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常圣君求见。”冥焰进屋时,正好看见无道支着头半躺在躺椅上,眉头紧锁,“殿下是不是又头疼了?”
“无事。”无道缓了片刻,拭去额上的汗,坐起身整了整衣衫,“让他们进来吧。”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走了进来行了礼,白无常谢必安身量条条,两手端于身前,神情淡淡;黑无常范无咎则一脸邪魅,挑嘴轻笑。
谢必安道:“禀殿下,我二人查探数日,帝尊大人出事前曾去过天界,但并不是为了见天君。”
“事实上……”范无咎手指绕着一簇头发,神秘兮兮,“帝尊大人似乎是偷偷去了天界,并不想任何人察觉他的行踪。”
无道头隐隐作疼,没心思问他们是如何查探到的,毕竟这二人一出马,必有所获。
“可查出父皇为何去天界?”无道问。
“这个可能只有帝尊大人自己才清楚。”范无咎道。
谢必安细长的眼睛锐利地捕捉到无道的异样,开口道:“殿下似乎身体不大爽快。”
“没有。”无道否认。
“不不不不。”范无咎得意地摇摇头,“殿下这是要破封了。”
无道未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范无咎轻笑两声,凑近无道:“殿下,天机不可泄露呀。”
无道被这条妖里妖气的蛇搞得有些烦躁,但这两人毕竟守着冥界,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更何况这二人的本事,他那四大护法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们半点。
谢必安倒是没那么缠人,只是步履亭亭地走向无道,冰凉的手掌在他额上贴了一会儿,无道只觉额上那火|辣辣的疼瞬间被压制住了。
“殿下,面子这种东西偶尔放一放的好。”谢必安一手背后。
“哎呀必安,”范无咎眼神暧昧地看向他,“你这么说殿下会很没面子的。”
无道不快地扫了他们一眼,道:“那有没有查到父皇如今身在何处,亦或被何人所害?”
“帝尊大人还在天界,但并不在天宫。”谢必安道。
“至于是何人所为……”范无咎拉长声音,“或许下次见到殿下就知道了。”
“那你们退下吧,等到查明父皇在哪,何人所为再来见我吧。”无道的声音不觉冷了下来。
谢必安微微颔首:“是,殿下。”
范无咎还想说什么,但被谢必安禁了言,拉着后领出了门。
无道起来换了衣服,却发现刚还挂在衣架上的腰带不见了,四处找了找,便准备叫冥焰再备一条。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无道一回头,就看见奉天似个风流嫖|客一般坏笑着,手指上挂着他的腰带一圈一圈的甩。
“给我。”无道面色微冷,话音却不自觉颤了一下。
奉天看着他双颊微微爬上了红色,便心里痒痒忍不住想逗逗他,“哟,急了?”
无道一看她那兴奋的瞳孔就知这人没安好心,定是抱着戏弄他的心思想逗他玩。之前因为总长不大所以无力反抗才被她欺压那么久的,如今他不仅高出她半个头,甚至灵力更是成倍地增。现在,也该是还回来的时候了。
这么一想,无道朝她走了两步。奉天一看他这架势倒觉得新鲜,以往这种时候,无道一般都是抿着嘴瞪她,笨嘴拙舌的想不出一句怼她的话,最后丢下一句“无聊”便走了。
奉天挑眉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准备干什么。接着,她被无道拉着腰带身体直直撞向他,只见无道在她快要撞上时一个转身,奉天就转着圈朝衣架扑过去。
得亏她反应快,一闪身躲开了,转头才看见无道手里提着他的发带,学着她的样子绕在手指上得意洋洋地甩着。
忽的,连头发也散了下拉。原来是束发的锦带挂在了衣架上,被扯了下来。
这还是头一次逗无道的时候失了手,她一甩头将长发甩到身后,将腰带扔给无道,双手叉腰。
“好了好了,扯平了,还我吧。”
无道接过自己的腰带,系在腰上,并没打算将发带还给她,“不还。”
奉天闻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哎哎哎,我都还你了,你还将我的发带摘走了,你凭什么不还我?”
“就是不还,谁叫你先惹我的。”无道正准备出门,奉天两步冲了上去抓住他的头发。
“快给我。”
“你放手。”
“你先还我我就放手。”奉天坚持道。
无道跟他杠上了,“你先放手我再还你。”
“凭什么?”奉天不服气。
“凭你老是骗我,凭你先惹的我。”
门外的四大护法本来要进来,一看这景象又悄悄退了出来。
“哎,你们说这俩人是不是有病?”冥焰蹲在地上愁眉苦脸。
蹲在他对面的冥仕托着腮,“他俩不一直都这样嘛。”
“有道理,不过进来殿下抽条似的猛长,都比奉天大人高出了半个头,也不知道谁占上风。”冥古认真道。
一旁的冥泽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听着里面的动静又摇摇头,“我们走吧,他们可能还得一会儿。”
三人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
“沧溟无道,你快把发带还我,青天白日的,要是进来个人一看我这模样,还以为我们……”
奉天没再好意思说下去。
“鬼界既无青天,也无白日。”无道反驳道。
奉天无言以对,扔开无道的头发将他一把推开,这折腾了许久,也怪累的,她手撑在桌子上。
无道整了整发冠,再看奉天,一张微微泛红的脸埋在如段的墨发间,微微喘息。无道心里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塌了一块。
他倏地将她带扔给奉天,“给你。”
奉天接过发带,“还没完呢,过来替为师把头发梳了。”
“自己梳。”无道将目光瞥到一边。
“就不,今日就得你梳,”奉天将发带塞进他手里,挑着下巴,“你若不梳,我就告诉大家你扒我衣服,占我便宜。”
无道捏紧手中的兽牙,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遂了她的意,这不要脸的是真能干出这种事,毕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小时候,这人逼他叫自己师父,威胁无道:如果不叫就告诉整个鬼界“鬼界小皇子没长小**”。小无道偏不吃她这套,骂了句“大胆废神,敢让鬼界皇子叫师父,当心我叫你永世不得轮回。”
奉天倒是显得异常兴奋,“真的?求求你赶紧让我永世不得轮回吧,做不到我就告诉整个鬼界,乃至于各大族系,鬼界小皇子沧溟无道没有小**。”
小无道涨满脸通红,呸了一声转身就走,结果次日一出门,大鬼小鬼都在议论他没有小**。
往事不堪回首,无道咬咬牙,一把拉起奉天将她推到椅子上,拿过梳子给她梳头。
“算你小子识相……”
无道有心使坏,使劲一梳,疼得奉天“嘶”了一声,刚想转头骂他,却被无道强行摁住。
“别动。”
“你个臭小子借机报复是吧?”
无道不以为意,“那这机会也是你自己给的,身为鬼界皇子,我可没做过给人梳头的差事,第一次做,做得不好且忍着吧。”
“啧,”奉天气笑了,“身为鬼界皇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将来如何继位鬼帝。”
“反正不用靠给人梳头立威。”无道顿了顿,“你说这句话的嘴脸真像天闵西定身边那几个老家伙。”
墨发穿梭在之间,像是在抚摸一条上好的丝绸,让人流连忘返。
奉天道:“呸!我与他们,就好比鹓鶵与鸱,晦气。”
“好了。”无道将梳子扔在桌上。
奉天立刻起身跑到镜子前,一看镜子中的自己,嘴角的笑僵住了。
她黑着脸转身,对上一本正经眼神却略带戏谑的无道,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这人绝对是故意而为之。
奉天指着他,“好你个小无道,翅膀硬了,恨不能立刻登天是吧,出了这门我就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说完,便转身对着镜子将发带扯下来,准备重新扎头发,结果手中的发带又被身后之人夺了去,不仅如此,她还没回过神来,双手被无道用发带绑在了身后。
“你干嘛?”奉天挣扎着。
无道的身体压在她背上,她不得已倾身靠在桌上。
“既然你都要将我的真面目公之于众了,那我只好落实了这个所谓的真面目。”无道凑近她耳边,“而且,你不是总以我师父的名义自称吗?那就以身试教,教教|徒儿如何占人便宜吧。”
奉天头一次在无道这里吃瘪,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事她死也没想到会落到她身上。
“你给我起来。”
“不行,你还没教我呢。”无道巍然不动。
奉天挣扎累了,便任命地趴在桌上叹息道:“教你占人便宜是吧?好啊,为师这就教你。”
话音未落,奉天被绑在身后的手朝他的前胸抓去,却不料从他半敞的衣襟伸进去。
无道面色一僵,呼吸都屏住了。
“如何?学会……”
没等奉天话说完,无道推开她夺门而出。
“哎!”奉天望着那着急投胎的背影喊道,“你倒是给我解开再去投胎呀!”
没辙,只好自己费力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