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从未有过娶妻的想法,也从未想过女人的事情。
却没想到,他的第一次是给了一个初次见面,行事大胆的小道姑。
前一刻还在对她说教,劝她洁身自好,后一刻努力克服着极大的精神与身体抵触,要了她的身子。
他全程闭着眼,尽量不触碰对方任何多余的部位,努力将对方当了物件。
而那少女,也没有做出任何干扰他的举止,或者发出任何声音。
贺欢是有些后悔做这件事的。
精神与□□的抗拒,对他而言是在是莫大的折磨。
他不喜欢女人,但也不瞎。
这少女生的漂亮,若换别人,也不至于让她受如此屈辱,但偏偏求他做这事的,也是她。
而他既然答应了,便也只能完成。
对方既然已经极力配合,怎么克服,怎么做完,便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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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从未想过自己这么能忍过,简直堪称隐忍之大成者。
不做个奖牌都对不起自己。
不发出任何声音,撑过去,是对她身体及精神的极大考验。
她的身体,从未遭过这种痛。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忍,别无办法。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彻底对男女之事没了念想。
这男人无欲,她觉得自己也快被他整的无欲了。
男女之事,真是一点乐子都没有。
等事情终于结束时,两人的状态像极了一对成婚多年,貌合神离的夫妻。
彼此一句话都不说,默默整理好稍显凌乱的衣衫。
贺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便也不去看对方。
凝霜也不想面对对方,站起来时才发现腿有点打颤,刚迈开腿,一不留神就险些摔倒。
贺欢眼疾手快赶紧上去扶她,对视间看到了少女眼里一闪而过的,带着些愤懑的神色。
男人心里也不畅快,对她刚才的怜惜,也慢慢凉了些。
凝霜知道这人没做错什么,反倒是自己强迫别人。
可想到自己的初次就这样违心的交了出去,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若可以,她只想与自己爱的人耳鬓厮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男不甘女不愿。
她也不想去问这个男人是谁,更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纠葛,只不断的告诉自己,还有事情没做完。
凝霜收敛了情绪,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贺欢看她当着自己的面把头发抓的一团乱。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要做什么,就看她抬起胳膊,接着猛地使力,对着自己那张精致的脸左右开弓了几下。
耳光声清脆无比,白皙的脸上开始出现两片明显的红痕。
贺欢愣住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这男人跟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力气大。”她走到他跟前,坐在地上示意道,“把我衣服撕开几个口子。”
贺欢大约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不会牵连到公子,请放心。”
凝霜怕他以为自己是要讹他,还是让他宽心。
“公子发发善心,帮我把衣服撕的像样一点。”凝霜努力好好说着话,“还请公子帮最后一次。”
贺欢听她语气是求人的语气,但神色确实遮不住的冷脸,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的。
他觉得被当成物件,工具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贺欢做完的时候,验证了他的猜测。
这少女,怕是早就失贞与人了。
嘴上说是初次,却没有见红,今日这事,怕是想借被人侮辱的由头,掩盖她之前失了清白的事实。
而这姑娘不止撒谎,完事后还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冷漠态度,好像自己真成了强占她身子的无耻之人。
贺欢不想再与她多纠缠,总觉得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事。
但心里再不悦,这姑娘的身子如今他也是占过了。
算了。
他不想再计较什么,只想早点与她就此别过。
贺欢面无表情的提起她的衣摆,轻松几下便将衣物撕扯开来。
凝霜看着他配合的态度,火气还是消了一些。
她感觉这男人虽然不说话,却好像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算了。
凝霜懒得再与他掰扯。
他生什么气,他生气了又如何?
我身体还痛的委屈呢。
“好了。”贺欢松开她的道袍,轻声说道,“就此别过吧。”
“多谢公子。”
凝霜回了话,站起身后本想就此离开,却突然有些不甘心。
她尝试性的在身上摸索了下,然后走到贺欢面前。
“伸手。”
凝霜催促了一下。
贺欢迟疑的伸出手,就看一枚铜板掉落在了自己手上。
“公子辛苦了。”她神色莫名带了些高傲姿态,“告辞。”
凝霜扔完自己身上的所有钱财,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头也不回的出了山洞。
贺欢看着手里这一文钱,又困惑又觉得好笑。
她是有多大的怒气,才要这么羞辱自己。
一开始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是她,现在故意羞辱自己的也是她。
不可理喻。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把他当做工具的女人。
贺欢觉得今日真是做了荒唐事。
他抬手想将这枚铜板扔到温泉里,可又在投掷的前那一刻,又收回了手。
当个教训吧。
他这样想着,还是将这一文钱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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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提着空桶走出山洞,随着隔开的距离越来越远,眉头也皱的越来越重。
身体深处的疼痛从未消散,走路都开始变得煎熬。
她临时跪在草地上,慢慢揉了揉小腹。
一想到自己的初次是求一个陌生男人要自己,而对方还不喜欢女人,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当做物件用,可自己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什么怜香惜玉,什么温柔对待,他做不到,也勉强不了,或许也就该要这样的效果。
凝霜虽这么宽慰自己,但还是觉得委屈,身体及精神的耻辱感,让她终究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这么疼啊。”她红着眼眶自言自语。
接着又忍不住在心里故意埋汰了一句:活太差。
即使事后发现自己没有见红,她也懒得跟他说明自己没撒谎,只想跟这人一别两宽。
天色暗了下来,她擦干眼角的泪,将衣服用力扯出些布条,自己用力绑住手,忍着痛一步步的朝道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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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墨在御书房里听到了关于秦凝霜的事情。
他批阅奏折的笔在空中顿了顿。
“是你亲自验的身吗?”
“回陛下,玉华公主确实被人夺了清白,失了贞洁。”
白发宫女神色紧张,生怕触怒天威。
“公主今日在下山沐浴的路上,碰到了歹人,脸上、身上都有伤痕,手腕上也有被勒过的痕迹。”
“可有遮掩的方法?”
秦墨还是想让她去和亲。
宫女颤巍巍的跪下。
“目前老奴还未听说过有补救的方法。”
“她现在意识可还清醒?”
“公主神色有些恍惚,但还是听得清楚话的。”
“朕要见她,让她亲自过来。”
秦墨说完,继续批改着手里的奏折,面色波澜不惊,笔锋却多了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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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也没想到自己是真心下得了狠手。
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自己扇出来,掐出来的,手腕上的痕迹也是事后自己故意勒出来的。
她只有一个想法。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躺在宫里的榻上,凝霜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结局是会好一点,还是更糟?
心烦意乱之际,就听到了秦墨要召见自己的消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被宫女扶着往御书房走去。
秦墨看着她跪在地上,手腕上的痕迹在烛光中依旧可辨认。
“抬起头来。”
凝霜缓缓抬头,双颊的红印仍未褪去。
“朕听说了你的事情。”秦墨盯着她的眼睛,“你当真是被歹人欺凌吗?”
凝霜感觉到了天子的威压,努力装出委屈的神色看着他,然后默默点头。
秦墨不得不承认,她与她母亲一样,有一张漂亮的脸。
委屈的样子倒是真让人有些怜惜了。
“你在道观待了一年多,真是变了不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朕以为,你会选择羞愤而死。”
他起身下了台阶,走到凝霜身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观察着她的神色。
“告诉朕,你为什么还有脸回宫?”
他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些端倪。
“贞洁对女子来说比命都重要。别说公主,就是普通女子遇到这种事情,多数也该选择自尽才对。”
他不懂,这么懦弱的性子,怎么会撑到回宫让自己看到这副样子。
她要是死了,他或许还会真的可怜她。
可她却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看她这副委屈无助的样子。
凝霜想到了雪地里死时没有一丝尊严,让人哀叹的少女。
她明明想被人救,却又觉得自己不配好好活着。
“凝霜也是想过自尽的。”她神色带了些凄凉,“但痛苦之际,也不由问了自己,自己错在哪里?”
她平静的看着秦墨。
“身体已经受过痛了,还要丢了命,以后让母亲都无人祭奠吗?”
她刚说完,秦墨捏着自己下巴的力道更重了些,接着又轻轻放开她。
“你真是与你的母亲一样低贱。”他眼里带着嘲弄,“你母亲背德,你无视贞洁,真是一对天生的母女。”
凝霜接受不了贞洁如命的思想,也知道自己与这世间人都格格不入。
她虽因他的羞辱有些生气,却也知道这男人说的没错。
她母亲背德,她无视贞洁之名,都是事实。
只是,她不接受他说的低贱。
“凝霜没有了清白,却想苟活于世,所以才厚着脸进宫求陛下宽恕,也愿意受罚。”
她声音气若游丝,却让秦墨皱了眉头,只觉得愈发看不懂她了。
她的心性变化太快了。
“朕昨日与你说过,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记得吗?”
他提醒着她:“承认你们母女都是低贱之人,朕便宽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