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缚君心 >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缚君心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作者:拂春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08 22:18:59 来源:文学城

君夙启在思索昨日言允的言行,言允话里极为隐晦的提到他离京,看来怕是有点风声的人,都能知道他不日会抵达高都。

承德帝只私下下旨命他去处理高都事务,远在并州的言允如此之快得到消息,可见得京中眼线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借此机会将他除掉。

前世遭到五次刺杀原也有迹可循,敌人在暗,他早在明处,自然顺理成章作了靶子。虽最后安然归府,过程却万分艰险,如今他的身畔有缚愉,行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君夙启微微侧目,柔和的眼神落在着了一身青烟色裙裾的女子身上,适逢后者掀开车帘,满脸好奇的朝外张望。

北方的秋风比京中的要肆虐些,竹制帘幕才掀起一角,朔风就呼啦啦往马车里灌,吹得人衣袖、青丝乱舞。

男人伸出手来替女子整理碎发,将吹乱的发丝一捋捋别在耳后根。蓦地,想起摸约前世这个时候她在王府被人下了毒,名为白叁九夺丸。

在君夙启尚未重生时,这具身体就已经做着有关前世那些零散的片段,原以为是光怪陆离的诡梦,后来他渐渐发现梦境中的某些事与现实吻合。

直到中毒重生,君夙启才彻悟,许是佛主怜他,早在冥冥之中给他弥补往生遗憾的机会。

如今王府那边合该传来消息,那些窝藏在背后的人想必已经知晓此次行程中,他携着缚愉一道同来。他们此刻来高都躲避过那些人,幕后之人也会吃一垫长一智,恐怕回程的路会坎坷无比。

缚愉盯着那张颇有几分与缚蓁蓁相似的面容,下意识朝身边的人瞧去,只见男人神情凝重,似在思索什么。

缚愉眸光微黯,只当他也瞧见他那位心尖上的人,误以为他正恼如何向自己开口,说服她将人留在身边。

毕竟他前些日子可是哄骗自己,说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喜结连理。这会身边又冒出一位红颜知己,怕是不好解释。

缚愉抿了抿唇畔,正要促他开口,轻唤了他声,“你看……”

原在那处的白衣女子不见踪迹,缚愉忙寻着人群方才那道身影,终是无果。

“囡囡……”君夙启唤了她几声,只见她神情急迫望着窗外,观模样似是在寻什么。

缚愉回头,目不转睛盯着他,男人不明所以,问她:“囡囡是在寻什么?”

他的反应当真是不知他心上人就在马车外,还是故意对自己隐瞒情绪,缚愉猜不透男人的心思。

可观他神色,若是君夙启发现了那位,恐怕以他的爱护之心,不管使什么招,肯定将人留着身边。否则前世但凡顾及她这个新婚妻子,不过出府一趟,哪里能将那位弄进府上。

他啊,哪里都好,可他的好只是对着值得上心的人。

她缚愉从未在他心底占得一席半地,又怎么谈得上顾及她的感受。

失忆后的他,忘了她逼迫他同自己成婚,而婚后君夙启对自己嘘寒问暖,也只因丧失了部分记忆,因而对自己嘘寒问暖,想必只为了皇家颜面,给圣上一个交代。

有了前世那般痛苦的记忆,如今缚愉可不会自作多情了,毕竟俩人的婚事可是自己使计请陛下下旨才得以成,若君夙启没失去记忆,怕是记恨报复自己都来不及。

缚愉轻轻摇头,他总归会将那位带回京城,到那时自己只需要顺水推舟。“我瞧城门口聚着许多百姓,想来是发生什么事?”

君夙启方才在思索旁的事,现下也注意到城门处滞留着众多的百姓。

君夙启让她留在车上,准备亲自下马车去查探番,袖口被扯住,他侧目看她,猜出她的想法,即刻道:“高都如今不太平,你待在马车里我才安心。”

衣袖仍旧被她紧紧的拽住,对上她直直的目光,如一湾安抚人心的清泉。

男人轻叹一声,透过车窗望去,目之所见,人群里皆是鹄面鸠形,身上的布褐多难以遮蔽身形,嗟叹声贯耳。

围轧在城外的众多百姓饱受饥荒,将城门堵的水泄不通,他们是外来者,人在处于绝境时,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君夙启哪能放心带她下去。

“公子,我家大人特嘱咐小的带您来城门处看看。公子应当瞧清楚了,小的这就带您从其他通道进城。”

车外马夫的声音清晰的传进里头,落入二人耳中,当然不乏马夫最后那道嘀咕声,“大人说这位公子不会介怀他这般做法,可希望这位公子不要发怒才好。”

君夙启本站立着,听到这番话后,复又坐了回去,只握着缚愉的手,神情淡淡。

高都城门早已关上,言允倒是算准他还未来得及派人去探清底细,特意安排马夫驶到城门口,好让他看看高都如今深陷火海,如此毫不掩饰的警示他妥善处理此事。

一介三品刺史倒不怕他恼怒,果真如传闻般行事刚猛,不惧权贵。

君夙启也不是那等小人之腹,忠言规谏利于社稷,他一向择取合理部分听之用之。

马车从一隐秘通道进入高都县,君夙启进城后,便下了马车,二人径自步行去往衙门。

前任高都县令印禹翔为左相的麾下,后被承德帝知晓不作为后,如今人尚在牢狱中关押。

第二位县令名为余盛源,也是倪昭一派的人,想必这余盛源早已知晓承德帝派君夙启到高都。果不其然,他们一到衙门,余盛源得到消息立马将其迎进屋内。

期间君夙启以舟车劳顿为由,推拒高县令摆晚宴招待的盛意,由小厮带着去厢房休憩。

缚愉不禁忆起高都城外百姓奔逃求生的一幕,亲眼目睹城内民生凋敝,乞者溢巷。

眼前又闪过那县令阿谀奉承的行径,缚愉颇为厌恶口吻道:“如今高都生民涂炭,这余盛源罔顾良知,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如此明目张胆欲要设宴迎殿下,朝廷有这等官员腐朽无能之辈,实属悲哀。”

但凡滑头些的,也会稍加掩饰自己的罪行。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毫不收敛行径,不知该笑这余盛源是有恃无恐,还是故意降低他们的期阈,实则内里比他们刚刚所见还要败絮不堪。

一旁的男人浓眉紧锁,抿唇不语,神色极为凝重。

良久,缚愉听到他说:“高都之事异常棘手,接下来可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会有些少,我会将银谷留给你,囡囡若无事尽量不要出这道门。”

缚愉因昨日所见,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入睡,天未明,她便醒了,朝旁边看去,身旁睡着的人不见踪迹,被窝里的温度也早已凉透。

想起昨夜君夙启的交代,知他应是去处理高都饥馑一事。

她起身披了件外衣,朝屋外喊了声银谷,即刻便得到回应,将人招进屋里,低语吩咐了他几句,后者应承离去。

……

高都县衙署正厅,余盛源规矩的立在他平时办公的案桌旁,与昨日喜眉笑眼模样不同,此刻他已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

君夙启翻着案头的文书,声色难辨:“倪昭派你接替印禹翔,代为治理高都县,这就是你在一个月内做出来的效绩?城门口流民围轧,街巷饿殍枕藉……”

余盛源越听到后头越心慌,可想起那人对他说的话,面上不由镇定了几分。

“请夙王容小官辩论几句,小官一月前上任,高都县比现在殿下所见还要混乱,头几天连着有百姓到衙门闹事,有甚者欲伤害当朝命官。印禹翔那奸佞,竟窝藏粮食不分发给百姓,若非小官将那些私仓开放,得了粮食的百姓,这才平息他们的怨愤。”

“可旱灾持续不断,百姓颗粒无收,开仓放粮只能缓解燃眉之急,并不是长久之计。私库里的粮食殆尽,朝廷下发的粮食也分发完后,致使流民的数量剧增;城内自然就出现了抢盗者,每日衙门报案抢盗罪达数起,街巷一片混乱。后来小官也是迫不得已下令封锁城门,后面就如殿下所见。”

话里虽在陈述事实,可弦外之音却是导致饥民暴骸、民不聊生的景象,不是他一人之过,若论罪魁祸首该当印禹翔,他余盛源不过是为政无能罢了。

一方厅室里蓦地闻见一声轻嗤,坐在主位上的君夙启将手里的文书放下,抬眸扫向余盛源,鹰隼般的目光似乎早已洞悉一切,使后者不敢与之对视。

“欺瞒本王,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余盛源被这道存在感视线注视,心里正打鼓,暗自思索他所做之事是否留下把柄,回忆之后,确定自己没有令人抓得住的尾巴后,他摇了摇头,“小官怎么会有事欺瞒殿……”

话未说尽,案桌上的折子朝他袭去,打断余盛源的话。

“打开它。”

自打被夙王唤来,余盛源就见夙王盯着那文书许久,虽然他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内容,但也没胆量去瞟。

现在让他看,他直觉当中有不利于自己的罪行,颤巍巍的打开,入目的第一行字令他眩晕,后背爬满冷汗,越往后看,整个人最后直接瘫坐于地,一个激灵,立马趴跪在地,矢口否认:“夙王殿下,这是何人在污蔑小官,小官冤枉……”

“住口!”君夙启冷眼凝着他,眉骨间尽显恶色,“来人,余盛源为官不过数月,罪行却罄竹难书,即日起关押至暗牢,待回京后再行审讯发落。”

余盛源被拖了下去,还不停的喊着冤枉。

若非余盛源最后还留着有用,单凭他暗地派人假借营田提举司征酒税扰民,致使人民赋役繁重,产生大量流民这一罪行,君夙启将他就地正法也不为过。

朝廷早在高都发生大旱时,就已经免除百姓徭役、减征其赋税。而他余盛源阳奉阴违,强征捐税,搜刮民财,事后为掩埋其罪行,将知情人屠尽,其人狗彘不若。

凡事行必有迹。

不过此次处理余盛源一事,倒是多亏言允提供有力的线索,否则君夙启怕是要耗上些时日去找证据。

可处理完余盛源这等祸害,君夙启凝重的神情并未舒展开来,昨夜他派银川去调查城中难民数量,又查探了城中余粮,需大于供是必然的。

之前余盛源刚上任时,明面上也曾开仓放过粮,明显只是起到一时的效果。显然如余盛源所言,开仓放粮不是长久之计,何且高都县里所剩余粮也撑不了多久。

夜阑人静,男人待身上的凉意褪去,方才轻掀被褥躺下,身旁的人动了动,君夙启以为是自己动静过大,将她扰醒了。

下一刻,寂静的空气里闻得她问:“听说你今日将那畜牲关进了大牢?”

她补充道:“今天我让银谷去喊你回来用午膳,听衙役同银谷说你不在衙门,自然也将白日里你处置人的事一并知晓。”

“可将你吵醒了?余盛源那人囡囡不必浪费心思,不过是将死之人。”

缚愉望着漆黑的帐顶,道:“我也不过才躺下,你就回来了。对了,你可曾用过晚膳了?”

听着身侧女子柔软的话音,一天里压抑着愤懑的情绪在此刻得到缓和。

他道:“用过了,往后一段日子囡囡用膳时不必等我。昨夜我与你说的话,务必牢记,无事不得让银川离你太远。”

即是她身边还安排着其他暗卫在,但银谷论武力皆在其他人之上,一般刺客也非他对手,有他守着囡囡,君夙启在外行事才会有所放心。

“嗯,我会护好自己的。”

虽然她“失忆”,但不表示武功也一并丧失。

“其实今日我让银谷去外头打探了消息,意外发现高都县的流民,乞者,皆是些老幼病残者,而那些有劳动力的青壮年,却奇怪的少见踪迹。”

今夜等了他许久,就是为了将此事告知他,最后缚愉不见他回来,才熄灯上榻,偏偏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这一点言允提供的信息上也有记载,君夙启审问过余盛源,但对方死咬不知情。动过刑后,才松了口。

只透露有一神秘人说要要他集结些青壮年,人头按三十两银子交货。起先余盛源是拒绝的,且不论人口失踪是极易被发现的,光是他一己之力,从哪里弄那么多人口来。

后来神秘人加筹码,又给他提供计策。余盛源利欲熏心,按照对方所指示,在天大旱时,流民激增的情况下行事。

他派人将一些青壮年聚集起来,以去外地购粮为由,下药将他们迷晕,从而转交给那神秘人。因而一批批青壮年消失,并未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之事。

至于拷问余盛源那些人去了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