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梦泽门,楚恒殊收拾好了东西,与林素尘和林婉告别,林素尘见他离开十分突然,正待要挽留,却被一旁的姐姐拦住了,只能眼看着楚恒殊离开。待楚恒殊走后,林素尘问道:“姐姐,你刚才为何拦住我?”
林婉说道:“他去意已决,应当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又何必强留。”林素尘沉默不语,林婉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天机门所处的云迷山,群山环绕,目之所及,一派郁郁葱葱,泉水清清,一线瀑布从天而降,鸟语动听,从外看去,总以为人迹罕至,只有走到深处,才发觉原来别有洞天。
一座庞大的建筑群映入眼帘,不同于赵氏的金碧辉煌,林氏的清丽随和,古朴雅致的妘氏总显得与世隔绝,不染凡尘。楚恒殊以往总抱怨天机门离镇上太远,每次要到镇上玩都很不方便,规矩又多,不准这不准那的,他都怀疑妘清那个性子就是从小被管得狠了,才会总是严肃得很,不苟言笑。楚恒殊匆忙回到云迷山中。
先将东西放回院中,问了妘长远的所在,便往妘长远的书房走去。
此时,妘长远正看着妘氏的藏书,这些年,他尝试了无数的办法,可惜都不能唤回妘清的魂魄,只能以灵石滋养妘清的肉身。正看着书,有弟子禀报说楚恒殊来见,心里吃了一惊,忙收好书。
待楚恒殊进来后,妘长远笑着说:“怎的这么几日就回来了?”楚恒殊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没什么,有些无聊。”
妘长远邀他坐下,递了一杯茶给他,说道:“你这闲不住的性子,正好,衡儿他们已经快到云迷山附近的翠微山,那边近日不太平,你若无聊就去指点指点他们,我也好放心。”楚恒殊看着他:“兄长没有其他事情要同我说么?“
妘长远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说道:“何事?”
楚恒殊见妘长远如此,心想,不如先见见妘衡,将茶一饮而尽,说道:“那正好,正愁没事情做呢!”
妘长远说道:“你今日且先好好休息,晚上我让阿榆给你好好准备准备。”楚恒殊道:“有劳嫂子了,只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妘长远说道:“那就让他给你准备些点心之类的。先前她说,你好不容易醒,都没在家好好休息,就让你去了莲祁,如今又让你出门,只怕要怪我了。”楚恒殊笑了笑:“我本就在家闲不住,正好躺了这么多年,也不认识大侄子和门中新进的小辈,此番就让我看看我们天机门子弟是否有我当年的风范!”妘长远闻言也不禁微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江若榆正好端着些茶果来,两人起身迎接。楚恒殊作揖喊了声“嫂嫂”,江若榆扶起他,笑着说道:“弟子同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
三人一同坐下,楚恒殊摸摸鼻子笑了笑:“呆着有些无聊了。”
江若榆说道:“林姑娘如今是一宗之主,自然不能像过去一样整天陪着你胡闹……”
妘长远说道:“我同恒殊说好了,明日让他去看看妘衡和年轻弟子们。”江若榆闻此说道:“恒殊刚回来又要走啊。”楚恒殊说道:“嗯,睡了太久了,我这荒废多年的功夫,也须得好好动动才行。”江若榆了然道:“那好,明日我给你准备些糕点,吃食,你刚醒,在外可不能像以前那般轻慢了。”楚恒殊心里升起一阵暖意,温笑道:“谢谢,嫂嫂。”
楚恒殊同妘氏夫妇又聊了会儿家常,便告辞回去休息了。
楚恒殊走后,江若榆给夫君倒了一杯茶,说道:“唉,好不容易醒来,却不能好好呆在家里。”妘长远喝了口茶说道:“让他们父子先相处相处也好,衡儿先前虽没说,可偷偷去见了昏迷中的恒殊好几次,恒殊醒来了,他反倒拖着迟迟不见。”江若榆说道:“近乡情怯,衡儿从小懂事,可终究年少,我们虽亲,到底不是亲生父母,这些年,苦了他了。清儿如何?”妘长远低头摩挲着茶杯说道:“还是那样。”江若榆握了握他的手,过了一会儿说道:“夫君,你说恒殊突然回来,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妘长远道:“先前他是有疑,但应该并不知晓清儿的情况。” 江若榆想想也是,照着楚恒殊的性子,若是知晓,不会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