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 GL 第10章 江湖天下两徒儿

“火龙真人一代宗师，道骨仙风，智慧通透。他爱贤惜才，在与我的三次比武中不仅手下留情，还处处点拨我。他说：峨嵋位列武林三大门派之一，靠的不仅仅是武功的强弱，更是门派的德行。如果我只以武功论高下，那我对光大峨嵋的理解就太浅薄了。一个门派的武功再高，如若背德作恶，那也是邪&教，不会受人尊敬。光大峨嵋不能只靠武功的强弱，而是要靠强者仁心，造福苍生。最后我开悟了，也被火龙真人所折服。”

“幸得火龙真人仙人指路，我才能迷途知返。后来，我便重新带领峨嵋派以造福苍生为根本去济世江湖，才有了后来人们口中传颂的：峨嵋女侠，铮铮铁骨，寸寸柔肠，济世江湖，除暴安良。”

“原来师父与隐仙派渊源不浅啊！”早就听姑姑讲过师父的江湖传说，现在从师父本人口中听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与隐仙派是颇有渊源。”说着，师父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悲凉，但是这悲凉也只是一闪而过，“人在年轻时都难免会有迷惘的时候，因此仙人指路和贵人相助便尤为重要，而我无疑就是幸运的。火龙真人除了为我光大峨嵋指明方向外，还对我的武功指点迷津，所以我才有了今日的武功修为。昨日…我又想起了火龙真人当初对我说过的一席话。”

师父说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瞟了一眼在洞穴间穿梭玩耍的凤儿。

“是什么？”我见状好奇地问道。

“火龙真人除了武功造诣甚高之外，还精通命理之术。他说我命中注定人生不凡，会成为江湖传奇。但是每个人的运势不可能贯穿一生，我的前半生太过璀璨，因此，天命之年后就要退出江湖。”师父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五十岁之后，江湖上不再有我的故事，却仍会有与我有关的传说。”

“那传说会是什么？”我越听越觉得好奇。

“火龙真人说：我会有两个徒弟，一个将技压武林，平定七分江湖；一个将号令天下，守护半壁江山。”师父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凤儿，最终落在了我身上。

我惊得瞠目结舌，必然没想到这传说不仅与师父有关，还与我和凤儿有关。

“我开始并不相信，因为我性子急，教授峨嵋弟子武功的时候常常耐不下心来。入门的基本武功通常都是由你金师伯教授弟子的。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徒弟。当日你跪下唤我师父，我也只当是个意外，可昨日收了凤儿，我却有点相信天命不可违了。”师父神色突然严峻起来，“既然你俩是我的徒弟，那就没必要入峨嵋师门了。”

听了师父的话，我先是一怔，后又放声大笑起来。

“你笑甚？”师父见我笑得夸张，不由得板起脸来。

我赶紧止住了笑声，一边忍着笑意一边断断续续说道：“且不说…且不说我俩都是女儿，江湖之事，天下之事与女子没多大干系。就是…就是与我俩有关，您看…您看我与她…我与她，谁能技压江湖，谁..谁又能号令天下呢？”

我一边笑着问一边指了指那个尚未褪去野性的孩子，又低头向自己身上看看。觉得师父的命中预言放在我俩身上当真滑稽。

闻听我的问话后，师父也大笑起来，或者她也觉得此时的两个徒儿看着与号令天下和技压江湖着实搭不上边。但是笑过之后，师父又凝目注释着我认真地说“或许经年之后，你们皆能。”

我与师父和凤儿在龙门洞中住了下来。我随师父采购了一些日常所需之物，经过布置打理后，这两间石室有了家的感觉。

我养尊处优惯了，以前在家都是可儿照顾我，生活琐事从不放心头。此时，我们在山中定居，生活中的很多技能我都要开始学了。除了武艺，师父把这些生存技能也交给了我。

开始的时候，师父每天都会下厨，我则负责打猎。一个月之后，我慢慢也会弄些饭菜了。师父就不再操心一日三餐了。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学好厨艺，我做的饭菜只能称得上“能吃”，可师父和凤儿却也不挑剔。

师父说：“凡事常做慢慢就会了。不管武艺还是厨艺，不要怕犯错，不要怕走弯路。”所以她教给我任何技能之后，就放心让我去做，也放心让我犯错。

凤儿端的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师父教她什么她都学得特别快。大概是从小在自然中成长，她的身体特别好。无论力量，速度，反应还是柔韧性、协调性都无一例外的出色。这哪里是个小人儿，简直就是只小野豹。

天生奇才也总要遇对了伯乐或是入对了领域才能得以发挥。凤儿无疑是幸运的。若不是遇到师父，这个小人儿的天赋恐怕就要在山林中荒废了。

凤儿从小与豹子生活在一起，心思极为单纯。所以，心一旦进入了某个领域，她便全心投入。学武之后，凤儿便心无旁骛，进步神速。

环境是多少能改变人的。与野兽呆在一起，身上就会带着兽性，与人呆在一起，自然也会恢复人的特性。凤儿在和我们相处了一月之久后，她便能开始讲话了。本以为**岁还没有开口说话的孩子基本上就丧失语言能力了，可是凤儿竟然做到了。尽管她只会说“嗯…啊…哦”的简单语言，但是这也足以证明她的心智和语言能力没有问题。更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小人儿能辨得清男女。当我褪下男装换上红装时，她看我的眼神明显柔和了。我猜想她之前对我的忌惮是因为我穿了男装。

凤儿第一句冲着师父说的清晰又完整的言语是“娘。”尽管只是一个字，尽管只有一声，也只有这一声，因为以后她都不曾再这样唤过师父。但是，我们分明是听见了。当时我与师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对视一眼后，我们确定自己听得没错。

我喜欢看凤儿，看着这个不染尘世的小人儿，我的心中就有种平静。看着这个漂亮的小人儿专注地练武时，我甚至享受。

山中的日子还是比较悠闲的，我每天打猎、习武、安排生活琐事之余就是读书，倒也觉得充实。我随身带着的就是临行前姑姑交给我的两本书。当我身边仅有这两本书时，我连《道德经》也读得津津有味了。人总是要经历一些挫折才会成长的，我离家之后性情也改变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了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小人儿的存在，我也不像之前那么顽劣乖张了。

师父时常揶揄我道:“你若是越长越乖了，我可不喜欢你了。”

转眼间，山中的平静生活已经有半年之久了。大概是山中生活太&安逸了，尽管只有短短几月的时光，可我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官家大小姐。直到当久违的亲人出现在山间时，我的记忆才被重新唤起。

这一日，我和凤儿正在练剑，忽听得马蹄声将近。抬头望去，一匹疾驰的白驹闯入了我的视线，马上是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女子。

“追风。”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马上那英姿飒爽的白衣巾帼不是姑姑又是谁。

或许连“追风”的速度姑姑都觉得有些慢了，等不到“追风”跑到近前。姑姑腰腿一用力，纵身而上，整个人犹如一朵白云般飘在了空中。

正在我看得出神之际，这朵白云就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与凤儿日常练剑时常用黑竹代剑。凤儿年纪太小，师父怕她掌控不了利剑伤到自己。故此，我们都用黑竹练习。

此时，姑姑落地后，足尖一戳，将地上的黑竹挑了起来。而后，她右手一挥，接住了空中的黑竹。姑姑秋波一抬盯向了我，手挽剑花后她便开始频频向我进招了。

姑姑是个严师，以前她与我小别重逢后都会先考我武功再考我兵法的。此刻，一别半年之久，见面连话都没来得及好好说，姑姑就先试起我武功来。

将近百招之时，姑姑声东击西，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将我手中的黑竹挑落在地。

“不错嘛！快能和我对上百招了。”姑姑收势将黑竹负在背后。

“就是快到百招了，姑姑才速战速决，与我用起了兵法战术来。”我揶揄姑姑道。只凭武功打，看样子姑姑现在确实没办法在百招之内将我收服了。最后两招明明就是用智谋取胜。

姑姑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道：“是的。现在我还不想在百招之外拿下你。但是以后我肯定是不行的了。”

看来姑姑对我的武功还算满意。

“以前你的功夫都是我手把手教的，你虽然学得很快，但是功夫也相对教条。现在看得出，你能活学活用，举一反三了。短短数月间，看来你是将所学过的武功都用心琢磨了。”姑姑抿着嘴角满意地看着我。

独处的时候人会有自己的思考空间。山里的日子清净，我便学会了独立思索。

“姑姑要考我兵法布阵吗？”我知道下面应该考兵法了。

“不用了。看你刚才应战时脚下的步伐便知你好好读书了。”姑姑脸色露出了些许得意，“不错，你现在武功路数里有了我的影子。”

脚下能自如掌握五行八卦的方位，进招的时候便能进退自如。我最近才刚刚悟出来点门道，没想到姑姑一眼就在我的步伐中看出端倪。

此时，追风也在近前停下了。我一抬手，这马儿就乖乖地踱步过来。大概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它在我的掌心摩挲着。

“怎么样，对这小妮子还满意吗？”声到人到，随着一阵衣袂摩擦之声后，一个飘逸的身影从天而降。

“师妹的功夫在我之上，经你调&教，双儿的武功是大有进展。”姑姑毫不吝啬对师父的称赞。

师父似乎也对姑姑的称赞受之无愧，只是扬了扬嘴角。

“你怎知道我们在这？”

“我听金师姐说你定居在后山。后山能定居的地方想必就是这龙门洞了。”姑姑似乎也对这里颇有感情，一面说着一面享受地环顾着四周。

当姑姑的视线停在凤儿身上时，她才发现这个陌生的小人儿也在呆呆的望着她。

“她是…”姑姑欲言又止，看向师父。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算是跟双儿一同入门的。还是你侄女救下的孩子呢！”师父说着向我瞟了一眼。

姑姑没有问缘由，而是话锋一转道：“看来你命中注定是该有两个徒弟的。”

听姑姑的话，好似她也知道那个火龙真人关于师父的预言。

我一个翻身骑在追风背上，驾马在附近踱了几步。我没想骑马远去。只是许久没骑过马了，也许久没见过追风了。现下只是想骑着它在周围转转。可就在我骑上马没走几步时，突然看到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也驾马向这边奔驰着。

“建功、建树也来了？”

“嗯！他俩正好赶上军中无事，我来峨嵋时顺便带他俩也来转转。”姑姑的眼神也望着远处的建功、建树。

“今年你来峨嵋来得比往年更早，是不放心双儿吧？她可才离家半年啊…”师父与姑姑寒暄着，她俩见面总是有很多话要说。

此时，建功、建树已经策马到眼前。

“没想到你住在这风景如画的仙境里，我们还担心你离家不适应。看来我妹妹快羽化成仙了。”建功向四周打量着道。

我一下子被逗笑了，建功见了我时总是爱逗我。

“小太岁，许久没骑马射箭了吧？你骑射功夫还行不行啊？敢不敢和我比比？”建树是个愣头小子，他一见了我总是要跟我比骑马射箭。

我回头望了望师父和姑姑，在等待她们的应允。

“去吧！”师父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后，我便下马取过了日常打猎的弓箭来。

建树见了先是一声冷笑，然后又不屑地说道：“不会吧？你现在用的是这种弓，这恐怕连百步射程都不到吧！”

“这是我从猎户那买来的，山中没有硬功，这是我平时打猎用的。”我应道。

“跟他比，用我的。”建功说着将他的硬弓向我掷了过来。

“好，有大哥的良弓，我定能赢你。”说完我翻身上马向建树问道，“你说怎么比？”

峨嵋山中动物甚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样五只，谁先打完算谁赢。要是同时打完，那就比谁猎物大，以猎物质量取胜，如何？”

“好。”我应声后，与建树同时催马飞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