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囚笼 第3章 3

林夏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围裙，走向玄关。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请问是苏瑾小姐家吗？"门外的女人问道，声音清脆悦耳。

林夏没有立即开门，而是警惕地问："您是？"

"我是苏瑾的导师，陈教授。"女人微笑着说，"今天路过，给她带了些资料。"

林夏的手指紧紧扣住门把手。她记得苏瑾提起过这位陈教授，但没想到会突然造访。她回头看了眼客厅，还好一切都井井有条。

"请稍等。"林夏打开门，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小姐现在不在家，我是她的女仆林夏。"

陈教授打量着林夏，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苏瑾什么时候请了女仆？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最近才开始的，"林夏侧身让陈教授进门，"小姐最近太忙了，需要有人照顾。"

陈教授走进客厅，目光扫过整洁的房间："确实，苏瑾那孩子总是太拼命。"她将礼盒放在茶几上，"这是她上次要的参考书，还有一些点心。"

"我会转交给小姐的。"林夏站在陈教授身后，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她不喜欢有人给苏瑾送东西，尤其是这种私人的礼物。

陈教授转身看向林夏："你看起来很年轻，是大学生吗？"

"是的，"林夏垂下眼睛，"在附近的大学读书。"

"难怪，"陈教授若有所思地说，"苏瑾最近确实有些反常，原来是你在照顾她。"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姐她...怎么了？"

"没什么，"陈教授笑了笑，"只是觉得她最近气色好多了。不过..."她顿了顿，"她好像很少参加研究组的活动了。"

林夏的手指微微收紧："小姐最近在研究新的课题，可能比较忙。"

"是吗？"陈教授的目光变得锐利，"可我听说她最近经常请假，连重要的研讨会都没参加。"

林夏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但她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这个我不太清楚，小姐的行程都是她自己安排的。"

陈教授盯着林夏看了几秒，突然说："你知道苏瑾有严重的焦虑症吗？"

林夏猛地抬起头："什么？"

"看来她没告诉你，"陈教授叹了口气，"那孩子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她之前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但最近突然停了。"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她想起苏瑾偶尔会露出疲惫的表情，想起她有时会在半夜惊醒。原来...原来是这样。

"我...我不知道..."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陈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现在有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些。不过..."她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如果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林夏机械地点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将陈教授送到门口，关上门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原来苏瑾一直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而她却一无所知。林夏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感觉眼眶发热。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苏瑾了，原来还远远不够。

突然，她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冲向厨房。那杯掺了安神药的水还放在台面上，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不...不行..."林夏颤抖着手将水倒掉。她不能这样，不能伤害苏瑾。可是...可是如果苏瑾不需要她了怎么办？

林夏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她爱苏瑾，爱到发狂，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这份爱可能会伤害到苏瑾。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林夏慌忙擦掉眼泪。苏瑾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小姐。"林夏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苏瑾将包放下，突然注意到茶几上的礼盒："这是？"

"陈教授来过，"林夏说，"给您送了些资料和点心。"

苏瑾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她...有说什么吗？"

林夏看着苏瑾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刺痛："她说...您最近很少参加研究组的活动。"

苏瑾低下头："我...我只是想专心做研究。"

"小姐，"林夏轻声说，"您有焦虑症，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瑾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陈教授告诉你的？"

林夏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苏瑾的手："为什么不让我照顾您？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苏瑾的手在发抖："我不想让你担心...而且..."她咬了咬嘴唇，"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麻烦。"

"怎么会？"林夏将苏瑾拉进怀里，"您永远都不会是我的麻烦。"

苏瑾靠在林夏肩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林夏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能再用那种方式控制苏瑾了。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守护。即使这意味着要放开手，即使这意味着可能会失去苏瑾...

"小姐，"林夏轻声说，"我们去看医生吧。我陪您去。"

苏瑾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夏："你真的...不介意吗？"

"怎么会？"林夏擦掉苏瑾的眼泪，"我只希望您能好好的。"

苏瑾紧紧抱住林夏，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林夏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