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觉得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亲,他所欲也;歇,亦他所欲也。他是一个成年人,他想选择都要。
看出了他的想法,肖乐乐的心更横了:“明着告诉你,这月明宫不可能再让你歇下。你最好见好就收,大不了给你亲三下,多还一……唔……”
肖乐乐心中万马奔腾,老子说是的亲脸,你他妈干嘛亲我的嘴。卧槽,亲是亲,吻是吻,你这是吻,老子的初吻。
江知只听了肖乐乐话的开头便已经做出了选择,不再月明宫歇也没什么,大不了想办法将肖乐乐弄去他的月安宫便是。
这几日为了不吓着她,他已经很不男人了。如今肖乐乐都抬起头仰着脸让他亲了,他再不亲,就真不是男人了。
当即他便上前站到肖乐乐面前,捧着她的脸,对着那还在一张一合的小嘴亲了下去。
他的乐乐很甜,比他想象中还要甜上一万倍。简单的触碰已经让他的心像要炸开一样。他还想要更多,更深入一些。
好似天生知道如何寻找方向一般。江知挑开了肖乐乐的唇齿,层层突破而后长驱直入,誓要扫遍每一个角落。
肖乐乐这个怂货,虽然是个新时代的女青年见过不少世面,虽然长得很出色也有不少人追求,可她不是沉迷学习便是沉迷工作,之后又是沉迷追星,哪里经过这般阵仗。
被江知这强势地一吻,整个人先是僵硬得动弹不得,而后又是被亲得比平日还要软上三分。
江知见这娇人儿软得下沉,赶紧挪了只手放到她的腰间将她搂住,而另一手则托着她的后颈处,以方便他继续亲吻着他期盼已久的香甜。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乐乐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神志,正想要从江知的束缚里挣脱,未料却被对方主动放开了。
只见眼前那张绝佳的脸上全是春风浮动,那黑曜石一样的双眼里似装满了星河,而那还泛着光的嘴唇扬起了从未有过的弧度,对着这样一张勾人命的脸,肖乐乐居然忘记了她要干什么。
江知在朝堂上历练多年,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在他发现怀里的娇软开始回神后便知不可再继续了。纵是再不舍,这该收也得收。
松开肖乐乐后,他伸出拇指轻轻擦去他留在乐乐嘴上的水润,声间暗哑又低沉地说:“先亲一回。你还欠我两回。”
说完便不等肖乐乐回应,转身大步离开。
等肖乐乐完全回过神来时,江知已经迈出了月明宫的大门。
听着屋内隐隐传来一声“江富贵,你大爷的”,江知居然笑出了声。
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的余海生惊呆了,刚刚是他的陛下在笑吗?他那总是冷冷的陛下居然也能笑出声?
这想留宿月明宫未遂,大爷也被问候了,怎么还笑出声来了?
肖乐乐气得在屋里转圈圈,嘟着嘴不知怎么发泄,搜遍了自己的词汇库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江知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偏偏莺莺燕燕这两个不长眼的,胆子也被她养大了的还来给她添堵。
燕燕道:“娘娘你别转圈圈了,快给我们说说那亲小嘴是什么感觉。”
肖乐乐气得跳脚:“什么感觉?被狗咬了一口你要不要试试?”
莺莺道:“我才不信呢,刚刚我在门口偷偷瞧见了,娘娘你都快被亲昏了。”
肖乐乐伸手抓住莺莺的胳膊,有气无力地打了两下:“看见你家娘娘被人欺负也不来帮忙。”
燕燕道:“娘娘,这可不能怪莺莺,我也瞧见了,你一点也不像被欺负的样子。看起来美得很。”
莺莺又接着说:“这都亲上小嘴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皇子的小衣衫了呀。”
燕燕说:“万一是公主呢?”
莺莺回答:“那都准备着。皇子和公主的都准备起来。”
肖乐乐说不过这两人,只得去寻求苏嬷嬷的帮助:“嬷嬷,明日你将这二人带出宫发卖了吧。”
苏嬷嬷也是无语,甚是怀念能磨死人的肖大宝。
这被人轻薄了还无处诉说的忧伤最后还是肖乐乐自行消化的。
一来是想着被狗咬了总不可能咬回去。
二来自己也不算吃亏,对方好歹也是大月第一美男,那张无死角的脸无可挑剔。顶着那张脸的江行的数千万粉丝可是天天吼着叫着要扑他的。初吻给了这样一个绝色,不算亏。
对了,还有三来。三来便是那江知应该也是第一次亲姑娘吧。大家都是第一次,谁也不亏。这人第一次亲人,怎么也亲得这么让人**。
晚上入睡前,没了那人形恒温汤婆子的肖乐乐心里有点空空的,她发现自己有些忘了崽崽的样子了。满脑子都是她睁开眼时看到江知那满眼星辰,春风拂面的样子,怎么挥也挥不散。
更让她气不过的是第二日她去了梅香咏那里,那嘴贱的一见着她的黑眼圈便问她是不是没了男人陪睡失眠了。
切,她是那样的人吗?
从梅香咏那里拿了应援口号和江知小故事汇编,肖乐乐便回宫召了余铮和敖文二人来。
余铮看着他要负责传播出去的内容,也替江知感到难为情。
“娘娘,这些杜撰的小故事传着合适吗?”
肖乐乐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你见过夸父追日吗?见过精卫填海吗?你不也信了。再说了,江富贵没打过猎?没除过奸臣?没做过梦?怎么能说是杜撰呢?叫你传你就传,少哔哔。”
余铮又将话从小故事扯到了应援口号上:“娘娘,你说的这什么应援口号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有什么要考虑的?”
余铮挑了一条指着说:“比如这段,‘哥哥的腿不是腿,情人河畔的春水;哥哥的背不是背,十月山间的月桂;哥哥的腰不是腰,大月儿郎的弯刀;哥哥的嘴不是嘴,城边桥下的清水’,微臣还从未见过这般描述的。”
肖乐乐也不解释,让他再念上两遍。
余铮倒也听话,当真念了两遍。
肖乐乐问:“腿是什么?”
“春水。”
肖乐乐又问:“腰是什么?”
“弯刀。”
肖乐乐道:“这不就得了。管得像不像,你不也记住了。”
敖文鼓起勇气问:“娘娘,卑职还有一处不解。”
“说。”
“娘娘,你让卑职找人混在人群中,说陛下好看这些话卑职能明白,可这句‘啊,我想和陛下生猴子’是什么意思?这和陛下生的出来的不是皇子便是公主,怎么可能是猴子呢?”
肖乐乐抚额想了想,解释说:“想和一个人生孩子的前提是因为喜欢。可直接说想要一起生孩子又过于直接。这将孩子戏说成猴子,一来是表示了心中的喜欢,二来又没了那亵渎之意。这话直白却不俗套,不好吗?还有别的问题吗?”
敖文摇头表示没了。
肖乐乐想了不放心,刚刚敖文那干瘪的一声“啊,我想和陛下生猴子”实在太没煽动性了,便亲自示范了一下每一句的正确表述方式。
示范完之后便见余铮在边上想笑又不敢笑样子便说:“笑个屁。这事你要是没办好,我叫爷爷将你从南山书院除名。”
余铮知她是说着玩,但也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微臣自当竭尽全力,定不负娘娘所托。”
眼看着道场开放的时间越来越近,大月百姓对此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
从最开始没人相信这回事,到最后大家都期盼着这日到早些到来。甚至将这日当作节日一样开始准备起来。
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上了“富贵”二字;膳坊和绣坊的福饼福袋也换成了富贵饼和富贵袋;街边小童玩闹时也不成调地哼着“富贵富贵,大富大贵”;男子们酒桌上摆谈的都是大月陛下的丰功伟烈;而姑娘们则悄悄谈论着陛下到底有多俊。
肖乐乐最后一次检查了第二日道场开放时要用的物品,又一遍叮嘱了在人安排穿插在人群里的宫人要注意的事项,便准备回月明宫了。
可身体实在有些不适和疲惫,她便没再刷步数,而是命人准备了软轿,打算偷下懒。
可刚一到月明宫门口,便瞧见了那个咬了她就消失了好些天的狗。
江知也并不是故意躲着不见。原本他只想躲上那么两三,但之后是事情一个接一个,每日处理完都已经深夜了。想着乐乐为了道场开放、女学开课、会所筹办的事也累得不行,他便没有再半夜来打扰她。
江知手上要处理的事情虽多,但办着却也顺畅。
西北雪灾引发的难民乱已经被肖平压下去了。肖家这个长子虽是行伍出身,但在肖家长大,见识和手段也都差不了多少。在处理难民之乱的同时,还将吃拿赈灾款的蛀虫给清理了出来。从他报上来的情况看,西北州牧虽未参与其中,但失察失职的罪责是免不了的。
秦简搞的那个祈福屋也有了进展。在御史台公布了几例对小吏的惩处情况后,已经有人在往祈福箱里投诉状了。其中还有人举报了几名在科考中舞弊获利的官员。
御史台顺着这线索摸了下去,还真有了些进展。田斌科考舞弊一事基本可以坐实了。如今只需要往深里查,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收网了。
女子休沐日入学堂的准备也已经做完了,报名入学的人比预料的要多。这是个好事,证明是有不少人支持这件事的。这对于肖乐乐计划开办女学是极力有利的。
开了春之后,春汛就要来了,春汛之后应对夏季汛情更加艰难。不过修渠防汛要用的银子也筹得差不多了,只要将具体负责的人选定之后便可以着手。
这些事一件件都推行得很顺畅,这让江知也感觉到了身上多了些前所未有过的好运。难道这真如国光道长所言,气运越旺,国运便越旺?
江知不是一个信气运的人,但他却相信这是肖乐乐带给他的好运。因为看着肖乐乐为了给他攒气运绞尽脑汁,所以他才更加用心想要做好每一件事,让他能担得起乐乐的一声“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