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踏入书房伺候萧煜后,本以为能暂别繁重粗活与无端欺凌,可未曾料到,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苏婉儿,这位骄纵的郡主,自小在侯府中养尊处优,眼高于顶。她对萧煜的爱慕如燎原之火,炽热且疯狂,早已认定萧煜是自己未来的良人。当她得知沈清歌被调到书房伺候萧煜时,嫉妒的火焰瞬间将理智吞噬,她决不能容忍一个出身卑微的奴隶,整日围绕在萧煜身边。
阳光洒满侯府花园,花香馥郁,鸟鸣婉转,本应是一片宁静祥和之景。苏婉儿却带着一众丫鬟,满脸怒容地闯入书房。此时,沈清歌正专注地为萧煜研墨,听到动静,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表哥,你怎能让这样一个罪臣之女在你身边伺候?万一她心怀不轨,图谋不轨,可如何是好?”苏婉儿径直走到萧煜面前,娇嗔道,眼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狠狠地瞪了沈清歌一眼。
萧煜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书卷,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婉儿,此事我自有分寸,你莫要多言。”
苏婉儿心中不甘,却又不敢公然违抗萧煜的意思,只能咬着牙,强挤出一丝笑容:“表哥,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说了。”说完,她转身便走,临走前,还不忘向沈清歌投去一个充满威胁的眼神。
沈清歌心中一紧,她知道,苏婉儿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后的日子里,苏婉儿果然变本加厉地刁难她。她会故意在沈清歌路过时,伸出脚将她绊倒,看着沈清歌狼狈地摔倒在地,她便会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她还会趁沈清歌不注意,将墨汁泼在她的衣服上,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沈清歌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她心中清楚,在这侯府中,苏婉儿位高权重,自己若是贸然反抗,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
然而,苏婉儿的恶意远不止于此。一日,萧煜外出公干,苏婉儿得知后,觉得机会来了。她带着丫鬟们来到书房,指着桌上摆放的一只珍贵花瓶,满脸得意地对沈清歌说:“阿清,你可知这花瓶乃是前朝遗物,价值连城?表哥对它可是宝贝得很。”
沈清歌心中警惕,她微微低头,轻声说道:“郡主,奴婢知晓这花瓶珍贵,定会小心伺候。”
苏婉儿冷笑一声:“哼,小心伺候?我看你是心怀不轨吧。说不定你早就觊觎这花瓶,想找机会偷走它呢!”
沈清歌心中一惊,她连忙解释道:“郡主,奴婢绝无此意,还望郡主明察。”
苏婉儿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她突然伸出手,用力将花瓶推倒在地。“哐当”一声巨响,花瓶瞬间摔得粉碎,瓷片散落一地。
“你……你竟敢打碎侯爷心爱的花瓶!”苏婉儿故作震惊地尖叫起来,“来人啊,把这个大胆的奴才给我抓起来!”
沈清歌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心中明白,自己又被苏婉儿算计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郡主,此事并非奴婢所为,还请郡主不要冤枉好人。”
“还敢狡辩!”苏婉儿怒目圆睁,“我亲眼看见你碰倒了花瓶,你还想抵赖?今天你若是不承认,就别想逃过这一劫!”
沈清歌知道,此刻自己若不冷静应对,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现场痕迹,只见花瓶摔碎的位置距离书桌较远,而地上的碎片散落方向有些奇怪,不像是被人正面撞倒后自然散落的样子。而且,她注意到花瓶原本摆放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划过。
沈清歌心中有了底,她抬起头,看向苏婉儿,不卑不亢地说道:“郡主,此事疑点重重。这花瓶若是被我撞倒,按照常理,碎片应该是向四周散落,可如今大部分碎片都集中在一侧,显然不符合常理。而且,花瓶摆放的位置有一道划痕,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婉儿脸色微微一变,但她仍强装镇定,说道:“哼,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这些不过是你为了脱罪编造的借口罢了。”
沈清歌并不理会苏婉儿的反驳,她转而看向在场的其他丫鬟,问道:“各位姐姐,在郡主喊叫之前,可曾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或是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犹豫。这时,一个叫小莲的丫鬟小声说道:“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声很响的东西倒地声,但是没看到是谁。不过……不过我记得,在那之前,郡主身边的翠儿姐姐好像匆匆忙忙地从这里跑过去了。”
另一个丫鬟也附和道:“对,我也看到了,翠儿姐姐跑得很急,神色慌张。”
苏婉儿听到丫鬟们的话,心中暗叫不好。她狠狠地瞪了翠儿一眼,翠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沈清歌趁热打铁,说道:“郡主,看来此事另有隐情。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还请郡主彻查此事,还奴婢一个清白。”
苏婉儿心中又气又急,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陷害,竟然又被沈清歌巧妙化解。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沈清歌,正想着如何再找借口时,萧煜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萧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书房,他的目光先是扫过地上的碎瓷片,随后落在满脸怒容的苏婉儿和镇定自若的沈清歌身上。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整个书房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发生何事?如此吵闹。”萧煜的声音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在书房里回荡。
苏婉儿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泛红,快步走到萧煜身边,带着哭腔说道:“表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个罪臣之女阿清,竟然打碎了你心爱的花瓶,还百般狡辩,拒不承认。”
萧煜微微挑眉,看向沈清歌:“阿清,苏郡主所言,可是实情?”
沈清歌不慌不忙,福身行礼后,声音清晰且坚定:“侯爷,并非如此。这花瓶并非奴婢打碎,是郡主蓄意陷害。”随后,沈清歌将之前观察到的现场疑点,以及丫鬟们的证词有条不紊地向萧煜陈述了一遍。
萧煜听完,微微颔首,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苏婉儿。苏婉儿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辩驳道:“表哥,她这是血口喷人!这些不过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就为了逃脱罪责。”
萧煜没有立刻回应苏婉儿,而是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上的碎瓷片和花瓶摆放处的划痕。片刻后,他站起身,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婉儿,此事疑点众多,不可轻易定论。”
苏婉儿见萧煜没有立刻怪罪沈清歌,心中愈发焦急和不甘,跺着脚撒娇道:“表哥,你怎么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她可是罪臣之女,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萧煜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婉儿,在侯府,万事都要讲求证据。没有确凿证据,不可随意冤枉他人。”
苏婉儿被噎得说不出话,心中对沈清歌的嫉恨又增添了几分。她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沈清歌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萧煜又看向沈清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阿清,你能冷静分析,找出疑点,倒是难得。此事我自会彻查,你且先下去吧。”
沈清歌再次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侯爷,奴婢告退。”说罢,她转身离开书房,步伐沉稳,尽管心中依旧忐忑,但她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了一劫。
待沈清歌离开后,萧煜的目光落在苏婉儿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婉儿,我知道你对阿清心存偏见,但往后莫要再无端生事。若是让我发现你蓄意陷害他人,即便你是郡主,我也不会轻饶。”
苏婉儿心中委屈又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不敢再违抗萧煜的意思,只能低声应道:“是,表哥,我知道了。”
从那之后,表面上侯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沈清歌知道,苏婉儿不会善罢甘休。她时刻保持警惕,努力在侯府的复杂环境中生存下去,同时也在等待着为沈家洗清冤屈的机会。而萧煜,在经过这次事件后,对沈清歌愈发留意,他隐隐感觉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奴隶,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能力,而这个秘密,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对他的计划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