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乐已经免了各宫的请安,让大家按时到各个组开展工作即可。她拉着两位贵妃到各组转了一转之后,又跑到了梅嫔宫里开起了小会。
三人听了她了想法之后,都瞪大了眼,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肖乐乐看着她们的模样,心里有些没底,声音听着都有点虚:“怎么?不行吗?昨天我给江富贵也说了,他是赞同的。”这话说完她有点鄙视自己,怎么还把江知抬出来打气了,又不是没了他不行。
林婉安轻轻叹了口气说:“此事并不容易。”
梅香咏倒是觉得有意思:“虽然不容易,可也得试试才行。”
赵晨佳在一旁愣住了。再一次开始在心中计量她与肖乐乐的差距。
以前的她空有一颗向往侠义的心,可实际上不论是身还是心,都被困得死死的。进宫后认识了乐乐、安安、梅梅,开始学着向她们一样,不被身后的家族所束缚,也不将一颗心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在她才刚体会到心是属于自己的那种快乐时,肖乐乐竟然开始想到要让宫里的姑娘们都能挣脱束缚,甚至要让天下所有的女子都能独立行走于世。
她想到了双安宅人在话本中的一句话,“侠者,当为民为国。”
而肖乐乐,虽身为后宫女子,但她也是心系天下女子的侠者。
而她,虽无法达到侠者的高度,但她可以努力跟上侠者的脚步。
想到此处,赵晨佳说:“我有银子,也有铺子。城郊还有两个庄子,若是不嫌远了一点,也可以用来作诗院书院什么的。”
肖乐乐一听,眼神一亮,转身搂着赵晨佳,狗腿地说:“敏敏,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金主爹爹。”
赵晨佳:“……”呸,刚刚眼瞎了,没见过这般狗腿的侠者。
解决了银子的问题后,几人又细细将计划再细拟了一下,决定还是得先把江知这大月第一美男打造出来才行。
将之前肖乐乐所想的会所打造成江知的粉丝俱乐部,再以此来吸引姑娘们前来,比她们大张旗鼓地邀人来学诗品画要容易得多。
邀人来聚会总得有个邀请范围,可若说是只要喜欢皇帝陛下的都可以来,那就是人人都行了。
而且打着江知这位帝王的旗号办事,被老学究批判的可能性要少许多。
四人一合计,要想将十五那日将道场开放的机会抓住,就必须在这之前将气氛搞得更热烈一些才行。
林婉安说自己进宫以前和几家书铺的老板有点交情,可以先将文宣组的小文印制一些。
梅香咏说自己督着文宣组再将小文修一修。
赵晨佳说自己有银子,需要多少,说便是。
肖乐乐激动得又想抱着叫金主爹爹,被她推开了。
肖乐乐也有任务。据她所知,江知那边应该为了道场开放的事也有安排,至少余铮那新编的童谣已经传开了。既然如此,他手上的资源她也得用用,至少得将第一美男的名头传出去才行。
工作分配完之后,她便蹦跶着去了月安宫。
约定的五日已经结束了,今晚江知应该是回他的月安宫了。
可到了月安宫,她才得知江知居然在下朝后就带上他要批的奏书径直去了她的月明宫。
呵,这是将她月明宫当他自己宫了吗?招呼都不打一声,让她平白跑这一趟。
是,她是打算在这宫里走来走去刷刷步数,可没想过这样不歇气一直刷的。
肖乐乐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宫里。这一趟走下来,走了一身汗,小脸也走得红扑扑的。正想要找江知好好说叨说叨,却被迎上来苏嬷嬷逮着去擦汗换衣衫了,生怕她迎风一吹又着凉了。
被苏嬷嬷一顿捣腾下来后,肖乐乐舒服地喝了一碗糖水,刚刚的气也没了。
苏嬷嬷看着这小祖宗没了气的模样也是认了,这气性怎么消得这般快。
早知就让她先对着那帝王将气出了来,现在这模样,又是个娇娇可人儿凑到那人面前,就不指望着她磨磨那位了,只要不被人轻松吃干抹净就行了。
这些日子她算看出来了,她家小祖宗也就背着那位的时候嘴上厉害些,可真一对着了,又明事理又体贴,性子软呼得不得了,完全不知对于男人得收收放放才拽得紧。
苏嬷嬷将肖乐乐看着透,那性子表面上看着是个急性子,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但本质上却是个软性子,凡事只要不刺到她某根弦,都好商量,而且大小事也总是为别人着想,是极好相处的人。
不过苏嬷嬷也是没看准的地方。但她家小祖宗这软性子的确惹人喜欢,但真要是磨起人来也是蛮厉害的,就像钝刀子割肉一样,被割的那位可有得受了。
江知处理完手上的事,便见着肖乐乐捧着碗香甜的糖水小口小口地品着。那小嘴被糖水浸着发了光,很是滟涟。偏偏那人却又不知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勾人,品了一口后还伸出小舌尖又在唇上绕上那么一绕。
江知也不知自己的喉咙里到底什么在反复滚动,只想亲口尝尝那碗糖水有多甜。也用不了喝一口那么多,只要尝尝那唇上残留的一丝味道即可。
肖乐乐见着他便是展颜一笑:“富贵,你忙完了?要不要来碗糖水呀?可好喝了。”
江知:“不用。”不用一碗,只想尝尝。
肖乐乐也没继续推销苏嬷嬷的糖水了,而是拉着他说起了正事。
江知虽然心思全在肖乐乐唇上的糖水上,但也听明白了她想要传童谣那路子的事。
如今的他对于肖乐乐的要求是有求必应,问也不问便答应下来,让她将要传的拟好交给他便是。
但肖乐乐却又有了新要求:“不行,这事暂时不能过你手。”
江知便有些好奇了:“什么事又要传开,却还得瞒着我?”
肖乐乐一笑:“不行,得瞒着,我是为你好。你直接派个人给我,此事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江知也没再追问,直接允了她可以安排余铮和敖文去办。
这该说的事说完了,肖乐乐这钝刀子就开始割肉了,话锋直接就转到了两人之前的口头约定上。软软绵绵地声音质问江知,说好的五日已过,为什么还要来她月明宫,还让她白跑了一趟。
江知早有准备肖乐乐会与他扯这事儿,可这话一听下来,却发现自己没打招呼就来了有些失策,好似白跑一趟比不请自来更让乐乐生气一些。
可又往细处一想,肖乐乐这话问得他还有些不好接。
说好的五日已经没了,他若要再来月明宫歇下,按理说是得和这宫里的主人打声招呼才行。可他不是瞧着这几日乐乐在他怀里睡得安生,想着能不能不提这五日之约,就这样继续让她习惯下去。
此时被肖乐乐提起这五日,他不论回答记得还是不记得,都不妥当。
回答记得,却不走,这不等着被人撵么。回答不记得,那他这帝王不就言而无信,从此以后在乐乐这里便少了分信用了。
江知选择了避开这话题不谈,又开始了新一轮谈判:“乐乐,你看我将余铮和敖文都交给你差遣了,那可不可在你这里再多歇两日。”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我不答应你就不派人给我了?”肖乐乐眉头一挑,继续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刚刚已经答应了,怎能反悔。”
江知赶紧否认,看来这一条路不能走。
“那你办的事还差不差银子,要不然我想办法给你筹一点?”
“不用,敏敏有银子。”
“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有。有需要我再与你说。”
肖乐乐知道江知是想要谈什么,不就是想多在月明宫睡两夜么。
其实她也有些舍不得这人形的恒温汤婆子,但不能让这人继续留在宫里。
她现在和江知的关系,可不是单纯的帝后关系,也不是老板和打工仔的关系,还有一层关系是爱豆和经纪人的关系。她可不能一边叫小姑娘们来喜欢江知,一边却独自占着这恒温汤婆子。
这是要遭雷劈的。
江知一时间想不要有什么可以与肖乐乐进行交换的,厚着脸皮说:“你昨日轻薄我了,这又怎么算?”
“哈?!”肖乐乐仿佛看见了自己满脸的问号。
江知说着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两下,你轻薄了我两下。”
肖乐乐觉得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江知也好不到那里去。忆起昨夜自己被泡了酒的脑子所支配,才豪气了些,如今却被人揪着算账来了。
肖乐乐压着自己的羞愧与气恼,咬着牙轻声说:“对不起,轻薄了你是我不对。我肖乐乐对你保证,又后绝不对你借酒行凶。我立马让苏嬷嬷把月明宫的酒都处理了,绝不再犯。”
这可不是江知想要的结果,赶紧说:“那倒不必,适当小酌也不是不可。那两下就补我两日如何?”
肖乐乐气得想笑,可真是敢想也敢说啊。这任他再睡两日,他又寻个半夜轻薄了他的借口,不是可以一直睡下去。
见着肖乐乐没松口,江知主动让了步:“要不,就再歇一晚。你看我今日奏书都搬了过来。”
肖乐乐一听,那气又来了,真当她这里想来就能来,想睡就能睡么。她把心一横,抬头对着江知说:“那你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