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问鼎 第10章 独处

一进入房中，兰澈缩回被拓跋哲抓住的手，规规矩矩行礼道：“王爷，碧若姐姐追着您出来，实在是犯了规矩。”拓跋哲摆摆手道：“无妨，她不碍着咱们。”兰澈听着疑惑，不知道安王对碧若到底是什么主意，眼下，她只管伺候好王爷便是。她整理了衣衫，朝着安王微笑，唱起来诗经。兰澈在准备入平城选秀时就经常学习诗经，也时常编成曲子唱。只不过进了长凤轩后，这些风雅之流便不再受用，兰澈也便不在花心思。拓跋哲听着曲子，眸子一亮，说：“不想兰澈姑娘是高雅之人。”兰澈羞涩含笑道：“年幼时学习过些诗书罢了，如今在长凤轩里，哪里还分雅俗。”兰澈一转眼睛想：安王竟不是传闻中虎狼之人，倒有几分文人君子之气。兰澈抬眸对上安王的视线，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拓跋哲缓缓接上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拓跋哲目光灼灼，落在兰澈身上。兰澈只觉得被盯得浑身发烫，脸颊尤其。待到兰澈唱完，拓跋哲招呼她坐下，问：“兰澈姑娘都读什么书啊？”兰澈一愣，答道：“年幼时读的多，有《女训》《女德》《四书》这些，近些日子已经不怎么看书了，毕竟这也不是长凤轩能有的东西。”拓跋哲温柔地笑着：“你能读《四书》已经是少见的了。长凤轩是没有，本王的府邸可有很多藏书......”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一男子的骂声从屋外的长廊上传来：“你是什么东西，本公子付了赏金，你今晚便要伺候我。哪里有你不依的道理！”旋即，只听得一个像极了碧若的女声道：“我已经唱了曲也跳了舞，我只是卖艺，尚不卖身！”兰澈怕碧若出事，便起身打开门查看。只见走廊上，那公子怒目圆睁地盯着衣衫不整的碧若，甚至有冲上去动手的冲动。碧若虽然珠饰歪斜，伏在地上抽泣，却有种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美。她转而看向兰澈的方向，柔弱地说：“兰澈妹妹，我们姐妹一场，你求求安王，救救奴。”兰澈有些无措，却行礼道：“求王爷对碧若姐姐施以援手。”妈妈闻声赶来先是训斥了碧若，而后又安抚了那个客官。这时，兰澈身后的拓跋哲也走上前去，道：“那个碧若姑娘今日也不必待客了，本王可以付她今夜的金子。”兰澈听到这里，愣愣地望着拓跋哲和妈妈远去的身影：安王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呢？我不过一介烟花女子，如何能谈感情呢？

这时，碧若轻轻唤了一声兰澈，只见她已经理好了衣衫发饰，说：“多谢妹妹相助。妹妹能劝动安王，想必已经博得了王爷青睐。”碧若缓缓下拜道：“碧若先恭喜妹妹了。”兰澈赶忙扶她起来，却又羞涩一笑道：“上次一见，我只觉得安王轻率风流，今日才觉得王爷博学风雅。我不过为他献艺罢了，哪里有什么青睐。”碧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又堆笑道：“这还不是青睐吗？妹妹好福气。我今日差点被那个无礼的公子夺了初夜。”说着，碧若叹气。兰澈心里只觉得碧若可怜，同时为自己庆幸，不禁对拓跋哲又蒙上一丝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