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梦 第3章 双重打击

她坐在刚才那个位置吃起蛋糕，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蛋糕了。小时候跟祖父母，老人不喜欢吃甜食，她生日也就没买过蛋糕，去到晏家后就跟别说了，饭都是吃一顿饿三顿。

晏清吃着蛋糕，想着最近的事情和考试的事情。其实大家把她看成异类是有原因的：晏清是因为成绩优异被学校特许进来的，常年在年级榜的第一，难免会有人眼红，又知道晏清的身世，同学们知道她家里没钱没权，经常打拿她出气。老师也不是不管，刚开始还说说，后来老师收了家长们的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糊弄过去了。

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晏清，从小便知势力的威力，所以知道不能打回去。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在这样的世态下对于她这种重男轻女的穷家庭，有学上已经是她们最大的荣幸了，在她那条巷子的大多数都跟她年纪相仿的不是去打工了，就是被人卖了。晏清算是幸运的了，读到了初中。

晏清回过神来，发现老师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于是问他：“老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你长得特别像我一个故人，”老师可能是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连忙解释：“你的眼睛太好看了，看得有些入迷。”

“谢谢。”晏清微微一笑，她的眼睛确实很特殊，她也很喜欢，之前晏清的祖母也夸过她的眼睛跟森林里的精灵一样好看。

她左眼的瞳孔是金色的，右眼的瞳孔是绿色的，也就是所谓的异瞳。很奇怪，她父母不是外国人，她为什么会是异瞳呢，她也问过祖母，祖母说……

【小晏清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阿嬷，为什么我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不一样？”

“阿晏过来。”祖母招呼着小晏清过去，小晏清一头扎在祖母怀里，用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祖母，祖母拿起她那部用得有些久了的手机打开相册，拿出一个照片。

“阿嬷，她是谁？”

“她是森林里的精灵，好看吗？”

“嗯，好好看。”

“她的眼睛和阿嬷的眼睛是不是不一样？是不是和晏清一样。”

“嗯。”

“阿嬷和阿晏说，你就是深山的‘精灵’，你长大后就会和她一样好看，现在阿嬷就陪着你长大。”

“那，精灵长大后会离开阿嬷吗？我不要离开阿嬷。”

“不会，只要我们的晏清在阿嬷身边当一个精灵，就不会离开阿嬷。”

“那我要当一个精灵，保护阿嬷。”

“我们阿晏最棒了，今天晚上奖励你吃可乐鸡翅。”

“好耶好耶！”】

想必祖母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跟四岁的晏清解释，她对这双眼睛是又爱又恨。晏清很快就吃完了蛋糕，站起来喜笑颜开地说道：“谢谢老师的蛋糕，我要先回家了。”

老师送晏清出办公室，晏清回头朝老师挥了挥手：“老师，拜拜啦。”

“拜拜。”她和老师再见后就回了家。

再过了一天，考完试的晏清感觉一身轻松，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家，打开门就看见晏温坐在沙发上，她没有理晏温，径直地走进厨房。

“晏清！”一个刺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晏温大声地叫喊道：“饭呢！”

“你这败家的！就知道学习，老子养你这么大，要你煮个饭都没煮！”声音震耳欲聋，刺痛着晏清的耳朵。

“我现在去炒菜。”刚准备走过去厨房，没想到他一鞭子就打下来了，接着第二第三鞭，不停的抽打，晏清本能的用手挡住，可还是让他钻了空，一鞭子打到晏清的脸上。

“啊……”疼痛让她不由得叫出了声，晏清咬紧嘴唇，坚决不发出声音。这一次晏温专挑她的腿打，她用手遮住大腿，这时才看清楚晏温喝酒了，喝了酒的人下手没轻重。比起打到手上，大腿更疼，校服裤被染得深了些。

“我要你干嘛！还不如一条狗！”

“斯……”晏清的腿很疼，裤子和肉粘在了一起，惨不忍睹，手也血肉模糊。鞭子也沾满了血，鞭子是马鞭子，也不知道晏温哪里找来的，鞭子表面不是平整的，打起来还会有倒刺。

晏温打累了就去房间睡觉了，晏清坐起来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腿，用手轻轻的碰一下，都倒吸一口凉气，手背就更不用说了。

她撑起来，坐到书桌的椅子上，看向屋顶的角落，露出来迷之微笑。

她收拾好上学的东西，然后一瘸一拐地去厕所清理她的腿了。这些成年人都受不了的伤，在晏清这里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内心麻木了。

洗完澡，她拿起东西就出去了，去附近的小诊所看了看，半路上遇到了方奈，看到晏清的样子，马上过来扶着：“晏清姐，她们又打你了？”

晏清一瘸一拐地走：“扶去诊所快点，痛死了。”

“我背你。”

“就你这小身板，背得动我，还是扶着吧。”

“我连我哥都背得动，你才几两肉，肯定可以。”方奈把晏清背起，大步流星的朝诊所跑去。

“你哥要是看到你这个妹妹这样该多好……”晏清小声说道，方延在她们心中都是一个刺，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刺。

方奈也是听到了，看到晏清心情郁闷，便说道：“谁说我哥看不到，我妈说他在天上过得很好，一定在看着我们呢。”

晏清看了看天，在方奈耳边说道：“我一定会给你哥讨回公道的，再等等……”

“嗯，我相信晏清姐。”方奈应道。

医生给她开了一点药和几个绷带，她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基本的包扎她都会了一些。

晏温不知道刚才他的一切都被一个摄像头记录下来了，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会给他带来什么。

医生看到她这样没说什么，交代了几句医嘱，她也不想英年早逝，伤口感染是很可怕的。

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天，晏清的伤好了一些，开始结痂，有些发痒。

这天晏清照常就看见一群不认识的人迎面而来。看这阵仗好像是要打架，领头的女生把她拖到校门旁边小树林的角落。

晏清发现最近自己有些衰，于是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问：“你们想要干嘛？”晏清不耐烦的看了她们一眼。

“你敢瞪我！”没想到她一巴掌呼过来，晏清被打得晕头转向。

“你干嘛？”晏清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挣脱着，但是抵不过她们人多势众，她的反抗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

为首的那个女生打了晏清一巴掌，然后一边扇巴掌，一边嘴里念叨着：“你的金主爸爸不能满住你是么？所以那来学校勾引顾老师是吗？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她的眼睛是一把刀，那晏清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晏清的嘴角已经有血迹了，她怒吼道：“我不认识顾老师！”她连顾老师是谁都不知道，只觉得那些人在无理取闹，但是受罪的是她。

那个人掐着她的脖子，丑恶的嘴脸变得有些扭曲：“你们瞧瞧这副狡辩的嘴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勾引过多少人。”耳边传来一阵阵刺耳笑声，她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这样说？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要遭受这一切。

她心里委屈，喉咙被东西堵着，所以趁她们不注意，一巴掌拍过去，把心底的不甘和愤怒打出去。只见她的脸马上就显出一个红印子，嘴角渗出一点点血。

“TMD！！你这个泼妇！！你竟敢打我！！给我打，打不死这个贱货！”晏清想你还是个疯子呢。

她看着那群男生拿着棒球棍往身上打，一棍一棍，疼痛像烟花炸开般，令她无心再做什么，痛苦地捂着肚子。

惨叫声被女生的刚刚贴上的胶布隔绝，过了会，晏清的意识已经模糊，只听见耳边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死了。”

那群人走了，留下来一句“真晦气。”

晏清避免了上一次没衣服换的情况再次发生，这一次她的书包里有衣服换了，但是这一次打的太狠了，她的身上的旧伤未愈新伤又添，根本起不来。

她把蜷缩的身体给舒张开来，平躺在草丛上。虽然背很疼，但是这样让她呼吸更加顺畅了。

最后还是受不了疼痛，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睁开眼睛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她艰难地移动着身体，目光向四周环顾，这个地方应该是校医室。

晏清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老师，下午的阳光照得老师的五官很好看，眉眼俊朗，鼻梁高挺，好似画中人。

老师感受到了晏清的眼神，顺着方向看过来，走到床边说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晏清摇摇头，然后呐呐地问道：“你把我送到医务室的？”

“嗯。”顾鸩倒了一杯水递给晏清。

“谢谢你。”

“没事，你，发生什么了吗？”

“被打了，”晏清无奈地苦笑，慢慢坐起来问老师：“老师，现在几点了？”

“两点半。”他回答道。

晏清轻轻地移动着：“老师，我要回去上课了。”她下了床，脚刚刚碰到地板，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一脚踏空，看着自己摔下去，她闭着眼睛准备迎接疼痛，全身跟没有力气软软的，像云朵一样。

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疼痛，而是一个臂膀环住了她，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面如冠玉的脸，对她说道：“你别动了。”

晏清被老师拉回床上：“谢谢老师……”

这时校医出来了，说道：“幸亏没什么内伤，但外伤较严重。你腿上的伤是怎么了？”

“阿姨，这个腿……”

“已经帮你包扎好了”晏清自然知道已经包扎好了，绷带的异样让她很不舒服。

“你注意好伤口，不要碰水，也不要再受伤了。”

“好的，谢谢老师。”

“我给你开药，你坐会。”

2022.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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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双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