐好好配合我,我争取快点。”他薄唇微勾。
“我不……”话音未落,嗓子已经软了下去。
但霍枭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一般,一步步开始他的动作。
那层薄薄的膜,
覆上去的时候,
池漫才知道霍枭来真的。
“霍枭,我明天给你没完。”
她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好,我等着。”
窗外,雨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天空中吧嗒吧嗒地落下,重重地打在覆盖在外墙上的玫瑰花藤。
颐园内多以红玫瑰为主,它开遍每个角落,散发着浓郁的清香,空灵柔雅,与卧室内在黑夜中蔓延的意、淫、气形成反差。
红玫瑰格外喜欢阳光,氧气越充足,盛开的越娇艳,但染上醉人的荷尔蒙气息的氧气,
只会让炙热的呼吸不断交缠,冲昏清醒的头脑。
烈焰点燃玫瑰,
焦脆的撞击声,
透着一层膜传射进耳里。
火焰肆意舞动着,
滚烫的情绪哗啦点燃整株玫瑰花,
原始的冲动,
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迸发。
“霍枭。”池漫喊他,她强忍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没回应,只是指尖轻轻摩擦着她泛红的眼角。
再黑的夜,极致黑白分明的狐狸眼也格外闪亮。
“滚……”
黑夜中,玫瑰花瓣落入月光洒下啫喱蓝的光影中,两双黑沉沉的眸子,
再次撞进彼此的视野里。
窗外,雨势只大不小,外墙上的玫瑰花野蛮生长,肆意张扬,他们将对方的灵魂吸入深渊,
掀起一场天旋地转的蛊惑。
宝宝。
山火放纵时,
红玫瑰的每一片花瓣都是无辜的,
它们在跃动的烈焰中断断续续低语,
你到 ,进来,,少?
意识混混沌沌中,发麻的玫瑰花蕾,
也会败阵,深陷囹圄,无法自拔。
“告诉我,你这三年一直都在M国吗?”他没回她,而是再次扯上了这个话题,喘息声也跟着发颤。
池漫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在他心中已经成了执念。
按理说,人平安回到了港岛就应该满足了,毕竟她已经重新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可他不行,他想知道,她在遥远的国度里经历了什么风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值得她依靠的人。
池漫没应声,绒丝的眉捷下,那双狐狸眼闪着泪花定定地望着他。
如果她三年一直都待在M国就好了,可她没有,她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秘密了。
霍枭心里猛地一紧,她回回应,就代表她三年里没有一直待在M国,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他不在的这三天里,他让司机告诉池漫他出差了,实际上他去了M国。
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一点也没有,能查到的只有M国三年前入住了多少人,想要知道池漫去了哪个城市,需要大量排查。
如果在没有半点消息,要么池漫撒谎了,要么她去M国时顶替的别人的身份,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没有,这不符合常理。
她一声不吭,他就一下接一下的撞。
失控清潮徘徊不去,周旋澎涌,终是做了沉沦的见证。
“池漫小姐,不说是吧?”
“那就猜猜我进去了多少?”
“或者池漫小姐希望我进去多少?”
玫瑰花盛开的再娇艳,
也有枯萎败落的那一天,
温热的手掌在她的发丝,眉眼,脸颊来回流连,权当安慰,低哄了。
黑夜足够寂静,万籁俱寂之中,肌肤里溢出来的痛,也有迹可循。
混沌与清醒之间的火线被拉长,
不过是筋脉和骨血相互交织、吞没罢了。
疼……
经历过火舌舔舐过的玫瑰,神经中枢会断线,画面会灰白模糊,气音也会软成一条直线。
怎么会不疼?火舌这次舔舐了花瓣的二分之一,深入骨髓的痛楚能不疼?
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更何况,紧的要死。
人的**总是贪婪的,
得到了一点就渴望得到更多,
总不能永远满足于那浅尝辄止的四分之一、三分之一吧。
他没应声,只是用滚烫的气息在她的肌肤上无声的呢喃,每一个音节都是爱抚,安慰。
屋檐外,雷声与闪电不断交织,大雨如注,倾盆而下,每一滴雨珠都在玻璃上随意挥洒,每一朵红玫瑰都在烈雨中恣意生长。
屋檐内,破碎的气音,
不相上下的低喘声,
“池漫。”
霍枭第二次只喊她名字,在黑夜中还是格外磁性好听。
没人应声,嗓子碎了一地,连气音都发不出。
被送上天的时候,
那点风轻云淡的理智彻底崩溃,
成功被无法控制的沉沦所取代。
不知道最后超没超过两个小时,反正池漫被抱进浴室的时候,整个人晕乎乎的。
花洒一开,
泛着甜的咸水淋嗒嗒地流过发丝,滑过脖颈,
最后都浸透了薄薄的皮肤滑进血骨里。
*
清晨,天边米白初现,池漫在腰酸背痛中缓缓醒来,身旁空无一人。
她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阵阵酸痛,不禁皱了皱秀眉。
昨天晚上霍枭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怎么求饶他都不停。
她勉强支撑起疲惫的身躯,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默默地从床上爬起,简单地换了一套衣服。
推开卧室门,就和霍枭的黑眸撞上。
“醒了?”霍枭手中拿着一杯水,薄唇微启。
“滚。”池漫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来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进去。
拿起桌子上做好的三明治自顾自的吃起来,人虽然挺混蛋的,但做的三明治还是很好吃的。
去医院的路上,池漫一个眼神吝啬地都没给身旁的人。
到医院门口,霍枭凝着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的池漫,扯唇开口,“上午陈子航会去医院。”
“哦。”池漫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就下车了。
今天她有好几台手术,但都是小手术。
查完房后九点多,距离第一台手术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刚刚霍枭已经给她发消息,说陈子航已经来医院了。
池漫先回了一趟办公室,将手中的资料放下后,直接来到了陈奶奶病房,陈奶奶是她今天查房的首位病人,当她再次推开病房的门时,发现屋内已经站满了前来探望的人群。
陈怡凝先注意到的池漫,“池医生。”她很认真的喊她,之前在宴会上的事,她向池漫道歉了,是她不对,她不应该侮辱她,更不应该污蔑医生这个职业。
“嗯,我找陈子航。”池漫淡声道。
“我哥刚刚和枭爷出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陈怡凝连忙解释。
“行,我出去看看。”
“好。”
池漫推开门出去,脚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视线就撞上了正从门外走进来的霍枭和陈子航。
两个人应该是刚从某个地方回来,脸上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痕迹。
“池漫,你这么急找我,是不是我奶奶的病情有什么变化?”陈子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池漫。
池漫轻轻摇了摇头,“不是,陈奶奶现在恢复得很好。
但你也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逐渐退行化衰弱,所以恢复起来会比较慢,但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让陈奶奶恢复的快。”
“什么方法?”陈子航急切地问。
“最近黑市上流行一种药,中文名叫‘漫药’,它里面含有大量的生长因子,能够刺激细胞的再生和修复能力,从而减缓细胞的衰弱速度。
如果你能想办法得到,对于陈奶奶的身体恢复有很大帮助。”
“这还不容易吗?”陈子航笑着回应。
池漫皱起眉头,她不解地看着陈子航:“什么意思?容易?”
这个药有多难得,她又不是不知道。
“你有所不知。”陈子航神秘地笑了笑,“你口中说的‘漫药’,它的学名其实是‘elixir’,是枭爷和英国人合作研发的项目之一,换句话说,这个药是枭爷投资研发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叫‘漫药’,英国人那边也没说。”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
池漫听完,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为什么会叫‘漫药’,只有她自己清楚,当初研制成功的时候,那些研究人员就问了池漫的中文名字,但池漫只告诉了他们她的名,没有说姓氏,所以他们就用她的名给这个药命名,也就是‘漫药。’
传到中国来的时候,他们口中的‘漫药’成了‘慢药’,寓意着‘慢慢死去’。
所以陈子航口中说的‘漫药’也是‘慢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药的名字其实是‘漫药’。
池漫难以置信地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霍枭,声音有些颤抖:“这个药物……是你要求研究的?”
霍枭点了点头,他没察觉到池漫的神情不对,淡淡开口:“嗯,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有次我意外在一种植物上得知了这种生长因子的存在,就萌生了研究这种药物的想法。
四年前我联系了英国的顶尖科研团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资源,他们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和改良,终于研发出了‘elixir’。
但我没想到,这种药物会被黑市盯上,成为了他们手中的筹码。”
“挺好的。”池漫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三个音节。
老天爷真会和她开玩笑,昨天晚上她和霍枭做完后,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那一刻,她觉得和霍枭相处这么久以来,或许能勉强过日子。
她甚至尝试着说服自己,让自己可以试着去爱这个男人。
可是命运总是那么无情,她昨天刚做出这个决定,今天又在她的心脏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且一刀致命,让她所有的决定和憧憬瞬间化成了泡沫。
她在Las Estrella待的那三年,带来的痛苦和折磨每天和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建立在霍枭身上。
如果不是他非要研究什么药物,如果不是他的执着和疯狂,她也不会离开港岛,不会被那帮恶徒拐走,不会经历那些暗无天光的日子。
“池医生,要准备术前手术了。”一个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池漫猛地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们进去看望陈奶奶吧,我先去忙了。”
在转身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悄然无声地浸湿了口罩,也湿润了她的心房。
好玩吗?老天爷,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游戏吗?一场让她痛不欲生、遍体鳞伤的游戏吗?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她承受的痛苦还少吗?
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但现在看来,那些痛苦的回忆,永远刻在她的心上,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被抹去。
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抓住幸福的尾巴,可现实告诉她,那不过是虚无缥缈,一触即灭。
池漫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霍枭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知道她怎么了。
*
临近十月一小长假,医院开始安排值班表,池漫被安排在假期第六天上午。
出了医院,池漫直接打车去了霍家庄园,那天上午在医院和霍枭分开后,霍枭当天下午就去出差了。
司机只是告诉池漫,霍枭去出差了,三个星期后才能回来,没有告诉她霍枭出差的地方是M国。
池漫对霍枭出差这种事毫无意外,他出差,她正好清闲,她巴不得他天天出差呢。
到霍家庄园雅庭园时,霍老爷子已经在书房等她了。
枕头里的毒素她用了一周就研究出来了。
她找到了一种能够与生物碱发生中和反应的化学物质——一种罕见的矿物元素。
这种矿物元素在市场上非常稀有,但幸运的是,医院恰好有这种元素的储备。
池漫迅速查阅资料,找到了解毒方案,不过需要她耗费精力去配制药材。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霍老爷子,并需要他帮助自己搜集需要的药材。
这些药材不仅稀有,而且生长环境特殊,不是一般人所能触及的。
霍老爷子听后,眉头紧锁,但也很快私下派遣了自己最信任的保镖去寻找。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将散布在各地的稀有药材一一搜集齐全,并火速送到了池漫手中。
每天下班后,池漫就会来到实验室,小心翼翼地打开药材盒,逐一称量、研磨、调配。
她一手紧握药杵,一下又一下地捣着药材,直到变成细腻的粉末,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时才停止。
连续好几天,池漫都沉浸在实验中,她不断地尝试、调整,希望能找到最佳的配方。
昨天,她决定将矿物元素与药材粉末混合在一起,并加入适量的清水后,一种奇异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原本清澈的液体逐渐变得浑浊,并散发出淡淡的黄光时,她知道她的实验成功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滴管将药剂吸出,然后倒进提前准备好的药盒中,静静地等待着药剂晾干,变成一颗颗小小的药丸。
她将这些药丸装进一个小瓶中,封好口,直接打车来到了霍家庄园,霍老爷子对她非常信任,看到她手中的小瓶,毫不犹豫地服下了一颗药丸。
今天,池漫来到霍家庄园的主要目的是帮霍老爷子把脉,看看药效有没有发挥作用。
她走进书房时,一双清寒的黑眸不偏不倚地撞进一双阴冷黑沉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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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