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 第61章 母亲生日

10号这天早上，吃过饭，两人去了趟海边。回来画了会画，做饭吃过，就出门去蛋糕店。

在店里跟着师傅学了会，小圆就开始上手。蛋糕选的是个简单样子，几朵玫瑰和康乃馨，一些水果点缀。

先将蛋糕坯切开夹心，然后是抹奶油。

看着小心翼翼的小圆，程风的心里涌起片刻辛酸。

等她将花朵挤好，蛋糕装饰完。看见她的笑容，心里的酸楚再次袭来。她要不是小圆多好······

蛋糕包装后就先放在冷柜里，两人又去花店。小圆选了康乃馨和白百合，先不急着要。付过钱，和店员说了取货时间。

然后回去程风家，歇了会早早做饭吃过。吃完下来骑上车直奔西而去，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上次的店里。付过剩下的钱，取走画。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程风就给徐奎那边打电话。挂了电话往回骑，先去程风家取布置用的东西和礼物。

店里晚饭忙得差不多了，李玫正要缓口气，徐奎兄弟俩和老王头一起进来。

“王叔，来了，还吃面吗？”李玫问着。——“ 姐。” “姐！”徐奎兄弟俩一起问候了。

“哎，”李玫笑着答应，又问徐响：“小响呢？还要吃鸡蛋和肉沫炒饭吗？”

“不要。”徐响摆着手。——“那想吃什么？”李玫笑问。——“出去吃。”徐响笑着说，指着李玫，“姐姐也一起。”

“嗯？”李玫一时没有理解。老王头这时说道：“上次不是给奎子介绍个对象吗，差不多了也该请人家吃个饭，咱们一起去吧。”

“啊？”李玫这才发现徐响穿着一身新衣服，兄弟俩都理了发。徐奎也穿得很新，腼腆笑着。连小老头都穿得很板正。她笑道：“这是好事啊！我就不去了吧，我······”

“谁不去你能不去吗？我又不会说话，老刘也是个闷罐子。就等你呢。”老王头说。

“姐，去吧。”——“姐，去吧，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走吧，这也就不忙了，老刘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那好吧，我去跟刘叔他们说一声。”李玫进去后厨，和老刘说了原委，老刘点头只让她去。又告诉了秦姐一声，让她一会直接回去就行。都说好了就去楼上，洗过脸把头发梳了，稍微装扮了下。换了身衣服和鞋，就急忙下来。

徐奎等人见她下来都笑着，徐响欢喜说道：“你好漂亮啊姐！”李玫拍着他的肩膀笑：“小响真会说话，走吧。”

几人坐上车离开，过了会程风两个就来了。将东西放在柜台里，停了外卖接单，又去取花和蛋糕。

取完回来秦姐已经走了，老刘坐在前面等最后一桌客人吃完。再有人进来他都摆摆手，告诉说老板不在。

等客人吃完结账走了，程风就去把卷闸门拉下来。小圆和老刘忙着收拾卫生，他就将前面的垃圾全收了，拿去扔掉。

回来老刘在扫地，小圆将垃圾桶都先放到后面去了。程风就开始挪桌子，把桌子都挪到墙边，凳子收在底下。扫完地老刘进去后面做菜，两个人开始布置起来。

就在左手边的菜单墙上，先用布将菜单遮住，把背景铺出来。然后将“生日快乐”的拉旗固定好，充好立体气球，点缀上去。

下一步就是拖地，拖完，立马找来干毛巾再擦一遍。然后接着充气球，各种颜色的。桌子上，地上，四处都散着。

弄好气球，就撒彩纸，摆上蜡烛，打开里面的门。完事将蛋糕拿出来摆好，关上灯。小圆上去换了衣服，梳洗了。程风给徐奎发过消息，在后面帮老刘干活。

徐奎他们回来看见店里已经关了门。“怎么回事？刘叔有事先走了吗？”

李玫边说边走过去，将卷闸门一把掀起。却看见亮着一支支蜡烛，“生日快乐！！”下一秒，礼炮炸响，灯亮。小圆穿着那件粉色碎花裙子，耳边金光闪动，头上是亮晶晶的小皇冠发卡。

“生日快乐！”徐响在身后拍着手开心地喊着。李玫醒了，泪水滚落，笑着，点着头。

走进来，看着这些，接过小圆捧过来的花束。李玫笑得泪水更加止不住，她抱着女儿，紧紧的。终于松开了，又抚着她的小脸，笑着看着。

小圆也笑着，依恋着母亲的手。

徐奎几个都在抹泪，只有徐响兴致高昂地来回看着。程风深深地蹙眉流泪，不要看又止不住去看。

“妈，生日快乐。”小圆说着。

“好。”李玫点着头，帮小圆擦去泪水。小圆又抱住了母亲。

之后，给母亲戴上生日帽，关了灯。程风用手机照着，小圆点蜡烛。火苗闪动，终于点上一支，一支，又一支。

“祝你生日快乐······”小圆带头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大家一起唱起来。李玫捂着嘴，看着闪闪发光的女儿。

“······祝你生日快乐。”

歌唱完，李玫闭起眼睛开始许愿，许完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灯打开了，她摸摸小圆的脸，笑着。

“蛋糕，是小圆亲手做的······玫姨。”程风低头看着蛋糕说着。

“真的吗？”李玫惊喜地问。

小圆点点头。李玫看着蛋糕：“好漂亮啊······”又看向小圆，泪滚下来。小圆又抱住了母亲。

松开之后，李玫抹着小圆的泪，小圆也伸手帮她抹着。她笑着：“这么高兴，怎么老是哭呢。不哭了，妈开心啊，妈很开心。”小圆点着头笑。

李玫抹着脸，笑着又去看大家。他们也都笑着，徐响还在咧嘴落泪。

李玫笑着，说一起拍个照片，于是大家都聚到背景前。程风掏出手机，举着一起拍了一张。又过去给其余人一起拍了一张，拍完给李玫母女俩拍了一张。徐奎又接过手机，给他们三个拍了一张。

看着照片，大家都高兴地笑。李玫自己掏出手机来又拍蛋糕，换着角度拍了好多张。拍完拍背景墙，拍蜡烛，拍气球，拍花，不知道拍了多少。拍够了，老刘笑着说挪桌子好上菜，大家就都忙起来。

桌子挪好，菜陆续上来。程风放上酒和饮料，拿过杯子，一起入座。

杯里都倒好后，徐响喊：“干杯！”大家一起举杯。“祝李玫姐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都喝了几口，李玫笑着招呼大家：“快吃快吃！辛苦了刘叔。”

老刘摆手：“我就做了菜，都是他们俩弄的。”

李玫笑着看向程风和小圆，对程风说道：“辛苦了，小风。”

程风摇头，终于说出口来：“没有，玫姨，都是小圆做的。”

李玫笑着又伸手抚摸着小圆的头发：“小圆最棒了。”

小圆看着母亲笑。

“来，分蛋糕。”李玫说着就去拿下蛋糕上的蜡烛，徐响也高兴地帮着忙。

分了蛋糕，尝了一口，李玫笑得甜蜜：“真好吃，真甜。”小圆也尝了一口，是挺甜。

“别光吃蛋糕。来，先把鸡蛋吃了，今天生日怎么能不吃鸡蛋。”老刘说着递过装鸡蛋的碗。李玫笑着拿出一颗，“谢谢刘叔。”

“来来来，都有，小响，拿一个。”徐响开心地伸手拿了一个，在桌上一磕。

人手一个，有的先放在一边，有的磕开就吃了。

吃过饭，大家一起帮着收拾。要将桌子都挪回去，小圆就找了两个大袋子和程风将气球装起来。蜡烛熄了都四处散放进酒水架上，背景墙上就把遮住菜单的布撤下来。徐响在那里扫地上的彩纸，李玫把生日帽摘下来放在柜台上，拿了个袋子过去将他扫好的都收起来。

小圆和程风上去放气球去了。在母亲房间的地上，和外面的走道里都放了些。

下来下面已经收拾完，老刘把碗也洗好了。

也就该回去休息了。一行人出来，送到车边。徐奎打开后备箱，拎出一箱牛奶，两个礼盒。徐响也急忙跑过去，拿出一盒巧克力。

“姐，一点心意。”徐奎笑着。

徐响也说到，“一点心意，姐！”逗得大家都乐了。

李玫摸着徐响的头脸，笑道：“谢谢小响，嗯？”又对徐奎道：“礼物姐收了，谢谢你。”说着先接过徐响的，又去接徐奎的。程风连忙上去帮忙拿上。

“我们两个老头子就不送东送西了，柜台里，我和你刘叔一人压了一百块钱——哎，别说你不收，你不收怎么谢谢我们。光兴谢他们吗？”老王头调皮地笑着说。

“好，”李玫没法，只能笑着说：“谢谢王叔，谢谢刘叔。谢谢老两位照顾我和小圆。”她摸着小圆的肩膀，小圆也笑着和两位伯伯说谢谢。两个老头乐得没了眼睛，一个劲说好。

等说完话，徐奎开了车门。徐响将后备箱关上，跑到副驾打开门。都上了车，挥手道别。

车走远，三人又进去店里。程风将自己的礼物先拿出来：“玫姨，生日快乐。”

李玫笑着接过礼物来，说道：“花心思布置就好了，还买什么礼物。”

程风微笑着：“都是小圆的心思，我帮了点忙而已。”

“辛苦了。”李玫点着头笑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程风等不及小圆开口，急忙要走。

“好。回去早点歇着吧。”

“嗯。”他答应着去拿头盔。瞥见包装袋里的画框，立马转头，点点头就往门外去。

母女俩送出来，看他骑车去了。夜风温柔，李玫揽着小圆。又捧着她的脸抚摸着，为她理了理耳边的发。

小圆看着母亲笑着。进去时，余光瞥见对面街上站着一个人，没有看清脸。再看，看不清脸，但不是小哲。

关了门，小圆先去柜台里取出一个首饰盒。“小哲送给你的，妈。”

打开来，是一副金耳环。李玫笑着点点头，抚摸着。戒指金光闪烁，她又摸了摸女儿的脸。

最后，小圆走到墙边掏出那幅画。捧着递给母亲：“生日快乐，妈。”

李玫看见这幅温柔的画，眼中又蓄满泪水。她看着画，又看着小圆，笑着落下泪来。

这幅画，画满了她的小世界。她笑了，泪水砸落下来，滑下画面。

搁下画，她又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抱住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