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服侍王莞的次数并不多,却足以让自己高傲自尊被击垮,足以让他对女人厌恶。
可现在,他的心上人醉着酒,几句温柔的话,便让自己多年散落的自尊,似乎慢慢才有了修复的可能,曾经困扰自己的这一部分,似乎也慢慢消解了一些。
贺欢温柔的看着她,将主动权给了她,视线偶然一扫而过她的衣襟。
她的衣襟因为几番折腾有些不整,愈发的遮不住了。
若放以前贺欢是会非礼勿视的,此时却没有移开视线。
他记得之前她中毒的时,自己也是产生过一些想法的。
她是他唯一有过窥探心的女人。
衣襟之下,是什么样的?
凝霜注意到贺欢一直盯着自己脖间看,这才注意到了身上凌乱的里衣。
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太想他了,又或许是被贺欢一直看着,她觉得贺欢对自己似乎是有点兴趣的。
或许自己的身体,在贺欢眼里并没有那么无趣。
凝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了一种不管不顾,自己都觉得没羞没臊的冲动。
贺欢看她慢慢放开自己,却在下一刻冲自己笑着说:“表哥赢了,凝霜愿赌服输。”
她本就喝了酒,脸上就带着红晕。
随着她的动作,贺欢只觉得呼吸一滞,身体也愈发热了起来。
“你喝多了。”
贺欢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发干。
“我好看吗,贺欢。”
她带着些媚态问他。
贺欢被她的春情影响的说不出话来。
看男人没有回答,凝霜觉得果然还是老样子,刚才的反应怕是错觉。
他的夫君对自己没什么兴趣。
她索然无味的穿上上衣,嘴里喃喃自语着:“脱也脱了,我回宅子了。”
可刚将上衣套在身上,贺欢就突然再次将她困于塌下,神色里带了些执拗的霸道:“不许走。”
接着以更大的热情吻着她。
凝霜感觉到,这人又要不老实了。
她实在是不懂,贺欢怎么老是要羞辱自己,看自己动情很好玩吗?
她几番与贺欢接触下来,脸皮也是愈发的厚,别过头嘴里奉承着:“知道你贺大人有天赋,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贺欢重复着这几个字。
凝霜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别羞辱我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脸颊第一次被贺欢抚上去,凝霜又紧张了。
贺欢望着她,轻声说道:“三个月未见,做为夫君,想抚慰下自己的妻子,不可以吗?”
凝霜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脑海里又想到上次榻上的事情。
还是在这张榻上。
“那表哥想做什么?”她神情满是较真,一副不输气势的审问态度。
贺欢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做些没做过的。”
凝霜心下一紧张,可又觉得这人多半是在调侃自己,便大胆的看着他。
“是只对我做过的吗?”她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我只对表哥的初次有点兴趣。”
贺欢习惯了她这种喜欢占人初次的兴趣,肯定的回她:“是。”
即使知道对方的问题或许是在捉弄自己,即使对方可能会嘲笑后拒绝自己,贺欢还是对她这样没羞没臊的话做出回应。
或许一切,只是因为他太想她了。
凝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来真的了。
说抚慰也罢,说羞辱也罢,她觉得贺欢无非是想在自己身上找到满足感。
她把他的行为理解为一种隐疾之人的补偿心理,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赢回作为男人的自尊。
用不太合适的比喻来说,就像身体不健全的太监娶妻子一样。
凝霜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接受。
但终究手指还是放松了。
他平安归来了。
她想他了。
凝霜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随你。”
“许凝霜。”贺欢看着她,怀疑的问道,“你真的喝醉了吗?”
“我没醉。”她大方的承认。
贺欢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醉了,冲着她轻轻笑了下。
凝霜突然想到自己醒来前做的梦,心里又羞又臊。
她开始带着反骨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一回生,二回熟,不要怕,不要被贺欢看了笑话。
他越想这样对待自己,她就越得不在乎。
凝霜放松了身体,大着胆子慵懒望着他:“那夫君就给凝霜一点乐子吧。”
贺欢觉得她始真的醉了。
她平日里不会这么说话的,但他喜欢。
“好。”他轻轻应了声。
凝霜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次定能应付自如,让自己捡回些脸面。
但她失策了。
她并没有捡回一点脸面,反倒将脸面丢了个干净。
她不得不承认,王莞说的没错。
这男人,太有天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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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醒来时,想起了昨晚与他的一番纠缠,红着脸又把头缩到了薄被里。
她只觉得自己昨晚丢尽了面子,什么矜持、脸面都没保住,一味的任自己在追求愉悦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贺欢还是一如既往的天赋极佳,她却愈发招架不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凝霜咬着手指掀开被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边空荡荡的。
想到贺欢昨夜完事后直接去了书房,凝霜双手捂脸,愈发觉得自己丢人现眼。
许凝霜,你真的好本事,把男人都吓到回书房睡了。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折腾坏了贺欢,又或者吓到了人家,才让他不敢在主屋里呆。
可突然又觉得,从这一点上看,她算不算赢了一把?
但赢了也确实是赢得够惨烈,把自己胜仗归来的夫君吓得要分房睡。
想到这儿,她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无欲的贺欢,虽然也是这人自找的。
凝霜越想越觉得丢人,一个人气的趟在榻上蒙着被子胡乱拧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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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欢,贺欢......”
贺欢一夜未眠,天亮后便冲了个冷水澡,准备上朝。
他的心神到现在也收不住,满脑子尽是她昨夜的媚态及轻柔的嗓音。
贺欢感觉自己昨夜才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妻子会有如此多的流言蜚语,为何会有人调侃他的妻子迟早红杏出墙。
他以前知道她很美,昨夜才明白,她是尤物。
这样的女人,很难不招致恶意。
贺欢最喜欢她昨夜用水润的眸子看着自己,唤着自己名字的样子。
好像那一刻,她心里真正是有着自己,而不是因身体本能的驱使。
贺欢被她榻上的风情搅乱了心神,或许是因为她表现出了爱他的样子。
他被她大胆的神色勾的快要没了心魂,然后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他想要她了。
单纯的作为一个男人,想要她,而且做得到。
但是他克制了。
隐藏着自己的想法,在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去了书房。
他想要可却选择躲到书房,躺在榻上熬一宿都不要她。
说到底,只是因为想要却不敢要。
他怕自己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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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一个上午都躺在床上,神色慵懒,想着自己昨夜丢了仪态,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见贺欢。
她本想再躺一会,阿妙就急忙敲门通报道:“李公公来了,夫人赶紧出来吧。”
小李子看到凝霜,先是冲她请安,又笑容满面的与凝霜寒暄了几句,接着便轻轻往后抬了下下巴,身后十来个太监便端着托盘,挨个儿站在凝霜面前。
“这是陛下给贵府的赏赐,贺大人还没下朝,小的先送来。”
小李子挨个指着这些金银珠宝、名贵字画给凝霜看。
“乡君在宫里长大,定也是能看得出来,都是一等一的好物。”
凝霜承认他说的没错,确实都是上品,有几件还是秦墨自己藏宝阁的东西。
“贺大人这次立了大功,陛下龙颜大悦,这几日心情也终于好些了。”
想到自己主子这几日板着脸等军情的样子,他也是战战兢兢,如今心里终于也放松了。
凝霜也猜他这几日不好过。她听自己酒楼的人提过,小李子喜欢喝荷花茶,走之前便不忘冲他说几句体己话,并将府上刚送来的荷花茶一并带给他,然后恭送对方离开。
小李子上了车,掀开门帘又看了凝霜一眼,觉得她气色看起来不错,这段赐婚看着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了。
贺欢下午回来时,才注意到院子里有了兔子,个个养的又大又肥。
他三个月没有回来,白天看着府里的一切,才感觉到了府里的变化。
一切似乎更有生机了。
凝霜坐在石凳上,面前是荷花做的各种糕点,茶饮,头顶是遮阳的大伞。
她刚拿起一块糕点,还没咬下去,就瞧见了贺欢。
“坐吧。”她一脸淡定的招呼他坐下,心里却是紧张的,“尝尝我酒楼新出的这几个样式,哪个好点。”
凝霜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
要是贺欢提起昨夜,她就装傻,说自己喝醉了记不得了。
可贺欢从头到尾都未主动提起昨夜的事。
他是真以为她喝醉了。
不然不会用那样的神情看他,那样的语调对他说话。
贺欢试吃完所有的东西,一一点评后,换了话题:“我这几个月睡得不太安稳,怕影响到你,以后就先睡书房了。”
凝霜端起一碗茶饮,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看似平静的喝着,心里却愈发对自己无语起来。
许凝霜你看看你,非得昨晚折腾人家,活该遭人家嫌。
贺欢看她这样的神色,觉得她心里当真是没有自己,却也慢慢习惯了。
“陛下给的赏赐,你看着安排吧。”贺欢看着一眼府里,还是夸了一句,“府里很漂亮。”
凝霜得意的哼了一声,开口问她:“明天上朝吗?”
“这几天休沐。”他望着她,“有什么事吗?”
凝霜看他似乎真的毫无察觉,心想这人不会真的把生辰给忘了吧。
“没事,明早记得吃早饭。”她随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