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 Young 第85章 败将

“藏儿，送给你的第二份生日礼物，《喜欢你》。”徐白坐在茉莉丛里，冲林藏轻快地挑动眉梢。

“好啊！徐大歌星。”林藏缓缓向徐白走去，穿过花丛，顺利抵达对方面前。

徐白笑了笑，开始拨弄吉他。吉他发出悠扬的旋律，他凝视着林藏，目光如炬，开始唱：“喜欢你给我你的外衣

让我像躲在你身体里

喜欢你借我你的梳子

让我用柔软头发吻你……”

林藏听得一脸陶醉。徐白的歌声很美，尤其是唱情歌的时候，总会有几分低沉醇厚，听得人像喝了一壶老酒，极易沉醉。

最主要的是……这首歌是只唱给他的。徐白从没单独给其他人唱过这首歌。

徐白继续用他那深情的眼光凝注着林藏，柔情地唱：“我喜欢这样跟着你

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

我知道它在诉说着你承诺言语”

唱完，林藏扑他身上，热烈地亲着他。他把吉他放一旁，大方接纳林藏的所有热情……

往事历历在目，徐白兀自笑了笑，继续前行，来到齐凯和于墨面前，掐着下巴，笑得一脸微妙地不断打量扫视对方，调侃道：“哟，在一起了？！”

“嗯。”于墨点头。

“可以啊！”徐白真心为这两人高兴。

齐凯摸了摸脑袋：“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助攻，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追到于墨。”

“呵……总算知道我的好了！”徐白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确实，因为你俩，我也是多了好几把伞。”

齐凯和于墨同时笑出声。刚开始徐白的伎俩两人还没识破，后来两人来看徐白的次数多了，徐白用这一招的次数也多，他们总算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

徐白一手揽着于墨的肩膀，一手揽着齐凯的肩膀，并顺便状似很不经意地卡住对方脖子。齐凯咳了几下：“死黑子！狗东西！”

徐白瞥他一眼，冲于墨暗示道：“有没有人管管他！”

“……”于墨觑了齐凯一眼，对方立马老实。

“啧啧……还得是我们初恋，我们前夫在你面前乖成这样！”徐白赞赏地望着于墨。

“也没有了……”于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俩得好好感谢我。”徐白轻咳两下。

“好！”齐凯说。徐白惊奇地盯着他，又狐疑地在他身上扫视。

“怎么了？”齐凯不自然地摸一下自己的脸。

“没，我只是觉得好奇，你怎么这么大方了！”徐白说。

“……”齐凯剜他一眼，“我一直都这么大方！只是你不知道。”

“噢？”徐白意味深长地摸一下下巴，还似乎斜了于墨一眼，“我不知道，那么谁知道呢？”

于墨：“……”

徐白揽着两人往堕落街走。Z大外边有一条堕落街，虽然不足300米，但店铺多样，美食也应有尽有，让人应接不暇。

徐白一出去就要这要拿，齐凯赶紧去买。买完灌饼买烧饼，还指定谢记烧饼。凝望着谢记烧饼店前长长的队伍，齐凯暗骂：“狗日的！”

于墨低笑，冲他说：“我去买。你在这里陪班长。”

齐凯顿时喜上眉梢：“不用，我去。你陪着黑。”

“好。”于墨点头。

齐凯一溜烟儿排长队去了。于墨看着徐白，徐白一脸闲适。自打林藏离开后，他总感觉徐白依然很开朗，总是笑着，甚至好像活得更加肆意了。听齐凯说，徐白在亲情上也丝毫无所懈怠，总回家。每次回家都做一堆好吃的，还捣鼓一些新菜式。

徐白还是那个心中充满大爱的徐白。

只是他越看着徐白，越觉得对方和林藏越像。不仅是笑容，连气质也更像了，甚至有时候比林藏还林藏。

林藏是一个某某，却又好像无处不在……

终究，于墨也没想清徐白到底怎么想的，就又和齐凯回了省。送齐凯回了警校，临别时，看见齐凯的目光，他轻声问：“齐凯，我可以亲你么？”

“！！”齐凯脸色剧变，脸红到脖子根。于墨……，他永远的白月光，也是他的初恋，居然主动提出要亲他。他说：“……我耳朵不好，你能不能重新问一遍？”

“……”于墨笑了笑，凑到他耳边，“我说，你能不能让我亲一下。听见了么？”

“听见了，听见了。”齐凯点头如捣蒜，受宠若惊。

“既然听见了，是不是应该回答我一下，让不让我亲。”于墨轻快地说。

“让的，让。”齐凯目光呆滞，定定地勾勒于墨的眉眼，手心全是汗。很快，他这只冒汗的手心被握住，又被扣住，他还没缓过劲来，嘴唇就被封住、被吮吸、被舔舐……

亲半天没得到回应，于墨睁眼，看着齐凯，对方连耳根都红了，像是被浸在火里烤过一样。他无声笑了一下，继续亲……

*

大二、大三、大四……

时节如流，日子走马观花般地溜啊溜！徐白过了英语六级，普通话也拿到一甲。他继续拼，继续闯，却终究……没闯过考研这道关卡。

得知自己失败这个讯息，他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他孤身一人，去到祖国大西北的沙漠，头顶烈日，亲手种下一颗玫瑰。

临走时，蓦然刮起风沙，顶着黄沙，他独行千里。走着走着，又下起了雨。雨像刀子一样往他脸上刮，他很快闻到一股泥沙味儿。低头，果不其然，黄沙已经变成黄浆，如果再脏一些，就会变成牛磙凼。

他往回望，已经看不清那株玫瑰了，却在裹满泥土的风里，嗅到那一抹玫瑰香，恍恍惚惚，虚无缥缈。

说来也怪，越是往前，他却越是觉得这香味儿更浓了。他的脚步不由得慢了，雨越越下越大了……

那抹玫瑰能活下去么？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他笑了笑，仰望头顶的苍穹，黑漆漆的，星星和月亮都很透亮，像被刮痧过一样。他只是往前，身影消失在漫无边际的夜里。

该回去了呢？

他想。

于是，他独自走了很久的路，又赶了很长的车程，劳顿了个酣畅淋漓，总算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一进去，又开始笑着忙忙碌碌。虽然旅途中的故事他已经在路上和陈月说了一遍又一遍，但陈月想听，他也只能笑着继续再把故事亲口说给她听……其实不乏有掺假因素，但凡有掺加，都能把陈月逗乐，就连徐则诚也被逗笑，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岁。

望着徐白的样子，陈月是真的很欣慰，徐白真的很懂得为他们着想。林藏离开后，她和徐则诚已经做好被徐白稍微冷落的准备了，但徐白却并未冷落他俩。从未……

她感到何其有幸：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孝顺到极致、温柔到极致、体贴到极致……毫无瑕疵的儿子！

想到这些，她又想起林藏。那也是个好孩子。她打心底里疼爱。

凝望着徐白笑容灿烂的眉眼，她纵使有千言万语，也终究仍由她卡在喉间。

一切皆由徐白所愿……她想。

她更想，一切皆如徐白所愿。

徐白继续忙活，把家里卫生打扫了一下，才总算回到房间，开始看书写题。灯光下，他眼角周围一圈黑影，那是睫毛投下来的痕迹。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埋头时外边一片清明，仰头时已经暮色沉沉。

靠在窗边，外面依旧万家灯火，车来车往。可这时，他居然闻到了玫瑰的味道。他猛地收回视线，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刚换洗的衣服。

靠……居然被玫瑰贯穿了……

沙漠里的那株玫瑰，活下来了。

他想。

最终，他也没站太久，毕竟还要学习。他今年考研虽以失败告终，但明年会继续考。考研是一个漫长的拉锯战，失败的是大部分，成功的反而是少数。

他承认自己失败，但不愿承认自己是败类。他只是跟大部分人走了同样的路而已！

于是，他充满斗志地继续学，学到窗外灯火阑珊……

他第二天依然起了个大早。起完给陈月和徐诚则做了早餐就出去兼职了。他接了家教，两份。一个两小时。做完就先在外面四处逛会儿，再回家继续做饭。

陈月总是很讶异，怎么她和徐诚则每次回来都赶上徐白刚做好饭。一桌子的饭菜，各种各样，每天几乎还都不重样。徐白总能把同样的菜做出好几种菜式，还往往每一样都好吃，这令陈月更为震撼。她做了几十年都没这手法，但徐白却……

徐白只是笑着，给他们添饭加菜，不厌其烦。

饭后，陈月却非要把徐白拦在厨房外，自己在里面洗碗，说什么也不让徐白帮忙。看着她一副铁了心的样子，徐白哭笑不得，忙说：“好……”

说完，就笑着往房间走去了。刚进去，他手机上就来了消息。

【庄南：黑黑，看班级群。】

“……”他笑了一下，快速给庄南弹了一条消息。

【徐白：你才黑黑。】

【庄南：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啊，那《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的草原管理者叫包包大人，你是一班管理者，类比一下，叫你黑黑班长不一样的么？】

徐白乐了。他转而看见庄南把班级小群群名改成——黑黑班长的一班。

班长……回来了？

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就连几乎不怎么在群里发言的林念都冒了出来。要知道，徐白已经不怎么在群里发言了。大家都知道他很忙。

徐白窥屏，有人艾特了他又撤回。他在群里冒了泡。

【黑黑班长：哟，于墨，干嘛撤回啊？不用担心，你是我初恋，我会好好守护你的。是吧？@齐凯】

果然，徐黑一出场，班级顿时更加热闹了。大家都知道齐凯和于墨的关系，纷纷坐等着看好戏。

要说怎么知道的，那都是当事人自己公开的。齐凯回想起就一阵燥热，他本想发一个仅于墨可见的朋友圈，结果发成了仅于墨不可见的朋友圈。直到大家纷纷上赶着他骂他“猪拱白菜”“老牛吃嫩草”，甚至江力更过分，来不来就问他“为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闯大祸了。

当然，一班的人也祝福了他。于墨也并没怪他，他才总算欣然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罗梓周：别吵了，我初恋。是吧？@齐凯】

【江力：别闹，都退下，于墨是我初恋。是吧？@齐凯】

【……】

诸如此类的发言层出不穷，一下子把班级群覆盖。

于墨静悄悄盯着身旁的齐凯，问：“谁的初恋？”

“我的。”齐凯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于墨很单薄，他越抱越紧。

【方柯：那你们要了于墨就不能要我的大班长了。我把大班长抱走。美滋滋儿jpg.】

【江力：好好好，你抱，谁在意那小黑子呢！】

【方柯：我在意。】

两人你来我往，一连斗了好几个回合。

徐白无声窥屏，手机上又来了条私发消息。

【庄南：黑，去不去？】

【徐白：不去。你们好好玩，玩开心点。】

【庄南：好吧………………………………】

【徐白：别哭！】

“……”庄南吸了一下鼻子，最近冷空气入侵，他总感冒。看见徐白那句话，他在输入框里输入【神经】，可最终……也没把那句话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