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我爱你 第3章 2. 道阻且长（2）

鱼清晖和陈薇喝了一会儿，见陈玟依然闷闷不乐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陈薇想了想，道，“小飞飞，你要不继续和二妹的乐队一起吧。我可以去问问我们乐队别的人，看看他们认不认识别的经理人。”

鱼清晖微微蹙眉，她想了想，道，“你要是想好了，我这边也能帮你问问。”

陈薇还没说话，陈玟就道，“我去找。”

鱼清晖一愣，她还没说话，陈玟就道，“就这么定了。”她说着掏了手机出来，一边给乐队的人发微信，一边道，“我让我朋友找人。”

陈薇眉头一簇刚要说话，鱼清晖就微微摇头，她换了话题道，“二姐，那你那个朋友我们什么时候方便见？”

陈玟想了想，道，“她这周五下午飞机到。你们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鱼清晖想了想，陈玟那朋友怕不是像陈玟一样搞乐队的，否则陈玟会先邀请对方加入她的乐队。鱼清晖不由得问道，“她是第一次来中国吗？”

陈玟微微点头，道，“她和我是同学，在美国网络上蛮火的。但是没有现场的经验。”

陈薇想都没想就道，“那你带着她玩一场不就行了嘛。”

陈玟无可奈何道，“人是拉提琴的。”

鱼清晖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她不敢置信道，“她拉提琴的，那得去交响乐团吧，那我能干嘛啊。你找霞霞更有用吧。”

陈玟连连摇头，道，“她不想去这种人多的地方。所以就想你看看，知不知道有适合她的乐队。”

鱼清晖不由得叉着腰，歪着头看着陈玟，“二姐，你当我是什么都知道呢。我管着一个唱戏的茶馆，还能认识人帮你俩搞乐队都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现在还让我找提琴的乐队？你是不是真觉得音乐无国界啊！姐。”

陈薇忙道，“你跟那么多人打交道，消息灵通嘛。”

鱼清晖摇了摇头，道，“那你把她的小样发给我看看。”

陈玟应了一声，道，“我晚上去找你。”

“今晚不行。”鱼清晖说着看了鱼清霞一眼，道，“杭州那边的舞团想要来我们茶馆演一场。”

鱼清霞瞬间抬头，近乎是脱口而出道，“她的舞团？”

鱼清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了。鱼清霞便就明白了，那人是真的不想见自己，不然怎么可能都去找自己的亲姐姐了却连个消息都不跟自己说。

鱼清晖连忙找补道，“也不一定是她亲自过来，说不定她只是负责联络的，带队的是别人，所以才联系的我。”

陈薇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道，“对啊，霞霞。她这种舞者怎么可能来我们茶馆演出呢。”

“对。”陈玟连连点头，道，“再说了，她不是有两三个剧要演嘛，哪来的时间来我们这啊。”

鱼清霞知道三个姐姐是在安慰她，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就算真的是她来了又怎么样呢，自己和她只是同门，她有什么必要告诉自己。

一顿火锅吃到最后谁都没兴致吃下去了，就这么草草地散了。陈薇开着车领着陈玟回朋友家拿东西，鱼清晖载着鱼清霞回了家，鱼清霞自去练功夫练习，鱼清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看茶馆的流水。

两人各顾各地忙到吃晚饭的时间，鱼清晖点了外卖，刚想要去练功房喊鱼清霞，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鱼清晖开了门，她在看到鱼清霞通红着脸，满脸汗水地站在门外的时候一点都不诧异。“先洗澡，”她嘱咐道，“我点了外卖。”

鱼清霞用练功服的衣摆抹了把汗，眨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她视频？”

鱼清晖一脸了然，可是看着鱼清霞亮亮的眼睛，她也不好拒绝，只能道，“吃完饭再说吧。”

鱼清霞瞬间高兴了，她一下子蹦了起来，两臂在空中挥了一下，蹦跳着回了自己的房间。鱼清晖长叹了一声，她固然可以以这事公事来拒绝鱼清霞，可作为鱼清霞的姐姐，她无论如何都狠不下这个心。可是她狠不下心，那位却不一定。鱼清晖想了想，又掏了手机开始给鱼清霞点烧烤。

两个人吃了饭，鱼清晖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处理着事，没过一会儿鱼清霞就拿着一盒牛奶走了进来。鱼清晖看着鱼清霞搬了个椅子坐到自己的身边不由得蹙眉，她还没张口说话，鱼清霞就道，“我就看看。”

鱼清晖扁了扁嘴，只好由着她看着自己处理着茶馆还有陈玟，陈玟乐队的事。鱼清晖忙着，一时之间都忘了鱼清霞还在。九点半的时候，鱼清霞突然道，“她要给你发微信了。”

鱼清晖不由得原地蹦了一下，有些埋怨地扫了鱼清霞一眼，一边道，“你怎么知道？”

“她的舞剧九点结束。”鱼清霞道，“半个小时跟别人道个别，时间就差不多了。”

鱼清晖还要在问，易云舒就在微信上给她发到：晖姐，现在有空吗？

鱼清晖用眼角看了鱼清霞一眼，鱼清霞急匆匆地把手里的牛奶放到电脑后面，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的人影理着头发。鱼清晖回了个ok，那边易云舒就发了视频过来。鱼清晖接了视频，一个清瘦的人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易云舒笑着一边跟鱼清晖打着招呼，一边撕着手臂上掩盖自己纹身的胶带。她在看到鱼清晖身后坐着的鱼清霞的时候笑容不由得更大了，她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欢快地摆着手，道，“霞儿，你也在。”

鱼清霞见易云舒跟自己打招呼了，她用手轻轻扒了扒鱼清晖，示意她给自己让点地方，随后朝易云舒比了个心，道，“云舒，晚上好！”

易云舒笑着把两手举过头顶比了个心，道，“霞儿，吃饭了吗？”

鱼清霞连连点头，道，“和姐姐一起吃的外卖。云舒，你的新舞剧排得怎么样？”

易云舒不由得蹙眉，她两脚一盘，道，“还有些地方不太确定。唉，你这段时间有空吗？有空的话，你帮我看看。”

鱼清霞听了这话，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她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

易云舒也笑着应了一声，道，“行，那我明天再跟你说。”

鱼清霞拧了拧下巴，她有些不满地看了鱼清晖一眼，闷声道，“今天不行吗？”

鱼清晖翻了一个白眼，鱼清霞怎么这种醋都要吃啊。

“团里有些事，我要和你姐姐商量。”易云舒十分抱歉道。

鱼清霞见易云舒都这么说了，她只能装着理解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不打搅你们了。”

易云舒笑了一声，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晚安。”

鱼清晖等着鱼清霞出了门，她才问道，“这次活动你们有多少人来？”

易云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霞儿最近是不是在导舞剧？”

鱼清晖不知道易云舒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道，“除非是上节目，她的事我都不太清楚。”

易云舒笑笑，道，“我是听老师说的，说霞儿给她看了一段霞儿自己编的舞剧。”

鱼清晖看着易云舒，实在是有点不明白易云舒到底想要说什么。易云舒自顾自地笑着一挑下巴，道，“老师把一小段视频发给我了，我看了。霞儿真是舞跳得好，舞剧也编得好。”

鱼清晖看着易云舒，易云舒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易云舒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看了那段视频，编了一支独舞。我听霞儿说你们茶馆每天都有人演出，”易云舒说着笑了一声，道，“我就想着这次既然来北京巡演，看看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吸引一些人去看舞剧。”

鱼清晖看着易云舒皱紧了眉头，来他们茶馆跳舞剧的很多，就连鱼清霞都和他们舞团的人上去跳过几回。可是易云舒来北京巡演，却想来他们茶馆跳独舞来吸引人去看舞剧？而且那独舞的灵感还来自鱼清霞最新的舞剧？

鱼清晖摸了摸下巴，道，“云舒，你要来我们茶馆跳舞的事，我可以安排。但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好？霞霞周中一般晚饭以后有空，周末那就是早上。”

易云舒看着鱼清晖，她知道鱼清晖在暗示什么。可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鱼清霞来看。她即希望鱼清霞来看，她渴求着鱼清霞能看懂，可她又怕鱼清霞看懂之后给予她的回应。

鱼清晖见易云舒不说话了，她砸了咂嘴，干脆单刀直入道，“云舒，你和霞霞……你到底……”

易云舒自嘲般地笑笑，道，“霞儿……她……那次受伤……伤得太晚了。”

鱼清晖瞪圆了眼睛，易云舒这是什么意思？

易云舒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纹身的地方，轻声道，“我……当时老师看出了我对她的情，她才专门提点我，让我牢牢地记住，霞儿是该载入舞蹈史册的人，是该成神的人，是该一辈子奉献给舞蹈的人。我只是她的一颗绊脚石。”

“后来她的那场大伤……人们惋惜，说她到不了她本该到的高度了。我心疼她，却又暗自窃喜。成不了神的她是不是终于能看我一眼了，可我那个时候又感到害怕。我已经把自己染成了五颜六色，又怎么配得上放着光芒纯白色的她。”

鱼清晖愣了好久，才皱着眉头不满道，“你们搞艺术的是不是脑子都有点病啊。我妹成天想的是跟你告白，你会拒绝她。你想的是自己配不上她？合着你们两就互相暗恋呗。”

易云舒苦笑了一声，道，“晖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祸害她。”

“你们两现在这个样子，就不是互相祸害了？”鱼清晖不敢置信道。“我妹喜欢你，在意你快半辈子了，你不跟她说清楚，难道打算一直让她这样下去？还有你，你一谈男朋友我妹就发火吃醋，你为了让她开心就火速跟人分手，你到底是跟谁谈恋爱啊！”

易云舒长出了一口气，道，“晖姐，你让霞儿来看我的演出。她看完就明白了。”

鱼清晖还想要说点什么，易云舒就道，“晖姐，我这还有事，先下了。”

鱼清晖看着易云舒的脸直接在电脑屏幕上消失，她连连摇头。她们三个姐姐恋爱谈了一堆，至今没找到一个能和自己灵魂契合的人，天天唱着单身快乐，敬自由敬独立美好。她的小妹妹倒是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却连恋爱都还没谈。她们四个再加上她们的两个妈妈的感情生活，可真是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