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
莫新阙陪我去一家网红书店打卡。这间书店名叫云泥书坊,装修古朴雅致,古色古香,很适合取景拍照。一楼是书店,
走上一道环形楼梯的二楼是茶馆,而继续沿着环形楼梯往上走的三楼
是一间猫咪咖啡厅。
我先待在一楼选书,莫新阙跟在我的身边,看他聚精会神地
左挑右选,模样十分认真。
莫新阙道:“言言,你想选什么书?”我微笑道:“你还记
不记得我中学那会儿爱看鲁迅的批判文学。什么《故事新编》啦,《
呐喊》啦。对了,还有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可现在,我喜欢幽默文笔的作者。之前网上一直有人推荐王小波的那本《绿毛水怪》,我想买来读一读。”
“原来我们言言读书的口味变了啊,开始喜欢诙谐幽默的小说了,王小波老师的《绿毛水怪》…言言你等等哦,我帮你找找。”
莫新阙走到“现代文学”分类栏,仔细寻找《绿毛水怪》这本小
说的身影,找了约莫十分钟,终于找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小说。
莫新阙将小说递给我:“喏,你要的小说。”
我接过小说,高兴地道:“太好了,谢谢哥哥。”
付了小说钱,我拉着莫新阙去环形楼梯的三楼猫咖喝咖啡。
刚推开猫咖的玻璃门,就传来风铃“叮呤呤”的清脆响声,猫咖里的服务生小哥哥恭敬温和地向我们鞠了个躬:“欢迎光临。两位里面请。”
一只布偶猫优雅地摆动着尾巴,凑过来用尾巴轻蹭莫新阙的裤角,甜甜地“喵喵”叫。莫新阙吸猫,他弯下腰,轻轻将布偶猫抱起,撸了两下猫咪的脑袋,向我道:“猫咪好乖。”
我点点头,这时,一只金渐层向于炙言走来,“喵喵”的撒娇。
服务生微笑着我:“这位小帅哥,要买几根猫条喂小猫吗?”
“好!”我当即微信支付刷了六根猫条,自己拿了两根,给了莫新阙四根:“哥哥,你拿着。你比我吸猫,这些猫条给你!”
话音未落,又有一只英短迈着猫步款款地向莫新阙走来。莫新阙蹲下身子,这只英短便用柔软的小脑袋轻蹭他的手背。
我凑过去,也蹲下身来摸小猫咪毛茸茸的身体,觉得这些毛团子真的好治愈人心。
撸完猫,莫新阙向服务生点了杯拉花卡布奇诺,我点了杯生椰拿铁,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而坐。
我呡了一口卡布奇诺,从背包里拿出写生的稿纸,对莫新阙道:“哥哥,我要给你画一幅素描。”“好呀,我们的小画家言言上线啦。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哥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以最自然的状态就好。”我道:“我要画出最自然、最纯粹的哥哥。”
莫新阙今天穿了件蓝色的针织衫,系了条淡黄色的围巾。只是简单的穿搭就让他整个人充满了暖色调的光芒。我望着他那张俊秀的脸,一时有些失神,回过神之后,我的笔不受使唤地在稿纸上涂画。须臾功夫,由黑色与白色纸张相得益彰组合而成的素描便跃然纸上。
“当当当!”我竖起素描纸,立在他眼前道:“大功告成啦!”我温和地笑道:“言言真是个小画家,画得真好看,我很喜欢。”“嘿嘿,那当然啦。”我眉间飞上得意之色:“你的言言是深爱着你的小画家。”
喝完咖啡,我们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不时能听到有女孩子们八卦地声音:“快看呐,那两个帅哥是一对!”“那个个子高的一定是攻,他们俩都好帅啊!”“天呐!这两个帅哥配一脸!”“那个个子矮些的小帅哥好像在害羞呢!哎哟!好可爱!”“天呐,我这是现实生活中遇到同性恋了?实在是不能接受哎。”
我红着脸,悄悄地低下头去,莫新阙知道我性格敏感又自卑,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在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我力量。
我仰起脸,望着莫新阙温柔而坚定的眼神,他告诉我说:“言言,你就是你,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你是最独一无二的,是最棒的!”
我得到莫新阙的鼓励,觉得不再害怕,不再担忧,坚定地仰起了脸,看向前方。前方的道路将是花团锦簇的、风光无限的,我没必要去感到紧张和胆怯,因为有莫新阙相伴在我的左右。
街头的驻唱歌手已经调好了音响设备,唱了一首周杰伦的《明明就》,声音有些喑哑沧桑,是我不太喜欢的音色。
我蹙起眉头,莫新阙问道:“怎么了言言?你好像不太开心。”我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首歌好伤感,我不太喜欢。”
“现场的听众朋友们可以过来免费唱歌,有想报名的朋友可以直接上台报名!”这位街头驻唱歌手忽然将话筒朝向观众,问道:“有哪位朋友想上台唱歌的?”
“麻烦帮我点一首**的《真的我想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莫新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舞台。
音乐前奏响起,莫新阙将升降话筒的杆子调高了一些,用他那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望着我说:“这首歌送给我的爱人——于炙言。”
莫新阙的嗓音清澈温柔,像春日的和风,冬日的暖阳,人们全都沉浸在他美妙的歌声中,为他的歌声陶醉。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走到那里,都是耀眼夺目的存在。
曲罢,掌声经久不息。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回莫新阙一首歌,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走上舞台,问道:“可以帮我点一首《身骑白马》吗?”
“当然可以。”这位驻唱歌手的一个敲架子鼓的队友帮我点了歌,问道:“你和刚才那个唱歌的小哥哥原来是一对呀,祝福你们。”
“谢谢。”我表示完感谢,将话筒的高度调低了些,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这首歌。
我的声音一点也不低沉,音色是柔的,用她们女生的话来说,就是“很受,很奶,很娇”。我很少唱歌,但我非常喜欢听歌。
一年前,我和莫新阙去香港听张敬轩的演唱会,我们买到了第三排的好座位。张敬轩唱完三首歌之后,坐在舞台的边上,说要选一个人,上台来和他合唱。
好巧不巧的,张敬轩选到了我。我犹犹豫豫走上舞台,聚光灯突然打在我的脸上,照得我睁不开眼。
张敬轩笑着问道:“弟弟仔,我哋一起唱《罗宾》。你话得唔得?”他递了一只话筒给我,我接过话筒,点头表示同意,又补充了一句:“但系我系音痴嚟架。”
唱完一首《罗宾》,张敬轩笑道:“你头先话自己系音痴,宜家我才明白你系一位歌手。”
台下的观众都笑了。
回忆到此结束,我在大家的掌声中走下台。莫新阙拉住我的手,突然抬高音量向众人说道:“这是我的爱人于炙言!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他的手的!”
有女孩提高音量喊道:“祝福你们!”
接着,祝福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和莫新阙回到家之后,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别看莫新阙长得又养眼又文艺范,爱好的影视风格可和文艺全然不沾边。他酷爱看无厘头的喜剧,我就也陪着他一起傻乐,一起看九十年代香港喜剧《整蛊专家》。
看完电影,我们回到房间做一些成人之间必不可少的事情。莫新阙每次都极其温柔,只会让我觉得被他深深爱恋着,让我有满满的安全感。
以前我总是在想,像他这样不沾尘埃纯净到几乎神圣的人一旦动了心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直到他向我表明了心迹之后,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天使坠落尘世之后竟是这番模样,他也有七情六欲,也会为了一个人动情至深。
而让他动情至深的人,却是如此平凡的我。莫新阙的脸上的表情温柔缱绻,此时的他,正用他柔软的嘴唇轻吻我的额头,然后是耳朵,鼻子,脖子…他的一只手不断向下,解开我衣服上的纽扣。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沉溺在他的爱抚之中。真想永远永远都享受着哥哥的温柔啊。
“哥哥,我爱你!”我咬住莫新阙的耳垂。莫新阙的动作一滞,既而也环抱住我,温柔地道:“言言,我也爱你。”
“哥哥,真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啊。”我望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那么我们便永远不离不弃,让我照顾言言一辈子。”
我眯起眼,喟叹一声,两人一起释放。
所谓相偎相依,相伴一生,大概就像我和莫新阙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