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两个说话,源江婉等不及,自己带着下人去寻人了。
“哥,我也不去黄侍郎府上了,你自己和楚姐姐去吧。”
她打算在街上碰碰运气,万一运气好,能偶遇心仪郎君呢?
眼见着自己妹妹带着下人走了,源宗裕管不住自己妹妹,又见好友骑马离开,也不愿意去黄侍郎府了。
京城的宴会源宗裕从小到大都参与了百十场,无趣的很。
花宴是长辈为年轻男女准备的相看场所,他心有所属,没有好友在前面挡着,去了也是一堆麻烦。
便追上去拦住好友,非要问清楚他为何忽然要去城外。
“我去找傅姑娘。”韦涧素甩不开他,只好低声说了情况。
白术没再跟踪傅宁珞,跑回卢侍中府上跟自己公子汇报时,傅宁珞也悄无声息地跑了回来,此刻就躲在远处巷子角落里,偷偷观察韦涧素是否会跟着她去乱葬岗。
结果人出来了,又被源宗裕三人拦住。傅宁珞感慨四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她与几人相距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很遗憾如果韦涧素被源宗裕拦住,那她准备好的大戏就不好玩了。
对她的计划一无所知的韦涧素和好友说明情况,源宗裕听罢立马兴致勃勃的表示也要跟着一起去看好戏。
一旁等他们说完话的楚芸也立马表示想跟他们一道。
韦涧素甩不掉人,无奈同意了。三人一道出发去城外乱葬岗,看看傅宁珞究竟想做什么。
到了城外,跑在前面的韦涧素忽然喊停。
“会徽,怎么了?”
韦涧素看着前方通向另一侧的岔路口,“卢家在这附近有一处别庄,我猜测他可能去了那里。”
“当真?那我们先去找卢兄。如果找不到人,再去乱葬岗也不迟。”源宗裕调转马头,往他指的方向去,“婉儿这丫头一颗心就落在了卢兄身上,我这为人兄长,总不能瞧着她受相思苦。”
韦涧素并不愿意参与他们的儿女情长中,他更关心的是好友是否真的到了京城。
四人一同骑马到了隐在无数别院农庄之中低调的别庄前,韦涧素下马上前敲门。
“你们是何人?”门被打开,里面一个老者问道,“来我们庄子所为何事?”
“请问卢兄在吗?”
老者探寻的视线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最边上的清丽婉柔的姑娘身上。
“您是…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
是哪位姑娘?
源宗裕三人齐齐一怔,韦涧素正要询问老者哪位姑娘,源宗裕抢先一步笑道:“不错,我们是跟着这位姑娘来找卢兄的,还请通传一声。”
“不用通传不用通传,”老者脸上堆满笑容,打开院门请三人进去,“公子一早交代过,如果是姑娘您来,直接请您进去。”
韦涧素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沉默,跟着老者进去。
竟然这般轻松就寻到了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友的行踪。韦涧素颇感奇妙。多亏了那位不知是谁的姑娘。
老者在前面带路,韦涧素三人跟在后面。源宗裕用扇子遮住嘴唇,“那位姑娘不会是卢兄的心悦之人吧?若真是,婉儿非哭死。”
他声音压得极低,前面的老者没听见,韦涧素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说话间,老仆将他们带到了书房外,他抬手轻轻敲门。
“公子,您说的姑娘来了。”
“来了为何不进来?何时变得这般客套了?是想让我亲自给你开门?”
门外的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面面相觑。
人是他们要找的人,但这般亲昵宠溺的笑声,他们都不曾听过。
三人对视一眼,源宗裕和楚芸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源宗裕轻轻推了一下慢半拍的韦涧素。
韦涧素瞥了他一眼,而后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正好与屋内男子视线相对。
“会徽?”
卢景生楞了一息。
又看向他旁边的两人。
“源兄,楚姑娘?”
见不是自己预料的小师妹,卢景生惊讶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你们三人怎会来此?”
门外的老者傻眼了,明白自己弄错了人,忙道:“公子,他们…”
“无妨,你先下去吧。”
“是。”
老者下去。
门外不请自来还撒谎的三人与屋内之人相对,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源宗裕拿扇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扇骨蹭了蹭鼻梁,而后另一只手推了推身前的韦涧素。
韦涧素开口进门了。
“景生何时来的京城?”
卢景生坐在榻上,腿上盖着毛毯,旁边还烧着银丝火。他指着屋内的凳子,“招待不周,桌上有热茶,三位随意。
源宗裕和楚芸也和卢景生双方见了礼,同韦涧素一起搬了凳子围着卢景生坐下。
韦涧素看了一眼被他合上放在榻里侧的书,不由多观察了一眼好友的表情。
自己素来坦荡洒脱的好友竟然会出现类似有些鬼祟的行径,那本被收起来的书是什么书?
不能给他这个好友瞧?
韦涧素心思转过,但他不是窥探别人**的人,便将好友的不对劲抛开不谈。
“你生病了?”
景生虽然素来洒脱不羁,但待人素来礼节周到,从不在榻上接待客人, 韦涧素关心道。
卢景生:“只是身体有些不适。”
韦涧素知晓他性子,不愿多说的追问也无用,因此并没追问他哪里不适。卢景生坐在榻上,仔细观察三人:“你们怎知我来了京城?还来此处寻我?”
韦涧素瞥向旁边的另一好友,源宗裕装作没听到此话,转头看屋子陈设,韦涧素十分无言,最后还是默默承担了所有。
“不久前我在城内看到了你,但你消失的太快,没来得及喊你。想着你可能来了别庄,便顺路来看看你。”
“顺路?”卢景生看了一眼明显有异的源宗裕,但他没多问,反而快速抓住了韦涧素话中的重点,“这时辰,再过不久城门就要关闭,你要去哪儿?”
韦涧素:“去乱葬岗有点小事。”
“乱葬岗?”卢景生坐直了身体,“你去哪里作甚?”
他忽然表情认真,韦涧素还以为他是因为“乱葬岗”这个地方。
见他表情为难,卢景生不动声色试探,“先前收到你的信,说圣上换了个京兆尹。来京后,我听闻你因为一件案子下了大牢,还替你着急,眼下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