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笔记 第13章 永恒

麦考夫还是问了爱林妮尔参加婚礼的感受。

约翰·华生和玛丽·摩斯坦的婚礼如期而至。

“没有饼干了。”夏洛克对赫德森太太说，但后者仍然在自顾自地回忆着自己结婚时闺蜜提前退场的失礼，这让本就有些紧张的夏洛克更加焦躁起来：“我确定阿尔温肯定开着店——”

“不，我刚刚关了。”爱林妮尔拿着饼干走进来，“我感觉自己像你们的饼干供应商一样……我哥哥在楼下等了，夏洛克，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马上就去。我们为什么要去那么早？”夏洛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去教堂有点过于早了。

“安全检查。快去换衣服。”埃塞理安催促道。

教堂的钟声分外悦耳，但对爱林妮尔和埃塞理安来说就多了一种意味，他们两个有些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说起来，麦考夫没有表示过什么吗？关于华生的婚礼……”埃塞理安刻意地转移了话题，“你……”

爱林妮尔摇摇头：“没有，我们两个都没什么兴趣。至少现在没有。”麦考夫没表现出什么结婚的意愿，或者说，他本身就很少有什么明显的感情流露，至于她本人，也暂时没有做什么福尔摩斯夫人的想法。

“那孩子呢？”埃塞理安问，他一直都挺关心这个的。

“你知道的，麦考夫做了手术……去年的那个没留下。”爱林妮尔和麦考夫不想要孩子，去年意外有了一个，麦考夫先发现的，去医院检查确定后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做掉，都不到两个月。

埃塞理安沉默了一下：“再过几年就不合适了，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你一下。”

“没关系，我的年纪不合适了，他只会更不合适。这样我就能说服他养猫了。”

麦考夫都快四十岁了，没人比他年纪更大，爱林妮尔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

埃塞理安没再多说，说到底这都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需要做的是保证爱林妮尔可以过得开心。

伴娘们将花瓣洒向新郎新娘，爱林妮尔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对这种活动毫无兴趣。

就像去年情人节那样，她只是喜欢听他对自己讲话，而不是对他所说的事情有什么兴趣——比如安西娅的婚礼，又比如许多政要人物和新闻大亨出席的酒会。

埃塞理安和爱林妮尔并肩站着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等摄影师走后，他们才往登记处走。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有人调了你的档案，我们已经在关注了。”

戴维斯先生已经让自己的心腹特工去盯那个老鼠了，作为埃塞理安的母亲——阿德丽安娜·瑞文的老上司，他在工作以外的情境里一直挺照顾瑞文兄妹的。

“那就好。”爱林妮尔注意到了邵托少校，“啊，或许办个婚礼也不错。”

埃塞理安笑了笑：“怎么，你想请戴维斯先生参加？”

爱林妮尔点头，她很久没见过那位特务头子了。

“他挺好的，估计还能再干十年。”埃塞理安有点嫌弃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而且他对麦考夫抢了他很多工作这件事挺不满的，总觉得这像在笑话他老了似的。”

“挺有他的特色的。”爱林妮尔端起酒杯，“但是我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希望夏洛克的演讲可以活跃一下气氛。”

这边爱林妮尔和埃塞理安在探讨借婚礼的由头请戴维斯先生吃顿饭的可行性，那边夏洛克正拿着手机给麦考夫打电话。

“你为什么气喘吁吁的？”夏洛克听见麦考夫的声音，皱了一下眉。

“我在归档。”麦考夫颇为不爽地回答，他最近又长胖了些，正忙着减肥——爱林妮尔做了新蛋糕，帮她试吃也是他作为男友的责任。

夏洛克回头看了一眼爱林妮尔：“你要么是在做不雅的事情，要么是又开始健身了——考虑到阿尔温就在我身后，我倾向于后者。”

麦考夫在听到爱林妮尔的名字后更加不快了，他选择直入主题：“你想要什么？”

“一个回答，麦考夫，十分紧急。”夏洛克在礼堂的后方来回踱步，值得庆幸的是他似乎没有吸引到瑞文兄妹的注意。

“什么答复？”

“就算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也不算太晚，你懂的——”

“哦，天哪。”有埃塞理安和爱林出席还不够吗？

“调辆车，征用架私人飞机之类的……”

“夏洛克，虽然你诗意地称之为‘夜班’，但我不会去的。”麦考夫说，那些官员的餐会茶会酒会就够他受的了，有这种时间他更愿意在瑞文小姐小店的角落里坐上一天。

“真可惜，约翰和玛丽会很开心——”

“——很开心我不到场。”麦考夫打断了夏洛克的话，“所以，这盛大的日子还是到来了，看来我以后能更经常地看到你了。”

“你什么意思？”夏洛克感觉他有点阴阳怪气的，但不太确定他的意思。

麦考夫给自己倒了点酒，坐在了扶手椅上：“和以前一样——一段时光结束了，对吧？约翰和玛丽，婚姻生活的开始。”

“不不不，我觉得这是个新篇章。”

麦考夫没有回话，爱林妮尔又开始穿着婚纱在他的思维殿堂里穿梭。

兄弟两个又针锋相对地说了几句，麦考夫最后以“替我向新婚夫妇致意”结束了这段对话。

“对了，夏洛克，”他突然的出声叫停了夏洛克结束通话的动作，“你还记得红胡子吗？”

爱林妮尔和埃塞理安，实际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种嘈杂的环境对他们来说一点都算不上友好，所以，偷听福尔摩斯兄弟讲话只是他们自我保护的手段。

不太礼貌，但对瑞文兄妹比较……健康。

“什么？什么红胡子？”埃塞理安和夏洛克的相处时间不算很长，不怎么了解福尔摩斯家的事情。

“是我不太方便告诉你的红胡子。”爱林妮尔回答，她有点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

婚礼并不那么顺利，华生和夏洛克半途离开了礼堂，没过多久玛丽也跟着走了，好在最后还是按照正常流程结束了——爱林妮尔觉得这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恰好要把摄影师带回苏格兰场去，瑞文兄妹也就趁机和雷斯垂德一起离开了。

“玛丽的伴娘，珍妮，是马格努森的秘书。”埃塞理安轻声说，“或许我们应该注意点。”

“总之先告诉麦考夫，”爱林妮尔对自己的智商有着清晰的认知，“我们不能自己决定这些事，你知道的。”

埃塞理安点了点头，算作认同。

麦考夫并不惊讶爱林妮尔提前回来，他与埃塞理安打了招呼，先询问了爱林妮尔参加婚礼的体验。

“我也想办一个，不请太多人，”爱林妮尔在客厅里比划着，“你的父母，埃塞理安，戴维斯先生，夏洛克和赫德森太太，雷斯垂德……还有安西娅。”

安西娅？这他倒是没想到。“等过段时间吧……圣诞节之后怎么样？”

“是个好主意。”埃塞理安插嘴道，“但能不能先谈玛丽·华生的事情？我急着回家睡觉，婚礼对我的耳朵真的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哦，既然说到这里，你们婚礼的时候能不能选一个小一点的地方？回音小一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