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钗被摘下,一头乌黑的发丝倾泻下来。
“用过晚饭了吗?”他柔声问。
“偷偷吃了点。”她脸色红润,有些羞怯。
他笑着点了点头,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却不好意思对上他的眼睛,只是在他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时不自觉的闭上眼。
他的吻起初便温柔而深入,她只觉舌尖酥麻,心潮涌动。被动的攥着他的衣襟,生涩的应着。
待他脱去衣物,温落看到了他背上的伤疤,那是行军打仗时留下的。正面没有,背面有两道,从肩胛一直蔓延到腰际。
白嫩纤细的手指顺着伤疤抚摸下来,有些心疼,“干嘛不好好当你的和尚,偏要还俗打仗。”
元珩并不回答,只是在她的触摸下目色幽深的再度含住了她的唇瓣。
温落不知道夫妻初次正常情况下会是什么样子,可元珩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对情事驾轻就熟。她很想问元珩,元骁究竟是怎么生下来的。他连抚摸都是生涩的。
温落不禁回想起两人在农户家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生涩,一切只拘谨的依循着本能。
实际上,奶奶昨日已经命人给她讲了一些新婚之夜的事情,她虽听的面红耳赤,但也是听懂了的。
万万没想到新婚之夜还要鼓励这个年长她许多的大男人该怎么做。
“那我小心些。”
一股撕裂的疼痛感传来,温落瞬间疼掉了泪。
她一掉泪,元珩便停了下来,去吻她眼角的泪,哑声哄着她,“若是太疼,今日就算了。嗯?”
“那你那个,疼不疼?”她羞赧的不敢看他,低声问。
“没事。”
她觉得胀的感觉是一种陌生的难受,因为害怕便点点头同意了。
害羞尴尬之余,她还觉得有些好笑。两人像是什么都做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做,对彼此又心疼又愧疚。
但是床单上总算是落了红,不至于被人传什么闲话。
似是没有像那日壮阳酒的催动,他的**便能够控制。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元珩吹熄了蜡烛,重新躺回到了被子里。
“你好点了吗?”她仍背对着他,怯怯的关心。
“嗯。”他伸了手臂揽她入怀,温落转过身来也伸手搭在他的腰上。
“不会总是如此的,我会学习。”他认真的说。
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困了。”她含糊的说。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背,吻了吻她的额头。
很多生涩的今夜,温落忽然想起了两人初次的吻,他也是这样生涩的。
“你第一次见我时为什么亲我,把我当做了谁?不会是芷阳公主吧?我问过元骁了,我长得不像她娘。”已有了更为深入的互动,她好意思问起那些问题了。
“不是芷阳。”
“可是他们都说我像她。”
“不像。”
“骗人。”
“是她像你。”元珩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含糊的说了一句便又吻住了她。
温落没有听清楚,便在他停下时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元骁是不是我亲生的?”元珩转而问她。
“额......”她发现自己很难瞒过他什么,绕来绕去也没起什么作用,“是。”
“不是。”元珩没有隐瞒她,但提醒了她,“此事要保密。”
她并没想过外传,只是继续问,“那你今夜,也是初次?”
“此前你......那个人想要教我,那时我不太清醒又很抗拒......没有学会。所以今夜让你受苦。”
“我不是怪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些年还是和尚......”她安慰他不必自责。
他没有回应。
温落闭着眼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可却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不对啊,是谁教你,你还有别人?”
元珩沉默了一瞬,便低声说,“元骁她娘。”
“哦。”温落整理了一下思路,猜测大抵是元珩不喜欢元骁他娘,又很抗拒和元骁他娘的肌肤之亲,所以元骁他娘找了别人。想到这里,她开始觉得元珩可怜,抚了抚元珩的脸安慰他,“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嗯?”这下轮到他疑惑。
“你喜欢元骁的娘吗?”她扬起头问。
元珩摇了摇头,“她是一个好人。”
“那她为什么还要背叛你?”
他皱起眉,静静看了她片刻,而后叹息着轻轻笑了,“她有元骁,是在认识我之前。”
“啊,天哪!”她惊讶的要坐起来,却被元珩拉回来扣进怀里,“那岂不是元骁的爷爷棒打鸳鸯,拆散了两对。”
“哪两对?元骁的亲爹和他娘,还有,你和芷阳公主不是也有一段一见钟情的佳话吗?”她说到后面酸意十足。
“当时只是认错了人。”
“认成了谁。”
他沉默下来,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睡吧。”
婚后的第二天,一切如常。他们之间除了绵长的吻,在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到了第三天,他要离开的前两日,温落意外的在元珩换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一本书。
他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时,她刚刚打开书来翻看。两人面红耳赤的沉默了好一阵子。
“我不小心......不是想看。”温落不好意思的解释。
实际上,她心中的感动是大于尴尬的,因为感受到元珩足够在乎她。其实他即便在新婚夜的男女之事上进行下去,她也不会怪他,因为许多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可他没有,为了学习如何取悦她,他竟然在看男女如何交合的书......天知道,平时他的书房里连一本讲男女普通感情的话本或书籍都没有。除了佛经,就是孺子百家,不然就是史书兵法。
“放起来吧。”元珩也没有过来拿,而是温声这样说,说完便转身出去筹备离开花国的事了。
夜里,温落觉得自己也该为他做一些牺牲,无论如何也不喊疼。毕竟下午她没有把书放起来,而是偷偷的面红耳赤的看了。她也在学习如何取悦他。
想起这昨夜他明显起了**又忍下来,着实让她愧疚又心疼。
夜幕降临,他先沐了浴后便在房中看书,而她则仍在屏风后的浴桶中舒服的泡着,一会儿撩拨一下水,一会儿揉搓着浴桶中的花瓣,口中还轻轻哼着歌儿,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她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如何,只觉得当下的生活已是足以让她欢喜知足。
唯独令她伤感些的是后天便要走了,他们要过些日子才能重聚,她很是舍不得。
屏风后有沉稳的脚步声靠近,一听便是元珩的。
“驸马。”在温落一旁侍奉的婢女向来人打了声招呼。
屏风后的人似是点了点头,“记得提醒公主,夜里湿气重,莫洗太久。”
那婢女笑着应了,笑容里似是有很多内容。殊不知,元珩就真的只是关心她,而不是什么等的久了心急难耐。
元珩一走,她便从浴桶中起了身,擦干净后只披了一件里衣便向内室走,贴身半透的里衣勾勒出身子体态的若隐若现。
听到声音,靠在床头的元珩自书中抬首。他怔了一瞬,便又低下头。她有些生气,嘟了嘟嘴。难道她做的还不够明显,难道非要亲口告诉他再试试才能让他主动些吗?
没好气的扯开他看书的手,便窝坐进了他的怀中,“什么书这么好看?”有她好看吗?
男人自身后沿着纤细的脖颈看去,只一瞥,便见那饱满白皙的曲线,那柔和的体香混合着花香萦绕在鼻端。
“史书。”
纤细的手指在他手中的书上胡乱的翻了几页后被他合上。
“今夜再试试,可好?”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她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粗粝的手指掰过她的下颚,男人熟悉的气息压迫下来,深邃的眉眼也近在咫尺,温软的唇细细的将她吻住,带着茶香气的舌轻轻与她勾缠。
与上次明显不同,她很快便察觉自己的神志已被他左右,心里痒痒的。
他的吻愈发深入,勾绞的她舌根酥麻。温落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她并不习惯自己这样的声音,奈何这样的声音确实不自觉的发出,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让人面红耳赤。
他的呼吸也更为热烈,于不知不觉间将她放倒在床榻。
温落觉得害羞,便不与他对视,垂下眼眸。
或许是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在这种事情上也是一样。
她往往在此刻才会感受到他的失控和热烈和强烈的控制感,感受着彼此心脏的强烈撞击,耳边喷薄的喘息和热浪直达心底。
待他平复下喘息,便将她放在了另一侧没有被两人染湿的床榻上。温落看到元珩穿了衣服,打开门去叫下人打些温水来。
她并不想让元珩帮她做这些事,可她发现自己竟没有力气下床,手抖的连元珩端过来的茶杯都拿不住。被喂了水后她便又躺下了,闭着眼接受了他温柔的擦拭。他擦的很轻,可她仍旧在瑟缩,听到他的呼吸声又重了。可还未等她说些什么拒绝的话,他便转身下了床去清洗自己。
元珩再次回来时将她已经昏昏欲睡,他带着万般柔情的眉眼立在床头,目光流连在那张慵懒餍足又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她背对着他,像是逃避一般。他有些自责自己的无制,待压下心头的躁动才重新躺上床将她揽回了怀中,又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
他舒展开她汗湿的鬓发,撩到一侧,怜惜的吻了吻她光滑圆润的肩头。
“还好吗?”他柔声问。
她缓慢的点了点头。
“怪我吗?”
她又轻轻摇头。
似乎是这一夜,元珩才让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让她展现出另外的一面,柔情四溢,妩媚妖娆的一面,让她熟知自己身体里并不熟悉的部分。
他体贴细腻的让她度过了十分难忘的一晚,不会再让她恐惧这件事,反而还有些接纳两人之间深切的水乳交融,也感到和自己爱的人这样的身心结合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他的佛性短暂的完全消失,只是一个在世俗里被**控制的男人。因为她知道,他尚未满足,只是怜惜她所以不再继续罢了。
她总会在到达顶点的欢愉后娇软的窝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怜惜,那种情意与欲念的融合,会让爱意在她的心底疯狂的滋长。
元珩,似乎一直都是深爱着她的,那种深切的爱意,自两人成亲后才明目张胆的袒露出来。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深夜里只有两人的静谧时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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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