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长生、没有爱 第15章 恶魔科学家

十八号大楼实际上是星轮逐日队的总部。除了负责宇宙事务，更多的是处理内部影响恶劣的案件。海斯特不止一次来过这栋大楼，但每次只能在大厅里等待。不过幸运的是，有一次晚上，她在椅子上等爸爸时睡着了，有个人过来给她盖上了自己的大衣，后来通过爸爸的相册才知道那个人是大名鼎鼎的明星特工。

特工不应该被很多人知道名字。所以，她见到的那位真的只是明星而已。对这栋大楼的向往，她从来没有减少过。

现在，苏维里安挽着她的手臂，站在这栋大楼前。为了迎合花会气氛，大楼门口也难得的摆上了几篮子百合花。

“漂亮吗？你喜欢的百合花。”苏维里安带着奥菲利亚走上台阶。

“和卢米内斯特的不一样。因为不容易长出来偏偏逆境而行的植物都有它特别的出众的地方。比如说，百合花，你阳台上那一簇更香，有种月光的气味。”

“你的话太多了，宝贝。”苏维里安笑眯眯朝迎面走来的人打招呼。

“你天天来这儿上班吗？”奥菲利亚着重记了和苏维里安打招呼的那人名字。她看着苏维里安在电梯前的指纹验证处按上手指，两秒之后，电梯开了。奥菲利亚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门正上方的监控，怀疑他们是否具有甄别的能力。在苏维里安的催促下，奥菲利亚学着他的样子，把大拇指放在那个凹陷处，同样的，也被放行了。

“我们去哪里？”奥菲利亚问。

“去一个你这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

奥菲利亚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欠揍的人。他已经戴上了墨镜，若无其事，吊儿郎当的靠在电梯墙上，不知在盯着哪里看。奥菲利亚注意到他胸前挂了一只证件卡片，上面的人头正是他，名字也是他自己。该不会到最后，他真的是同事吧？

电梯到了一个不显示数字的楼层停下来，苏维里安拖着奥菲利亚的手往外走，正有两个穿着职业正装的中年女人要乘电梯下楼。奥菲利亚回头盯着她们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监控。她现在能想到什么办法就只能尽量努力。

电梯里的女人果然起疑，立马电话叫人查询刚刚3号电梯上楼的两个人身份，对方给出的答复是：第七交响曲新人队长及其下属。

“那边我们可管不上，向他们通知一下吧。”

苏维里安带着奥菲利亚在白色的走廊里拐了几个弯，来到另一处电梯前，用胸前的身份卡刷了一下读卡器，显示屏亮起。那面容扫描出来是另一个人的脸，但通行认证完成。这下奥菲利亚看明白了他耍的是什么把戏。一路走来，他没有骗遇到的人，他骗了机器。卢米内斯特果然太可怕了。奥菲利亚抬头去看他，这才看见他墨镜下面的眼睛里戴了亮晶晶的东西。苏维里安朝她眨了眨一只眼睛。

“我呢？”

“只要我通过了，你也不会有问题，相信我。”

他们顺利进入电梯。

“你对这儿熟悉的像进自己家。”

“那有什么办法？这儿的技术都是我们淘汰了几百年的，对我来说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我是说，你这样做不怕引起星际纷争吗？”

“惹出麻烦来再解决嘛，你怕什么？他们不也放了老鼠进卢米内斯特？不过，奥菲利亚还有担心的事情？”

走出电梯，奥菲利亚看见两位守卫人员向他们走来。有配枪，从头到脚武装到位。她正想着，苏维里安又有什么法子对付这两位真人，只见他抬手一拳一个，在人家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之前就把人放倒了。

他不是站在莫亚蒂斯这边的人。奥菲利亚再次确认监控，发现这地方竟然没有装那些东西。苏维里安又一次轻易的打开了储藏室的门。奥菲利亚这才相信，果真是她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地方。不过，那些机密档案也不是她有资格看的东西。

“知道为什么要有纸质版档案储藏吗？”苏维里安一边将他的右手举过头顶，一边摸出一支口红样的东西，推开盖子，冒出火苗。

“你干什么？”她以为他要烧掉这里。

“当然不是在抽烟了。”苏维里安回头对她笑，将那火苗暗灭，随手插进上衣口袋。手继续举着看，“他们知道放在网络上的话，我们在卢米内斯特就可以偷走这些东西。所以我只能带你来这儿。”

奥菲利亚观察四周环境，除了白色的墙，就是书架和一排排的档案，和图书馆没什么两样。在这个密封的地方困住他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得抓住机会。虽然有把握可以空手制服他，但不定他又会耍怎样的滑头，奥菲利亚不敢贸然犯险。

一股股黑色的烟雾状物从苏维里安的手指间冒出来，有目的性的飘散开来，在空中形成显眼的线条，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画，蝴蝶形状，又向四周伸出了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苍蝇腿。接着它们降落下来，各有轨迹的进入各处文件袋内。眨眼间，那些黑色线条都消失了。

“这是什么巫术吗？”奥菲利亚惊呆了，喃喃自语。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你以为我是怎么轻松找到你位置的？”苏维里安来到奥菲利亚身边，想炫耀又不得不低调，因此让声音变了味。“你是怎么说出巫术这种话来的？那是萤泉覆线菌，具有一种叫作目标性迁移的本领。给你简单点解释，只要你告诉它一个具体的信息，比如说，十八号楼，它就会不断繁殖，直到找到十八号楼才会停下来，在这里继续繁衍。只要有一个群体找到，其他群体就会追过来聚集在一起，但它们找到目标之后就会马上死掉。你们在野外用的生物导航原理就是这个，只是我用的是原生态菌，稍稍做了一些改造，十分有用，但操控不好也是有害的。至于怎么把我们的信息转变成覆线菌的信息就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啦！”

这简直就是恶魔。

“哇，找到了，让我看看，花的时间有点久。一分三十秒。这里的环境不适合覆线菌生长。你跟我过来。”

苏维里安拉着奥菲利亚顺着光下那一条细如蜘蛛丝的线在书架间穿梭。往前走一步，那线就消失一点，肉眼看不到任何痕迹。奥菲利亚悄悄用手去碰，尚未接触到便已消散。

“那如果它们找到了目标，但在你发现之前它们都死光了怎么办？”

“只要锁定了目标，我就会留下信息，所以不会错过。”

“你的脑子真的没有装什么电子、金属、信号处理器什么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不兴这一套。”

听他这么一说，奥菲利亚心中一惊，想着是不是又暴露了？作为卢米内斯特人的奥菲利亚，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她兴许已经无意中暴露许多次了，但苏维里安没有察觉到，包括这一次。他直接撕掉了那箱子上的封存标记，打开来，是满满一箱的文件，随便翻了翻，每页写的密密麻麻，要认真读起来，大概得花上几个月的时间。

苏维里安把袖子捋起，露出手腕上的表，按了几下，调出悬浮屏幕，盯着看了几秒，屏幕变大，一边扫描箱子里的文件，一边解析。

“你在偷东西？”

苏维里安一脸不想和傻子说话的表情看了奥菲利亚几秒，勉为其难的说，“解析成视频，给你看清楚阿里这个人都犯过什么罪更快一些。”

她能相信吗？她闯进了星轮逐日队的案件资料储藏室，马上就要翻看机密资料。苏维里安将文字解析成视频是不是在其中做了手脚，故意骗她来达成某些目的？屏幕上在展示阿里和实验室的一些画面，她一点儿也看不进去，听不到，从箱子里抽出一宗案卷，随手翻开来。她不知道真实的机密资料应该是怎样的，先看到了“精神寄生者”几个字，她先慌乱起来了。

什么是精神寄生者？简单来说，就是将一个人的精神提取出来放进另一个人的大脑中，通过不断地置换年轻躯体，令精神持有者实现长生的目的。阿里是这项手术的开创者，距如今已经三十年……刚开始接受精神者是大脑将死而躯体无恙之人，之后阿里受到指使，开始利用活泼的年轻人……发生了社会矛盾……被禁止……遭到卢米内斯特全面禁止……向全宇宙下发通缉命令，追捕阿里……

直到翻出多个“恶魔科学家”的字眼。

她继续翻找，想要找出一些有关苏维里安的信息统计部的实验。苏维里安按住了她的手，平静的眼神看着她，替她拿出想要查看的证据来。

第一页正是有关苏维里安的信息统计部的相关实验记录。奥菲利亚清醒了一些，观察苏维里安的神色。卢米内斯特的信息被记录在莫亚蒂斯的文件上，那必然是潜伏卢米内斯特的特工传来的消息，他是何想法？这些信息又是可以相信的吗？他为何如此坦然？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奥菲利亚翻开第二页，介绍了信息统计部的成员构造。奥菲利亚和阿里的名字赫然在列。

“其实这些不能成为什么秘密。”苏维里安解释。

第三页开始记录了信息统计部完成的一些实验报告。

“这里的确是我私人的地方。所以我不想让马里恩叽叽歪歪，他看到了肯定更看不起我。而且，卢米内斯特和莫亚蒂斯的关系实际上没有你想的那么极端，我们经常会共享一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