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问鼎 第13章 后院群芳

翌日，是沈兰澈第一次向安王妃请安的日子，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风流成性的安王的后院。踏入正院丹凤轩，小侍女熟练地把兰澈引入正厅。兰澈微微抬眼，只见正妃萧北凰正襟危坐于主位，下首左侧坐着一位容貌清丽但有些年纪的侧妃，下首右侧是一位打扮稍显张扬春风得意的庶妃。看得出这三位与其他女子是不同的，正厅里还有五六位貌美女子依照次序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有的捏着帕子打量着兰澈，有的慢慢品着茶并不理会兰澈。

兰澈立刻规规矩矩跪下请安，道：“妾沈氏给王妃娘娘请安，给诸位姐姐请安。”儒欢微微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姚侧妃娘娘。”兰澈依礼对着左侧下首的女子行礼。侧妃姚兰卿是王府里的老人，为安王养育过唯一的男丁。姚兰卿身着素色长裙，神情温和却略带几分疲惫，平和地说：“起来吧。沈妹妹初来，想必还不熟悉府里的规矩，若有不懂之处，尽管来问姐姐。”儒欢继续说：“这位是张庶妃娘娘。”兰澈转向右侧，行礼。庶妃张莅嫣是这几年新入王府的，是从侍妾做起的，一入府就最得安王宠爱，一连数年。张莅嫣衣着艳丽，一身桃红色广袖长裙上缀满金线绣花，眉眼间透着几分得意，似乎对兰澈的出现并未放在心上。她只是问问扬扬手，示意兰澈起来，不曾多说什么。再后面的人，兰澈也一一见过。半晌，萧北凰开口道：“好了，今日就算是见过新人了。日后，若本宫不传你，你便不必来请安了。”

回到月霞轩后，兰澈才放松下来，问出了心底的问题：“儒欢，按照规矩，王府诸人每日都要向王妃请安，可王妃娘娘为何免了我的？”儒欢面露难色，答道：“姨娘有所不知，这规矩是只有住在正院里的姚侧妃，张庶妃，刘庶妃，李庶妃，还有孙庶妃才能每日都去给王妃娘娘请安。但是王妃娘娘还额外传了住在后院的秦姨娘，金姨娘，付姨娘每日向她请安。”儒欢顿了顿，接着说：“剩下的后院还住着许多姨娘和通房姑娘，这些人是不必给王妃娘娘请安的。”说道这里，儒欢隐隐约约观察着兰澈的表情。兰澈默默思索：这王府的女人，若无王爷恩宠，就只能依附于王妃。不然那些住在后院里无人问津的女子，只怕要一辈子束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王府里。只听院子外响起一声“秦姨娘来了”。兰澈对这个侍妾秦苏纨感到十分好奇：她虽然住在后院，但看侍女和其他后院女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地位颇高。因此，兰澈连忙笑脸相迎，道：“秦姐姐怎么来了？”秦苏纨身着一袭明亮的湖蓝色长裙，裙摆上绣着莲花纹样，高傲地说：“你进了后院可要知道，这后院里应当听谁的。”秦苏纨轻蔑地笑着说：“我可是奉王妃娘娘管理后院，你这种烟花出身的女子，我定不容你在王府里狐媚。”兰澈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掠过一丝冷意。她垂下眼眸，掩去心底的一丝愤怒。秦苏纨的每句话都带刺，但兰澈却深知，自己如今立足未稳，正是需要隐忍的时候。秦苏纨这话，不仅是针对她的出身，也是敲打她不要有觊觎之心。兰澈心想：自己自然不必与她们针锋相对，只是王爷的心里定有自己一席之地。兰澈目送秦苏纨离开，低头敛去眼中的寒意。她转头看向儒欢，低声问道：“儒欢，秦姨娘的地位如此高，靠的就是王妃娘娘的信任吗？”儒欢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敬畏：“姨娘有所不知，秦姨娘自小便跟在王妃娘娘身边，从萧家陪嫁而来，是真正的心腹。如今王妃娘娘不常踏足后院，而秦姨娘就像是王妃娘娘在后院的眼睛。”兰澈轻轻嗤笑了一声：“原来是狐假虎威。她若不欺我，我自然也愿意过平静日子。”顿了一顿，兰澈眼神渐渐坚定，道：“若有人欺凌到我头上，我也绝不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