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指北 第7章 EP. 2 中

【采访片段】

Q:有没有特别想要约会的人?

裴则故眼睛亮亮的，带着点对明天的期待:“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和余淮森吧。和他相处应该不会太尴尬，而且他手艺真的好好！”

程锦十分无所谓:“都行吧，反正也都不熟。”

但是曲树可配合了，他的答案与众不同，在工作人员面前根本不像那两个人一样藏着:“只要不是X就好。”

（画外音:为什么?）

“因为这个节目叫换乘指南吧，”曲树说:“你们不是也想让我们尝试新的组合吗？那我为什么要一直看着X。我猜他也是那么想的吧。”

没有人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垂下眼睛，要多和别人相处才行。

林风眠的眼镜框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勉强看出来他的神情似乎也是一成不变:“谁都可以，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曲树吧。”

（画外音:可是曲树也是提供店铺的人?好吧好吧，下回一定会尝试新的组合）

【演播厅】

雁书几乎是惊叹的看着这一段的采访:“怎么说呢?”她沉思了一下，想方设法的想用辞藻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最后还是放弃道:“曲树真的在这一part很突出啊。”

所有人采访的氛围都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只要听了就能感觉出来，只有曲树，哪怕说他是演的也好，那种洒脱在那一瞬间就非常的引人。

林嘉恒的重点与众不同:“听到吗听到了吗!裴则故想选余淮森，林风眠想选曲树!余淮森和曲树!”

他已经感觉到了日后的修罗场的到来。

“不得不说还是节目组会玩。”他在最后总结。

【别墅里】

鹤秦川坐在沙发上，当着其他人的面，第一个拿起手机开始扫描二维码——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期待[喜多]这家店铺的——二维码扫完，他看到了曲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曲树穿了一件白衬衫，站在绿草坪里，笑意盈盈的将相机举至眼前。

——曲树与X的回忆场所，喜多。

Q：[喜多]，这个名字并不常见，他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曲树（罕见的有些腼腆）：其实并没有，这家店其实是我们高中旁边一家小店，卖的东西可杂了，什么小馄饨啊关东煮啊之类的，还有一些小饭团。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把校徽抵在门口保安大爷那，然后跑去喜多吃夜宵。

他的手自膝上抬起，眉飞色舞的模样，好像又再次回到了那时候再简单不过却又快乐的时光：有很多人，灯是暖的，馄饨也很热，冬天的时候去吃就很幸福；月色很美。

“而他坐在我的对面。”

曲树含住了最后一句话，怅然若失：那曾是很幸福的日子。

Q：这么看来，你和X在那里有过很深的记忆嘛，那到时候和其他人约会的时候不会想起X吗？

曲树（惊讶）：说不可能不会想起是假的，可是和我约会的人并不是他，想起别人很不礼貌吧 。而且，我选择这个地点是为了分享那个时候的快乐，并不是因为他。（重复）对，因为喜多承担了我太多的快乐啦，我希望这份快乐别人也能感受到——而且他们也是不一样的。不过应该不能当主食吧，看来还要再准备一个地点去吃饭才行……

纪逢安大大方方的扫完码，看见的是他根本没想过的人——是林风眠。

林风眠看着就很精英，能够想象到的应该是穿着西装去高级餐厅，在钢琴的背景声中切下一小粒牛排才是，而不是[那些年碳烤鲈鱼]，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画风。

有些意外，他想，不过没有关系，他期待明天的约会。

——林风眠和X的回忆场所，那些年碳烤鲈鱼。

Q:这家店和你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林风眠（舔了下稍显干涩的唇）:我不清楚该怎么说（手有些无措的放在膝盖上）。我是一个不怎么有趣的人，每天都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这家店是意外，是当初他带我来的。

他想了一下，道:并不是那种比较简陋的店，装修的也很好看，里面的东西也很好吃，还能点上一罐啤酒。有的时候是晚上六七点过去，有的时候是深夜，我会听见顾客们唱很多好听的歌。

那是他循规蹈矩的人生里唯一的意外。

毫无疑问，他是怀念和X一起去那家店的时光。

Q: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还喜欢X是吗?

林风眠（垂下眼）:不，没有，好吧，我是说……我只是不明白。

原来心动只存在刹那间。

哪怕江为止不用扫码，他也能猜出来[面包新语]对应的是谁。哪怕他们仅仅相处了两天——甚至还是算上基本没有怎么碰面的白天，都足够他了解到裴则故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这个纯粹又透明的灵魂。

果不其然，扫码也证实了那人是他。

明天会是满足的一天吧。

——裴则故和X的回忆场所，面包新语。

Q：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店呢？

裴则故（歪头）：因为我本身很喜欢甜食嘛，恰巧[面包新语]是我和他去过的最对我胃口的甜品店，节目组叫我提供场所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家店啦。

他几乎是平淡的讲出来。

Q（面对没有爆点的回答毫不气馁）：那这家店和你们有什么故事吗？

裴则故忽然扬唇笑了，在那一瞬间的眉眼都亮堂了起来：节目组真坏啊。他几乎是感叹着说：好吧好吧，我认，那其实我们分手的地方，所以想要有一段新的回忆来覆盖过往的那些不开心——这样可以吗。

他凌厉似刀。

余淮森的约会搭档是程锦确认。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扫了背后的二维码确认。而程锦就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他。

他好像畏寒，脸色苍白，即便是在温暖的室内也没有好转，米白色的毛衣衬得他柔软似猫。

——程锦和X的回忆场所，柠檬树。

Q：[柠檬树]这个名字很有趣啊，具体是干什么的呢？

程锦：嗯……说起来可能不信，但[柠檬树]其实是粤菜。味道还算清淡吧，因为“哔——”的原因，我和他都喜欢去那儿约会。

程锦：对了，节目组应该不想那么快就暴露我的X的关系，应该会打码的吧。

（画外音：糟糕，被人拿捏住了）

Q：那这家店和你们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程锦（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分手前最后一次吵架的地方。

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查看完约会对象后，八个人就从客厅散开各自去往自己想要在的地方——之后的镜头就分为了四部分，分别停在了选择用餐券的四个人面前，而他们的手机不约而同的也都在同一时间“叮咚”一声。

江为止低头查看着节目组发来的短信，若有所思。接着，他们陆续的前往了同一个地方。剪辑师在这个片段调节了光晕，灯光暗黄，透过若有若无的光线能隐约看出那条短信的具体内容——

【&; 恭喜完成了第一次的约会选择

&; 为了创造美好的约会记忆

&; 在此之前要更多的了解约会对象

&; 约会对象的X正在等待着你的到来

&; 请前往地下一楼知晓更多吧】

当然，他们并不会知道对面的X是谁。

他的唇边扯出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房间，靠墙只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桌子上还放了个电脑。纪逢安走进来的时候还特地四周又围着看了一圈，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他们接下来谈心的地方会这么简陋：“节目组是认真的吗？”

在得到摄像机肯定的上下摇头后，他直接就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放在面前的键盘：“好吧。”

他的语调轻松：“让我想想，我应该跟那个人聊些什么？”

他将于林风眠的X进行聊天。

纪逢安犹犹豫豫的不知道第一个问题该要问些什么，冰冷的显示屏上鼠标停留在你好之后的逗号之上。他的眼里映着蓝光，问：“[那些年碳烤鲈鱼]对你们来说有特别的故事吗？”

他有些焦躁，手指无数次抬起又放下。

对面的人回的很快，漫不经心的语气很熟悉，又很陌生：“没有。”

纪逢安并不明白这个回答的具体意思，但不妨碍他在经深思熟虑之后问出的第二个问题：“林风眠喜欢什么礼物？和他约会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吗？”

对面的人回答的依旧很快，仿佛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惊喜。”

“林风眠喜欢能让他放松的事物，也喜欢超出他意料之外的惊喜。约会的时候不要特别提他的工作。”

这倒是和纪逢安印象中的林风眠出了极大的冲突，在他看来那个人冷静自持，应该喜欢什么所有的事物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才对。看来这一场聊天应该是必须的。他的虎牙咬在了唇肉上，有一点疼，却叫他更加清醒：“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的问题愈发尖锐。

“和他不一样的人。”

回答仍旧十分的迅速，纪逢安一字一句的看：“没有固定的喜好，只要不是和他太过相像，他都会有一点好感。”

鼠标在“太过相像”上停留了很长很长时间。纪逢安低下头，敲敲打打却没有一句话。或许是太久没有问题，对面的人言简意赅的发出了一个问号给他。

纪逢安如梦惊醒，犹豫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了，很高兴这次的聊天。”

“能帮上忙的话很荣幸。”对面的人说。

纪逢安垂下眼，从地下室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为止并没有在房里，他和纪逢安交错着前往了地下室。

他要跟裴则故的X进行对话。

同样的地下室里，他推了下自己的镜片，想了一下才敲下了第一行字：“和裴则故约会时要注意些什么？”

这大约是他最重视的一个问题。

浮现在他镜片上的回答被他瞧在眼里，“对方正在输入中”这一个字不断的出现又消失：“注意文明用语，如果能给他一束花就更好了。只要有人陪在他身边听他讲话他就很很开心了。”

江为止若有所思，对裴则故X的人选多多少少有了个模糊的猜测。他的唇边浮现了一丝不甚明确的笑意，抬手又问：“裴则故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先是一串省略号。

接着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江为止几乎能想象出对面沉思的神情：“很开朗又不开朗，爱吃甜，不喜欢咖啡，无论是谁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和他相处也很舒服，甚少有人和他在一起时会发生争吵。”

那个人似乎有很多话想讲，但又没有讲完，在他眼里裴则故非常优秀，看着的感觉就是只要有人和他在一起就绝对不会选择分手。

江为止在看完回答的那一瞬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提的分手？”

“……我。”

像是在江为止意料之中。

“我没有问题了。”他这么说着，双手撑着桌面起身离开位置。

在江为止上楼的时候，他和余淮森擦肩而过。

他的脚步顿了下，似乎猜到了下一组是谁。

鹤秦川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绕着卫衣的抽绳玩。

他要和曲树的X，也就是余淮森进行谈话。

这间屋子的隔壁房间，几乎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布置，余淮森坐在凳子上，腰身笔直，像一棵亭亭玉立的君子松。于是镜头再一次的分成了两半，停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和曲树约会时要注意什么细节？”鹤秦川敲下了第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和前面人比起来也是大同小异。

余淮森面上没有什么神情，眼里却好像酝酿着一场呼之欲来的风暴。

“可以互相分享喜欢的食物，”他垂眸打下了这么些个字，接下来断断续续的，又讲了一些：“不要把他的话落在半空，如果可以的话要照顾好他的情绪，适当的skinship能叫他安心——”

余淮森狠狠的闭上了眼睛，按回车删掉了最后的回答：“可以互相分享喜欢的食物，保持合适的距离，分享些趣事会让这场约会更加愉快。”

他说。

鹤秦川敲了敲桌面，在推测着对面那么长时间没有回话时在干些什么：“曲树喜欢什么样的人？”

余淮森的手指停留在桌子上，犹犹豫豫的敲不下任何一个字节。他看上去有些狼狈，风暴还在酝酿但他自己要先溺死在里面：“……我不知道。”

他最终说。

曲树从上学开始就很收欢迎，小学的时候是最俊的那个崽，到了初中就是许多情窦刚开的女孩眼里的男神，高中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哪怕是刚入学的学弟学妹也知晓他。

不仅仅是他在追求曲树，其中不乏成绩比他好家室也比他好的，可是曲树最终喜欢的是他。

他看不明白曲树，所以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对曲树好。

鹤秦川有些惊愕的看着回答。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而他向来遵循自己的直觉——于是他抬手毫不犹豫的问：“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曲树？”

余淮森看着对面的人的问话，对他情绪感知能力感到心惊。他迅速的在脑里过了一下除他之外的三个人，只是现在更苦手的是面前的问题。

分手了三年，还喜欢曲树吗？他扪心自问。

可惜的是手不归他的脑子管，脑子还在反思，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放在键盘上打字：“是。”

……等他回过神来，他看着自己的回答只剩下叹息。

鹤秦川看到回答之后便转头离开。

（画外音：只问两个问题的话，不会觉得对曲树的了解没有加深很多吗？）

他摇了摇头：“在你们不知道的角落，我跟曲树玩的也挺好的，现在知道的也足够我更加了解了。而且——曲树真的还蛮好懂的。”

谁都能看出来，曲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有被爱意包围的人才能像他这般，看得通透却也知晓分寸。

余淮森从隔壁出来。

【采访片段】

Q：还喜欢曲树的话，当别人对曲树表达好感的时候不会难过吗？

余淮森（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有人对他有好感再正常不过。

余淮森：我总不能阻止他喜欢上另一个人吧？

余淮森：我从不会干涉他，他也值得更好的。

余淮森：我永远祝福他。

余淮森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从那个房间出来，去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接下来该他跟程锦的X进行聊天了。

他好像还没从上一轮的谈话氛围里出来，现在坐在了凳子上还是眉眼耷拉的，但也不算特别沮丧。

第一个问题还是那些：“程锦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工作狂，”对面的人没有半点犹豫，答复紧接着就来了：“工作很忙，但很热爱工作，坚韧，执着。”

这非常像一个刑警，余淮森想，程锦只是看着柔软罢了。

他问了第二个问题：“和他约会时要注意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举动会让他生气？”

“没有，程锦是一个包容心很强的人，他很少生气，所以相处的时候只要尽量让氛围自然一些就好。”还不等余淮森松了一口气，下一条回答接踵而至：“不过他不喜欢约会的时候提起工作。”

余淮森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感到了些许的奇怪。

两个问题的回答中透露的矛盾叫他隐隐约约的察觉了一些，但又不甚明确。

他想了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柠檬树]这个餐厅，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面罕见的除了一串省略号，这个省略号和他之前的回答风格很不一样，叫余淮森的好奇心狠狠的被吊了起来，在之前的问答中，他也打了不少的省略号。

以至于他看到回答之后控制不住的脑海一片空白。

“争吵。”

他说。

余淮森盯着电脑上冰冷的文字，呼吸稍稍急促，等他打下“谢谢”的时候已经站直了身子朝门外走去。连续两场的聊天让他的情绪至今都不能平复——明明就只有两个字，可他就是想象出了当时那两个人挣扎与痛苦的模样。

现在的余淮森急需一捧冷水让他清醒。

问！

不知道起什么名字QAQ

《复合指北》或者《换乘恋爱》，哪个会好一点？

急需和小天使贴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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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P. 2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