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笔记 第14章 苹果

麦考夫意料之中的被威胁了。

在从玛丽那儿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马格努森先一步用爱林妮尔警示了麦考夫。

爱林妮尔现在躺在床上，看起来非常安静——

“圣诞节我们回去一趟，”麦考夫顺着她的大腿抚摸上去，立刻破坏了这美好的假象——爱林妮尔皱起眉，躲开了他的触碰，“爱林妮尔，亲爱的，我在询问你的意愿。”

“我没有意见，但会不会吓到你弟弟？顺便，刚才埃塞理安发短信说夏洛克……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我明白——约翰给我打电话来了。”麦考夫有点遗憾，他本来想进行点晨间活动的。不过没关系，晚上再做也是一样的，“哦，我得去吓唬吓唬夏洛克了。渡鸦见。”

爱林妮尔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了浴室。

“我该感到惊讶吗？关于夏洛克在马格努森的办公室里中枪了？”

她匆匆穿好针织衫和牛仔裤，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随便套了一双短靴就跟着麦考夫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爱林。”

麦考夫的神色称不上好看，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

夏洛克正在抢救，华生就在走廊里，他见到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尽管知道并不是合适的时机，还是短暂地呆滞了几秒。

“情况怎么样？哦，听起来他挺过来了。”爱林妮尔松了口气，她和麦考夫在来的路上都很紧张。

在确认夏洛克被送进了病房之后，麦考夫把爱林妮尔送去了贝克街，自己则到怀特霍尔街去了。

那时候他们没想到今天会如此漫长。

或者说，这一周会如此漫长。

在确定找到了夏洛克后，麦考夫才终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爱林妮尔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在被他进门的动静惊醒后，她撑到麦考夫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才睡着。很遗憾，直到这天结束，麦考夫也没能做成他一周前那个早上起来时就想做的事情。

不过圣诞节回家的不止他们两个了。

“哦，天哪，居然才两点钟，我感觉已经过去一周了，怎么能才两点钟呢，简直让人痛不欲生。”麦考夫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圣诞节带爱林妮尔回家的决定。

“麦克，你和爱林妮尔正在恋爱吗？”福尔摩斯夫人询问。

麦考夫坐直了身子：“哦，对，我们准备过几天就结婚。”

正如爱林妮尔所料，夏洛克像是被吓了一跳：“什么？”

“我和爱林妮尔——也就是阿尔温·瑞文，准备过几天结婚。”

麦考夫的神情让夏洛克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前情。

另一位主角在福尔摩斯夫人端着茶去找玛丽的时候走进了厨房：“我可能得提前离开，埃塞……埃德温来接我了。”

“哦，是吗，”麦考夫吻了吻爱林妮尔的嘴角，“什么时候回来？”

“唔，我会打电话叫你去接我的。”爱林妮尔顺势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他一下，“晚上见，夏洛克。麦考夫，帮我和福尔摩斯夫人说一声抱歉。”

“我会的。”

“你们要亲到天荒地老吗？”

眼见两个人还有再亲一会儿的趋势，夏洛克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们。

爱林妮尔这才忍着笑从麦考夫身上跳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是以，当夏洛克走进马格努森的房子并见到了瑞文兄妹的时候，他很是震惊。

不知名的酒水打翻在地，爱林妮尔正拿着一柄三十厘米左右的匕首抵在马格努森的脖子上。

“下午好，夏洛克，约翰。”站在一旁的埃塞理安转过身，冲着他们笑了。

他两步闪到他们面前，利落地敲晕了引路来的雇员。

“我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短暂的静默后，爱林妮尔开了口，“快说阿普尔多在哪儿。”

“我到现在依然很惊讶，没想到你也是MI5的一员，瑞文小姐，我以为只有瑞文先生呢。”马格努森说，但爱林妮尔没有回答，“怎么？你的刀刃抵着我的脖子，即使如此你也不会说出我的疏漏之处吗？”

爱林妮尔一言不发。

“她不会回答你的，马格努森先生。”埃塞理安笑着说，“说出来的话，我们就太对不起我们的代号了。”

“所以，你同时也用阿尔温来威胁麦考夫了。”夏洛克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是特工，这并不是一个曝光出来就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个特工——啊，对，他们手上没有经常使用手//枪的茧子，而使用冷兵器的痕迹可以被掩饰成烘焙工作和法医职业导致的。”他看向爱林妮尔和埃塞理安，瑞文兄妹投来肯定的目光，“所以不是因为这个。她不可能在在校期间参加什么政治性的活动，有麦考夫盯着她，这个也排除。她的听力也无伤大雅。那么……”夏洛克直视着爱林妮尔的双眼，仿佛看进了雾蒙蒙的天空。

爱林妮尔的愿望是做一个普通人。

埃塞理安的代号是“空气”，实际上的空气却是爱林妮尔。

“他们团队协作，”戴维斯先生曾经端着酒杯笑呵呵地对麦考夫说，“而且虽然在你看来不算什么，他们的能力也算是超越常人的。”

即使他们在完成了很多任务的同时也惹出了很多麻烦——通常表现为，昨天埃塞理安窃听了莫兰上校的家，今天就会传出莫兰上校独自在家时会看肥皂剧的流言；今天爱林妮尔经过了莫里亚蒂的审讯室，明天MI5的最新八卦就是莫里亚蒂在审讯室喝了一壶咖啡都不用去厕所——都是真的，但听起来都像假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这对兄妹干出来的好事，戴维斯先生痛并快乐着。

“就是武器上有点麻烦。”

埃塞理安和爱林妮尔的听力很难承受热武器的音量，麦考夫在某次袭击中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时候爱林妮尔还是个小孩子，鲁迪叔叔让来汇报工作的麦考夫带她先离开，光是室外传来的枪击声就已经让她有点晕眩了。

他们得用匕首或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近身的必要性让他们不得不尽可能一击毙命。

爱林妮尔很少到MI5的驻地去，就算去也是打着“福尔摩斯先生的助理”的旗号，任务由戴维斯先生直接通知，或是下达给埃塞理安，再由埃塞理安和爱林妮尔一同完成的，只有几个人知道她也是特工之一。

“你威胁麦考夫的把柄很不错，那是我最满意的一次。”

那位宣扬邪//教的教堂主教，她的第一个“任务”。

也是他们留给毒蛇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